“洪世叔說得對呀,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小侄真是受益匪淺啊,嗬嗬”墨非命陰陽怪氣地說道,顯然對洪金燁很是不恭。

“哼哼。”洪金燁鼻子裏一聲冷哼,擺擺手,“廢話就不要說了,你我兩門之間是怎麽回事,彼此心知肚明,這些年的是是非非就不必再揪扯了,不過,眼下的形勢你也看到了,如果咱們再內訌,恐怕東西誰也得不到,還得全都死在這裏。”

“是啊,小侄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請洪世叔出來,好共商大計啊。”墨非命誇張地張開兩手,做出一副敞開心扉的架勢。

“既然如此,那這是什麽意思啊。”洪金燁用手指指被捆得跟粽子似的洪衛東,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啊,這個嘛,嗬嗬”墨非命一聲幹笑,“這衛東哥下手也忒絕戶了,好家夥,在樹頂上設了不下20個地雷,把我的兄弟炸死了七八個,我這不是一時氣不過,才跟衛東哥開個玩笑,以示小懲嗎,還愣著幹嘛,趕緊給衛東哥鬆綁啊。”墨非命嘴裏打著哈哈,同時示意手下將洪衛東放了。

洪衛東怨毒地看了墨非命一眼,灰溜溜地走到洪金燁身後,一言不發。

“洪世叔,我已經表示出誠意了,接下來,為了進一步消除隔閡,我再表示點兒誠意,列位,上眼呐。”說著,墨非命從懷裏掏出一張羊皮,並撿了一塊沒有血跡的地方鋪開,然後朝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們湊過去一看,竟然也是一副羊皮地圖,洪金燁沒二話,招呼洪衛東將手裏的那兩塊羊皮殘卷拿了出來,與墨非命的那張圖拚接在一起,奶奶的,嚴絲合縫,毫厘不爽,一張完整的地圖赫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我這一塊地圖,應該就是地宮墓室裏的交通圖,可惜的是,雖然整張圖有了,但其實整張圖下麵還有一段文字,是記載黃金家族的一個驚世的秘密,據說還跟什麽龍脈有關係,但時至今日,卻從未有人見到過那張羊皮,也不知道就是個傳說,還是確有其事。”墨非命見我們都搶著去看那張圖,就起身讓出地方,而後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洪金燁趴著看了一會兒,抬起頭:“怪不得我剛才都快把石窟挖地三尺了也沒找到入口,原來是設在這裏了,真是不可思議。”洪金燁用手點了點在墨非命提供的地圖上畫著的一輛古代戰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和胖子沿著洪金燁手指點擊的方位一看,就感覺那輛車挺眼熟的,再一琢磨,你妹啊,那不就是沈涵藏身的那輛房車嗎,難道洪金燁的意思是,在那輛車裏,就藏有進入什麽地方的秘密入口。

“嗬嗬,洪世叔見多識廣,既然您老人家說是,那想必就一定是對的,好了,胖子,還得煩勞你帶路,咱們一起去那輛戰車裏尋寶。”墨非命說完,就要卷起地圖,準備走人。

而洪金燁也快步走到胖子後麵,準備和眾人排成一列縱隊通過那些騎兵的封鎖線。

“我操,你們他媽說了半天了,是不是也該輪到我們哥倆說幾句了啊。”胖子見洪金燁和墨非命根本無視我們倆的存在,不由大為光火,而且他現在也不關心這石窟裏麵到底有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他隻想知道老火的胎光魂和田啟功在哪兒,所以,一見洪金燁、墨非命就跟打車似的,抬腿就要走,頓時無名火起,張嘴就開始罵街。

“哦,看來胖子挑理了,那好,你想說什麽,我洗耳恭聽。”墨非命就跟逗小孩似的,一臉哂笑地看著胖子。

“林菲兒的胎光魂是不是在這裏,你挖空心思地將我們引到這裏,是不是以林菲兒的胎光魂為誘餌,想讓我們為你火中取栗,去拿一樣你自己拿不到的東西,別JB用這副損色(sai,三聲)看著我,你那張臉跟他媽坐便似的,我看了就想往你臉上吐吐沫,操。”胖子一臉冷峻地盯著墨非命,眼神都可以殺人了。

墨非命臉上的笑意先是凝固,而後瞬間消失殆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小胖子,一個人太聰明了,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的,不過,我這個人很講道理,你幫我,我也會幫你達成心願,怎麽樣,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當然,咱們啞巴吃餃子,彼此心裏都有數,對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胖子突然齜牙一樂,墨非命也不由自主地歪著嘴笑了一下,看樣子沒明白胖子的意思。

隻有我知道,當胖子在該發火的時候不怒反笑,是最可怕的,甚至遠比中了槍沒打死的黑瞎子(狗熊)還要危險,因為,這就表示胖子的憤怒已然爆了棚,他是絕對起了殺人的心了。

墨非命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不知死活地看著胖子,一臉的無邪:“你跟我說過什麽啊。”

胖子湊近墨非命,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會親手宰了你,我說到做到。”

說完,胖子不再理睬臉色陰晴不定的墨非命,朝我一丟眼色:“走吧,師弟,沈涵還在等你呢。”

我看了一眼耷拉著一張死人臉的的墨非命,又看了一眼同樣陰沉著臉的洪金燁,跟在胖子後麵朝那些騎兵們走去。

胖子一路高舉手中的黃金箭,就像去約克鎮接受英軍統帥康華理投降的美國國父華盛頓一樣,趾高氣昂,牛逼閃電,而那些凶悍的騎兵們一見胖子衝他們走過來,不僅慌慌張張地退避三舍,很多騎兵還用右手按住胸口,向胖子,或者說是向他手中的黃金箭鞠躬致敬,看得我是目瞪口呆,驚胖子為神人,一個犯了神精病的人。

在我後來的印象中,那是胖子這輩子最為風光的一個瞬間,因為,雖然後來我和胖子成為了雅克什頂尖的神棍之一,但畢竟受到的都是來自普通俗人的恭維與諂媚,可是,單就這一刻而言,試問又有幾人能將上千號打不死的鬼魂騎兵歸攏的如此馴服。

沒錯,誰敢橫刀立馬,唯我裝逼胖子,這才是能耐,真能耐。

胖子舉著黃金箭,後麵跟著一溜的漢子,就在那些騎兵們的注視下,一路小跑地來到了那輛房車附近。

沈涵聽到我和胖子說話的動靜,撩起氈房的門簾,一臉驚喜地看著著我們,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丫頭,我們沒事,瞧你,進回北部原始林區咋還把自己當成林妹妹了,切,別裝了,你霸氣外泄,裝了也不象,倒像是裝可憐玩兒仙人跳坑人的女鴿子(女性犯罪同夥),嗬嗬”我見沈涵如此傷感,內心也是百感交集,遂故作輕鬆地和她貧嘴,想緩解她的傷感情緒,同時趁機向她一擠眼睛,示意有情況。

沈涵何等機靈,馬上反應歸來,便一抹眼睛,回敬道:“楊小凱,你的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是吧,我適可而止,你也好自為之,對了,這些歪瓜裂棗跟沒長開似的家夥都是誰啊,你們家親戚。”

沈涵一看我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墨非命、洪金燁等人不是什麽好鳥,所以就半真半假地損了他們一通,這家夥,把胖子都樂完了。

我臊眉搭眼地瞪了沈涵一下:“你啥眼神啊,大姐,罵人呢是吧,我們家要有這些親戚,我祖宗都得從墳圈子裏爬出來跳著腳地罵街,丟人現眼啊。”

“咳咳,時間寶貴,二位,咱們有話是不是裏麵說啊。”洪金燁被我和沈涵的一唱一和說的臉上有點掛不住,遂尷尬地搭腔道。

我朝沈涵一眨眼睛,意思是見好就收吧,沈涵抿嘴一笑,閃身讓開了帳門。

胖子嗬嗬笑著跳上車轅,站在帳門旁邊客串門童。

洪金燁、墨非命等人知道胖子這是怕那些蒙古騎兵乘隙掩殺過來,所以也不謙讓,一個挨一個地迅速進到氈房裏麵。

最後,就剩我和胖子了,胖子一臉壞笑地朝我一努嘴:“凱子,還瞅啥呢,你們家親戚都進去了,你還不撒逼愣地進去陪著嘮嘮嗑啥的,嗬嗬”

“滾他媽犢子,操。”我橫楞了喜氣洋洋的胖子一眼,一摔門簾,盡到了氈房裏。

那間氈房空間甚大,我們這近20好人呆在裏麵,依然顯得很寬綽,墨非命帶來的那些手下看樣子也都是經過訓練的,不待墨非命吩咐,就分別占據各個角落,槍口朝外地進行警戒。

“嗯,按照地圖上的記載,第二個入口是在這間軍帳裏,咱們大家分散來找找,看能否有所發現。”洪金燁打量了一下氈房內的陳設,約略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墨非命對洪金燁的命令不置可否,而此時洪衛東手下的那些槍手已經全軍覆沒,氈房內的人全是墨非命的手下,所以他們對洪金燁的指令充耳不聞,令頤指氣使慣了的洪金燁老臉一紅,險些惱羞成怒。

見寒磣洪金燁的目的已經達到,墨非命嘲諷地一笑,吩咐那些手下留下四個人擔任警戒人任務,其他人開始在氈房內尋找機關。

(懷念美好的童年,並請善待和保護未成年人,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