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既然在墨非命的手裏,那麽,林菲兒肯定也已經落入他們的魔爪,否則墨非命斷然不敢如此的囂張。
墨非命說的沒錯,有林菲兒做人質,我和胖子絕對不敢造次,唯有俯首帖耳地任其差遣。這種感覺,太他媽象被人qiangjian了,我日。
我走到胖子跟前兒,摟住情緒低沉的胖子耳語道:“哥,先聽他的,一會兒再見機行事,草他媽的,逮著機會我攥出他尿來。”
“嗯。”胖子瞪著一雙跟紅小豆似的眼睛,很緩慢地說了一句:“他死定了,我發誓。”
胖子真是動了殺機了,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那一抹寒光,令我都不寒而栗。
墨非命看著我們兩個大老爺們糾結、無奈、蔫頭耷拉腦的碎催相,心情大好,轉身招呼那些穿著鬥篷、戴著高帽子裝保羅二世的跟班們:“你們就別看熱鬧了,趕緊下河去把攝魂珠摳出來呀,一群呆頭呆腦的笨蛋。”
那5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飛起並躍入水中,竟然連一片水花都沒有濺起。
這他媽是什麽玩意啊?我看著那5個如鬼似魅的家夥,暗自揣測著。
那5個黑衣人很快就漂到了那條安靜地浮在水麵上的大蛇,並且圍著大蛇的腦袋上下檢索,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不一會兒,5個黑衣人又漂回到岸上,其中一個人附在墨非命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麽,墨非命轉而氣急敗壞地看著我和胖子:“攝魂珠呢,你們把攝魂珠弄哪兒去了?”
“啥珠?”看著剛才還跟個裝逼犯似的玩兒紳士的墨非命這會兒被氣得像個潑婦似的,我心裏這個受用,遂成心跟他逗悶子。
“啥珠,彈珠傳說唄,不是,你丫都多大歲數了,還看動畫片,呦嗬,你倒童心未泯啊。”胖子更可氣,跟我倆一唱一和地惡心墨非命。
墨非命都要氣瘋了:“快說,你們到底把攝魂珠弄哪兒去了?”
看著簡直就要給我們上老虎凳、辣椒水、刑訊逼供的墨非命,我和胖子也有點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讓他這麽急於得到手,就問道:“你他媽唧唧歪歪的,到底想找啥,說點我們能聽懂的人話。”
墨非命聽了我們的話之後,明顯一愣:“你們是真傻還是裝傻啊,攝魂珠就是攝魂使者的眼珠子啊。”
哎呀,墨非命一說完,我和胖子“哇”的一口酸水就噴了出來,這孫子不提還好,這一提,我和胖子一下子想起了被吞到肚子裏的大蛇的眼珠子,頓時感覺胃裏一陣陣**,同時也感到了一陣陣難以克製的恐懼。
當時我和胖子都殺紅眼了,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將大蛇的兩個眼珠子吞了下去,可這工夫就開始後怕了,那兩個眼珠子有沒有毒啊,萬一我和胖子組團嗝屁了,那還有誰去救林菲兒出火坑啊。
而且,就我們那拿孩子看得比眼珠子都重要的老爹老媽,要是接到公安廳給送去的楊小凱、汪一飛同誌因公不幸殉職的烈士證書,還不得跟孟薑女似的,哭倒豆腐渣工程一片啊。
我正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胖子倒好,衝著墨非命齜牙一笑,怎麽看怎麽象不懷好意:“哦,你說那蛇的眼珠子啊,這個我知道。”
墨非命滿懷期待地看著胖子:“那你快說,在哪兒呢?”
“哦,那好,我告訴你啊,大蛇的眼珠子吧,哦,在我肚子裏。”胖子戲耍完墨非命,自個“咯咯”地樂上了,差點沒笑抽嘍。
“哦,我肚子裏也有一個。”我見墨非命一臉不可思議盯著胖子,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樣子,很是欣慰,遂又刺激了他一下。
“你他媽咽肚子裏了就說咽肚子裏了唄,你老哦啥啊?”呆了半響,被氣得夠嗆的墨非命總算憋出了一句話。
“咋地,你想要那珠子是嗎?”胖子突然很認真地對墨非命說道。
我趕緊扯胖子的胳膊,想示意他別病急亂投醫。我知道,胖子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樣救林菲兒,所以他肯定是要用什麽攝魂珠來作為交換林菲兒的條件。
可是,墨非命這個損賊詭計多端,又豈肯輕易地放掉奇貨可居、完全可以要挾17組答應他某種條件的林菲兒。
所以,我真怕亂了方寸的胖子再上墨非命的當,搞不好連小命都不保。
胖子沒理會我,還是執著地問墨非命:“你想要那珠子是嗎?”
墨非命忽然很淡定地笑了,看來他已經完全掌控了胖子心理,但卻不戳穿,而是象一個無賴戲耍一個智障兒似的故意挑逗胖子:“那你有什麽條件啊?”
“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胖子放緩語速,一字一句地對著墨非命說道,“你每天伺候我拉屎,興許我消化不良,就囫圇個地拉出來了。”
胖子一說完,我和胖子幾乎同時大笑起來,這死胖子,成心拿墨非命打鑔(北京方言,拿人開涮,,讓人難堪)啊這是。
墨非命明白自己被胖子耍了,不怒反笑:“胖子,你真覺得我就沒法取回攝魂珠嗎?”
“你當然有,不就是豁開我們的肚子拿嗎,我明白,來呀,你敢殺我們嗎,操,要不是想利用我們取神箭,你會讓我們活到現在,裝JB毛的啥假二橫子啊?”胖子真不慣著墨非命,一張嘴窮橫窮橫的,把墨非命氣得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都要瘋了。
迎著胖子挑釁的目光,墨非命和胖子對峙了半響,收回目光說道:“行,胖子,你帶種,不過,這攝魂珠可不是酵母片,能不能消受得了,還得看你們的造化。”
“好了,廢話說得夠多的了,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你們進入墓室幫我取出神箭,作為交換條件,我把那小妞還給你們。”
“我憑啥相信你?”胖子還是有些不情願。
墨非命不屑一顧的笑了笑:“小子,你覺得你還有給我討價還價的本錢嗎?”
胖子眯著小眼睛盯著墨非命:“嗯,我很喜歡你,等我殺你的時候,我一定會把你撕碎
的。”
墨非命陰測測地回應道:“希望你這個不切實際的迷夢能成真,我等著你。好了,現在。
你們倆就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兒吧。別忘了,那個迷人的公主還在望眼欲穿地盼望著你們來解救呐。”
說完,墨非命轉身走到5名黑衣人的中間,而後一臉漠然地看著我們。
“你不和我們進去?”我很詫異,如此多疑的墨非命怎麽會放心讓我和胖子進入,一旦我們順著墓室溜了呢?
“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拿神箭出來,或者,為你們收屍,好取回攝魂珠。”墨非命麵無表情,去而愈發顯得殘忍冷酷。
“你死我都死不了,飛爺自己給自己算過卦了,我一準兒能活到死。”胖子不再搭理墨非命,轉身朝那座灰突突的墓室走去。
“我說,我們好歹也是給你辦事兒,你咋也得給我們準備點兒家夥啥的吧。”我想到背包裏的朱砂、黃裱紙等法物都被水泡了,成了廢物,便想向墨非命要點防身的武器。
“凡間鐵器進入墓室,必使持物人反受禍殃,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墨非命閉上眼睛,不再理睬我們。
“摳搜樣,你大爺的。”我悻悻地罵了一句,掉頭去追已經大步走向墓室的胖子。
我攆上胖子後,見胖子苦著張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他還是在擔心林菲兒的安危,就出言安慰道:“沒事兒,看樣子墨非命的目標是啥神箭,應該不會難為林菲兒,你用不著這麽鬧心。”
“嗨,你不知道,墨非命這小子和咱們現在一樣,都是麻杆打狼兩頭害怕,所以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敢把老火怎麽樣,這個我心裏有數。主要是那啥。”胖子扭頭看看離我們已經有些距離的墨非命和5個黑衣人,壓低聲音,“操,實話和你說吧,剛才我是愣裝逼,不想讓那幫孫子小瞧咱們,其實,哥哥我現在也後怕,怕那啥攝魂珠萬一真有毒可咋整!”
我一臉崇拜地仰視著胖子:“哥,你真是個嘎嘎純的裝逼犯啊,剛才你把我都唬得一楞一楞的,哎呦喂,你不去搞詐騙,真是白瞎你這個人了。”
“你懂個毛啊,社會人講究的是一個麵子,這叫虎死不倒架,懂不。”胖子又露出了準黑社會分子的江湖嘴臉,和我牛逼閃電的臭顯擺。
“滾犢子吧你。”我翻了一個大白眼,“大槍頂腦門子你都忘不了吹牛逼,我草。”
和胖子鬥著嘴兒,我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那處灰色的墓室附近。我和胖子幾乎同時感到了一陣寒氣撲麵,不由得一哆嗦。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這座我們即將要打破其寧靜的墓室,就見這座墓室巧妙地利用了地下溶洞的地勢走向,墓道為向上的斜坡式,墓門為石製,上有祥雲圖飾,看其溫潤如玉的質地,應該是紮蘭屯附近喇嘛山特有的巴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