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忽律獸的舉動很快,就驗證了胖子的磕磕巴巴猜想,因為,隨著那巨無霸忽律獸嘴裏發出的“咕咕咕”聲原來越急促,那些聞聲而至的其他忽律獸就像攻城的士兵一樣,後麵的踩著前麵的身體就往上爬,有些心急的忽律獸還沒爬到巨無霸忽律獸的背上呢,就迫不及待地張著血盆大嘴來咬我們了,
“奶奶的,你們他媽的逮著好吃的還不撂筷子了是吧,咋地,欺負我們家沒人啊,你妹的。”一見那些忽律獸又死皮賴臉地圍了過來,死胖子無奈地罵了一句之後,就拔出那兩柄玄鐵劍,開始掄向那些忽律獸,
見胖子已經投入戰鬥,我也不甘示弱,從那巨無霸忽律獸的脖子裏抽出綠汪汪的右手,我先是將沈涵拉倒我背後,而後也揮舞著直冒黑氣的右臂加入戰團,對那些前仆後繼的忽律獸大開殺戒,
可是,這些忽律獸實在是太多了,就跟好像能細胞分裂似的,打死一個,會再上來一堆,真是子子孫孫,無窮盡矣,
本來我和胖子體內有攝魂珠的力量,體力較之常人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可是,自打我們被移走了體內的三味真火之後,我們幾乎很難能感應到攝魂珠的存在了,所獲取的力量自然也就大不如前,因而,在經曆了一番激烈的廝殺之後,我和胖子都有點兒手軟腳軟、力不從心了,
“媽了個炮仗的,這些癟犢子玩意兒是不是屬蟑螂的,咋還越打越多呢,啥意思啊。”胖子看著依舊在源源不斷地湧上來的忽律獸,都快哭了,
“要不我用符咒燒它們一家夥吧,奶奶的,賣了房子打小姐,痛快一下是一下。”我也有點兒急了,掏出褲兜裏的那迭已經變薄了的符紙,準備破釜沉舟來個符紙大派送,
“操,撒愣收起來吧,一是你那存貨也不多了,好鋼得用在刀刃上,再者說,你那符催發時還得念咒語,這些忽律獸動起來就他媽跟泥鰍似的,哪兒會給你時間念咒語啊,還不如直接砍殺來得痛快呢。”胖子示意我將符紙收起來,留待關鍵時刻再用,我一想確實也是,不等我念完咒語,估計這些動如閃電的忽律獸就已經將我扯成了羊肉片了,
就在我和胖子,還有沈涵一籌莫展、而那些忽律獸又開始爬滿巨無霸忽律獸的背部,並快速向我們仨人逼近的時候,一道白影就像大鵬鳥一樣從高空俯衝而至,並且在掠過我們的頭頂的時候,一手抓著我,一手抓著沈涵,,同時雙腳鉤住胖子的兩腋,然後就像救援直升飛機似的掛著我們仨離開了巨無霸忽律獸的背部,落到了一丈開外的空地上,
我們仨人腳一沾地,就同時蹲在地上“哇哇”地吐上了,當然,因為此時我們仨都已經是近似於鬼魂的極陰體質,不粘人間煙火氣,所以搜腸刮肚地吐了半天,每個人也就是嘔出點兒可以忽略不計的兒綠汁兒而已,
吐完了,我們忙不迭地抬起頭,想看看是那位天使大姐助我們逃過了這一劫,這一看,就見一張拉得老長、夠10個人看半個月的老臉正怒氣衝衝地看著我們:“你們他媽長能耐了是吧,拿我說話當放屁呢,啊,不是讓你們隻管跑嗎,咋磨嘰到現在還在這兒嘎達打轉兒呢,你們到底想幹啥。”
沒錯,其實我們剛才就應該想到了,在這個處處潛伏著陰謀與殺機的禁地裏,除了黎叔兒那個老燈泡子,還有誰肯為了就我們而甘願冒被忽律獸將魂魄撕成碎片並永不超生的天大風險呢,,
“叔兒,叔兒,別生氣,我們沒走是事出有因……”胖子一見黎叔兒要發飆,趕緊將我們被那盜版的“黎叔兒”誘騙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黎叔兒,
“嗯,是這麽回事兒嗎,丫頭。”黎叔兒看向沈涵求證,實則是想給自己剛才不問青紅皂白就發火的行為找個體麵的台階下,
沈涵冰雪聰明,自然之道黎叔兒肚子裏的彎彎繞,就一臉誠懇地點點頭,並很善解人意地說道:“黎叔兒,他們倆也是擔心您的安危,才違背師命,您就原諒他們吧,好嗎。”
黎叔兒故作矜持地一點頭兒:“看在這丫頭的份兒上,為師就饒過你們這一回,行了,別跪著了,起來吧。”
看著腆著肚子、繃著臉地裝威武的黎叔兒,我和胖子晃著腦袋共同說了一句:“不起來,我們小哥倆剛做完過山車,又讓您抓著飛了一圈,整得都JB暈機了,吐得渾身直突突(東北方言:發抖),站不起來了。”
“別曬臉啊,咋地,為師救了你們兩個鱉羔子的狗命,你們還想再訛我點兒醫藥費啊,麻利地起來,別讓我用大耳雷子削你們啊。”黎叔兒聽說我們是為了就他才會誤入忽律獸的圈套,別看嘴上雖然拉硬,可心裏其實還是美得不行不行的,
不過,在自我陶醉了沒有兩分鍾,黎叔兒就又開始罵街了:“操你奶奶的,哪個王八犢子龜孫子冒充我的大名來招搖撞騙,真是反了你了,連我的大名都敢假冒,我看你他媽是不想混了是吧,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他娘的現在出來和我賠禮道歉,我就既往不咎,放你一馬,否則的話……你自己琢磨吧。”
黎叔兒罵了半天,除了那些因為摸不清新添加的黎叔兒的底而一直緊張地盯著我們這個方向看的忽律獸以外,那個盜版的“黎叔兒”壓根就沒從濃霧裏再次現身,
“叔兒,他們那些逼養的好像瞧不起你,你看,都沒人搭茬,還真拿你的說話當放屁了,這群二貨,嗬嗬”死胖子成心擠兌黎叔兒,一見那個盜版的“黎叔兒”裝縮頭烏龜,硬是不敢現身,就和黎叔兒逗起了咳嗽,
“我他媽還沒老年癡呆呢,用你提醒我,滾一邊去。”黎叔兒被胖子揭了短兒,一張老臉臊得通紅,當時就惱羞成怒,並給了胖子的後腦勺一記稀溜爆脆的大耳帖子,
我們師徒三人這邊嘻嘻哈哈地正鬧著,那同巨無霸的忽律獸也緩過勁兒來了,一弓身,象坐小山似的站了起來,並領著那些徒子徒孫們,就跟一股黑色濁流似的朝我們湧了過來,
黎叔兒也是麵色一緊,擺擺手,示意我和胖子別鬧了,而後扭過頭看向我們:“這忽律獸生性殘忍嗜殺,而且六親不認,隻要能幹死那個最大的,咱們爺們就能逃了出去,不過,咱們得布個天殘絕殺陣,先困住那家夥,然後才好歸攏它。”
“啥陣,天殘絕殺陣,跟我們有啥關係嗎,叔兒。”我和胖子現在都落病了,隻要一聽到和天蠶倆字有關的字眼,就渾身一哆嗦,說來也是,我們小哥倆要不是因為這勞什子的天蠶子宿主,何至於攤上這一溜的火花帶閃電的操蛋事兒,
不過,再看看一旁盡管有些花容失色卻依舊麗質天成、美靨撩人的沈涵,頓時心裏又有了一絲塞翁失馬的幸福感覺,要不是入了17組,我又怎能邂逅這小佳人,並且還極有可能衍生出一端郎情妾意的佳話……
我正淌著哈喇子浮想聯翩,被黎叔兒“啪”的一巴掌被扇醒了:“這他媽都啥時候嘍,你還有閑心做春秋大夢,你個不長心的犢子,快,開工了。”
我被黎叔兒打得愣模愣眼的,這才醒過神來,趕緊一臉諂笑地看向黎叔兒,做洗耳恭聽狀,同時心虛地看了一眼沈涵,好在沈涵此時正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準備排兵布陣的黎叔兒身上,心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當兒,黎叔兒已經開始忙活上了,就見他老人家從懷裏掏出一個約有兩巴掌寬的錦囊,再打開錦囊,順裏麵摸出一團紅線和三支筷子粗細的斷魂香,撮土攏成三堆兒,權充香爐,然後插上三支斷魂香,
隨後,黎叔兒要過胖子手裏的玄鐵劍,開始在地上畫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看著應該是一道符篆,
畫好了符篆,黎叔兒一臉壞笑地看向胖子,看得胖子菊花都為之一緊,一臉警惕地看著黎叔兒說道:“叔兒,那啥,你不會是想殺我了祭符吧,你可想好嘍,我做的大老散炒辣肺子可比凱子做得好吃。”
“你大爺的,一到生死關頭你丫肯定把我推上前線去頂雷,操,叔兒,就這種沒義氣、沒人性的狗屎,您別看我麵子啊,該怎麽辦怎麽辦。”我看熱鬧不怕亂子大,在一旁笑嗬嗬地擠兌胖子,
“行了,你們倆一對沒心沒肺,哎呦,我真是瞎了眼了,收了你們這兩塊拿不出手的貨。”黎叔兒看了一眼已經越逼越近的忽律獸軍團,不再和我們倆廢話,先是將沈涵拉到那道符的中間一個好似震字的符號處,讓沈涵站好,並告訴沈涵這裏是陣眼,必須由未**的貞女來壓陣,
而後,黎叔兒就手中的紅線的一端線頭遞給胖子,讓胖子抓緊,自己則按照那道符的走向,將紅線捋著符的痕跡埋入土裏,最後將另一端的線頭遞給我,讓我也抓緊,絕對不能鬆開,,
做完了這一切,黎叔兒看向我和胖子:“叔兒一會兒會助你們遁入地下,你們倆握緊紅線,隻要聽到我喊完三聲破,就從土裏跳出來,不管看到啥都別慌,隻管抓緊線頭,明白不。”
我和胖子點了點頭,我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沈涵,隻見她異常冷靜地看了我一眼之後,表情堅定地朝我一笑,還做了個OK的手勢,
我剛想還以齜牙一笑,就被不知何時已經飄了起來的黎叔兒用力一踩腦瓜頂,我就感覺自己腳下突然懸空,然後就“禿嚕”一下掉進了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