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說起這三娘子公主殿下,凱子,我還真得感謝她老人家的八輩祖宗,要是沒這三娘子,老火現在還迷瞪著呢。”胖子深情地看了粉麵飛紅的老火一眼,繼續樂嗬嗬地說道:“至於說起她老人家的來曆,凱子,那你可真撞到師兄我的槍口上了,那啥,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那我就給你們嘚啵嘚啵。”

胖子大概是好長時間沒過這種傳道授業解惑的癮了,正好碰上我這個癢癢撓,好家夥,這一路上,講得是口沫橫飛,不予樂乎,

據死胖子講,這三娘子是大唐帝國的開國的公主,史稱平陽公主,原是唐高祖李淵的第三個女兒,也是李淵嫡妻竇氏的愛女,

隋末天下大亂,李淵趁亂在山西起兵,想逐鹿中原,可是,遠在長安的李淵家人卻慘遭隋朝官員的追捕,危急關頭,一向屬於女漢子的平陽公主設法脫身回到鄠縣(今陝西戶縣)的李氏莊園後,女扮男裝,自稱李公子,將自家產業變賣募兵,,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裏,就招納了四五支在江湖上已有相當規模的起義軍,並屢次打敗前來圍剿的朝廷官兵,隨後又主動出擊,連續攻占了戶縣、周至、武功、始平等地,

要說起平陽公主收編的這幫義軍,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如果沒有幾分真本事,就是男人也鎮不住他們,但是,平陽公主就硬是能夠在短時間內將收編的烏合之眾變為一支百戰百勝的勁旅,足見平陽公主的組織能力和指揮能力實在是出類拔萃的,

平陽公主軍紀嚴明,令出必行,把一群彪悍的大老爺們整得卑服的,而且還得到了老百姓的廣泛的擁護,出於對平陽公主的愛戴與尊敬,老百姓便將平陽公主稱為“李娘子”,而她統帥的軍隊也就順理成章地被稱為了“娘子軍”,

娘子軍威名遠揚,很多人都千裏投奔而來,不久,平陽公主的娘子軍就超過七萬人了,等他老爹,就是那個打仗屢敗屢戰的 李淵主力渡過黃河進入關中時,看到自己的三女兒已經為他在關中打下了一大片地盤,都快樂瘋了,接下來,平陽公主率領手下號稱“娘子軍”的一大票純爺們是一路勢如破竹,並與老公柴紹兵打一處,聯手攻克了長安,

正因為平陽公主戰功卓著,所以在唐王朝建立後,李淵便將自己這位才略出眾的愛女冊封為“平陽公主”,

唐帝國建立後,由於周邊的敵對勢力還沒有肅清,平陽公主並沒有躲在長安享清福,那也不是她的性格,因此,在弟弟李世民轉戰西北掃蕩隋朝殘餘勢力時,她也率領娘子軍積極參戰,才使能李世民連克強敵,後來,在天下大勢已定之後,平陽公主又率兵防守李家的大本營,也就是後來富甲一方的煤都山西,而她駐守的地方,就是後世赫赫有名的娘子關(娘子關位於今山西省平定縣東北的綿山上,為出入山西的咽喉,原名葦澤關,皆因平陽公主率數萬“娘子軍”駐守於此才更名娘子關),

在駐守娘子關期間,因為戰事很少,閑不住的平陽公主就訓練了一萬多名真正意義上的娘子軍,不過,由於那些女兵太過凶悍,據野史記載,大都是終身未嫁,話說回來,就那些一瞪眼就拔刀殺人的大娘們,就算她們敢嫁,誰又敢娶啊,這兩口子過上日子後,指不定哪天媳婦兒一翻老公手機短信,冷不丁看見條曖昧信息,一時氣不順兒,一抬手,“哢嚓”一刀把老公給宮了都保不齊,這日子過的,多懸呢,

可惜,天妒佳人,公元622年李淵派太子李建成統兵討伐劉黑闥時,平陽公主率部參戰,不幸負傷而亡,時年32歲,死後,唐高祖李淵哭得是死去活來,並以史無前例的軍禮給自己的愛女下葬,以寄哀思,

胖子一路嘚啵下來,雖然話多點兒,但也聽得我是心馳神往,對這曆史上有名的三娘子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並暗豎大拇指,欽佩不已,

“哎哎,說點兒八卦的事兒啊,你們誰也不準外傳啊。”胖子看了看前麵的那些雄赳赳的娘子軍們,感覺她們聽不到自己的說話之後,才壓低聲音,小聲地、神秘地說道:“我查過稗史,說是平陽公主小的時候,跟他老爹李淵去太原上任之時,遭遇隋煬帝楊廣派去截殺的伏兵的襲擊,一家人在驪山被衝散,平陽公主和貼身丫頭背一股來路不明的匪徒綁架後,又轉賣到了長安城內的妓院裏,,老鴇見她發育得體,正是嫩苞初綻之時,認為將來必定能賺大錢,遂取名夏繼芳,教她琴棋書畫,準備重點培養,

但平陽公主本身就是不屈服的主兒,剛烈的個性豈能受辱,一天,她發現一個雜戲班的班主很仗義,就對他說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這個年長的班主很是同情,於是就讓平陽公主換裝並扮成雜技演員逃出了青樓,隨後,平陽公主帶著雜技班直奔山西老家,並衍生出了後來的千古傳奇經曆,

“師兄啊,你丫是真不務正業啊,你說你放著好好的老師不當,非鐵了心的要投身靈異事業,真是白瞎了你這張口吐菜花的好嘴了,嗬嗬”我看著白話得口吐白沫的胖子,真擠兌假表揚地揶揄道,

“操,哥就是績優股,在哪兒不發光啊,再說了,幹咱們這行的,就得是個雜家,天文地理,梅花卜爻,奇門六壬,曆史掌故,啥不得都懂點兒啊,就說咱叔兒吧,以前天天去洗頭房,你以為他老人家就是去助人為樂,搞一對一的扶貧呢,錯了,那叫下片兒,是去收集情報信息呢,是吧,叔兒。”胖子一臉壞笑地看著前麵走著的黎叔兒大聲問道,成心拿黎叔兒開涮,

“是你娘個腿是,操。”黎叔兒雖然沒聽清之前胖子說的是什麽,但憑經驗,再加上我們倆一臉不懷好意的鬼頭蛤蟆眼的奸笑,黎叔兒就知道我們沒好話,遂大聲罵了句,然後自己個也笑了,

一路說說笑笑,我們跟著前麵那群周圍總是籠著一層灰色霧氣的娘子軍們穿大道,繞胡同,一路上看到的景象不是一群一群的娘子軍在追殺豕突狼奔、惶惶如喪家之犬的那些玄武寨的土匪們,就是那些娘子軍們用一根根血紅的棕繩捆綁著一對對的土匪俘虜往某處押解集結,那感覺,就以前在屏幕上看到的古代戰爭場麵幾乎是一模一樣,看得我是興味盎然,

就這麽一路左顧右盼、飄飄忽忽地走了半天,我們這一票人馬就來到了一處巍峨高聳、全部由青石雕刻成的牌樓前,

我揚起腦袋,看向那氣勢逼人的牌樓,隻見那上覆黃色琉璃瓦的牌樓高大秀麗,坊壁雕飛舞盤龍,正麵匾額為 “永延帝祚”,筆力虯勁,如金鉤鐵劃一般,

牌樓後麵,是如墨染皂、翻滾湧動的黑色濃霧,根本看不清裏麵都隱藏著什麽秘密,看得我是心驚肉跳,總感覺那黑霧裏埋藏著萬千牛頭馬麵的夜叉,正磨刀霍霍地在裏麵冷冷地盯著我,琢磨著從哪下刀才好呢,

不過,黎叔兒、胖子、沈涵、老火他們似乎對此早已是習以為常、熟視無睹了,隻是站在那座牌樓位於數十級石質台階之上、頗具帝王氣派的牌樓下麵,靜靜地等待著,

這時,那個年逾四旬的女牌官走了出來,手持兩柄杏黃旗,沿著石階拾級而上,待到了那牌樓的正中之後,女牌官單膝跪下,朝那黑色濃霧行軍中免胄軍禮,隨即站起,將手中的兩柄杏黃旗子對著濃霧開始用力揮舞,

不一會兒,那就像化工廠著火之後冒出的濃煙一樣的黑色霧氣中間開始出現一個漩渦,那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急,裏麵雲團的顏色也是忽深忽淺,就像是颶風來臨之前的風暴之眼一樣,氣團流轉不定,詭異絕倫,

片刻之後,那道漩渦中間“謔拉”一聲,出現了一道僅可容一個成人側身而過的空洞,洞後麵依舊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其後的具體影象,

那女牌官側身閃到一邊,看向黎叔兒一施抱拳之禮:“尊者請,下官已通稟中軍大人,諸位過了牌樓,自會有兵丁來接應你們進入大營,下官尚有軍務在身,恕不遠送,尚乞見宥。”

黎叔兒“噌噌”幾步連跑帶飛地上到台階上,忙不迭地朝女牌官還以一個大諾(九十度鞠躬),嘴裏急急地說道:“不敢不敢,有勞仙官了,罪過罪過啊。”

那女牌官又還以一禮,而後輕盈地飛下那數十級石階,帶著那列隊嚴整、鴉雀無聲的娘子們飄然而去,

我和胖子,還有沈涵、老火沿著台階上到牌樓上,見黎叔兒仍抻著脖子在癡癡地看著那女牌官漸去漸遠的背影,相互都是掩口而笑,這老騙子,還真是屬段譽的,是個多情種,這才離開那個背後狠插了他一刀的小虹幾天啊,就好了疤瘌忘了疼,又鬧不住了,竟然還打起了軍婚的主意,我擦,

黎叔兒一回頭,見我們幾個正一臉曖昧地看著他吃吃地笑,不禁老臉一紅,說了句:“瞅啥呢,等菜呢,還不趕緊進去,真是的。”然後就搶先順著那個空洞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