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強盜邏輯,啊,合著你還嫌你那倆個王八犢子害人害得不淺是嗎,哎呀我操,你們還真是一窩子畜生啊。”黎叔兒看著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懊喪表情的墨幹天,都快被氣瘋了。

“行了,廢話少說,你媽逼的,來吧,你那兩個雜種已經被我送回王八窩了,也不差你一個,就讓我再送你一程吧。”黎叔兒少有地在動手之前就語帶威脅地說起了狠話,可見在他心裏,對害得他一家骨肉分離的墨家是恨之入骨,必欲殺之而後快。

“嗬嗬,你都不是我兒子的對手,還敢妄談要殺我,你膽子倒是不小,也罷,聽說這些年你懸梁刺股地練能耐,在這陰陽界也算是一號人物了,讓老夫領教一下你們混元派的厲害吧。”墨幹天矜持地雙手背後,顯然對黎叔兒並不十分忌憚。

對於墨幹天明顯的輕視,黎叔兒不怒反笑:“嗯,你和墨邪子、墨非命那倆孫子還真是親生的,都JB屬於不裝逼,毋寧死的倒黴德行,好啊,你想試試,那我就了了你的心願。”

說完,黎叔兒也隨著話音升到半空,看向墨幹天,促狹一笑,左手一抬,墨幹天下意識地舉手一擋,不想黎叔兒卻一點不害臊,且舒坦無比地放了一悠長婉轉的屁……

嗬,黎叔兒這一屁放出來,別說墨幹天自感收了侮辱,氣得雙目盡赤、臉色鐵青,就連我和胖子都感到臉上有點兒掛不住,這也太跌黎叔兒這深受雅克什代中老年婦女追捧的一代神棍男神的範兒了,真臊得慌啊。

但是,很快我們就明白了,黎叔兒就是黎叔兒,他的每一個看似隨意的舉動,其實都是有著深刻用意的:就在墨幹天向黎叔兒怒目而視、正欲出言相譏的時候,黎叔兒右手一晃,多了一條黑漆漆的鎖鏈,並閃電般套向墨幹天的脖子。

黎叔兒果然夠陰險,打起架來是啥招兒都用,他這分明是故意用放屁這一手段激怒墨幹天,再趁其激怒分神的破綻,用鬼差專用的追魂索去捆縛墨幹天的魂魄。

因為,眼前這墨幹天按照其子墨邪子的年齡推斷,早已死去多年了,必是一具近魔的厲鬼無疑,難怪黎叔兒會使出追魂索去對付老丫的。

一見黎叔兒就跟街頭混混似的,打起來全無章法,什麽背後下手、猴子摘桃的陰損招數都敢使,雖然是邪教出身,但多多少少還有點兒老派作風的墨幹天簡直就要快被黎叔兒給折磨崩潰了,也是惡向膽邊生,伸手一振,手裏莫名多出三根銀針,並一揚,三根銀針就齊齊射向黎叔兒的眼睛。

黎叔兒空中一個翻身,銀針擦著黎叔兒的麵部飛過,黎叔兒並沒有停頓,手裏的追魂索就如同靈蛇一般,繼續朝墨幹天的脖子套去。

墨幹天一聲冷哼,左手接住走空後飛回來的三根銀針,右手護住咽喉,那根追魂索正好套中了他的脖子和右手手腕。

黎叔兒一收緊追魂索,身子後仰,拚命向後拽,墨幹天則虛空蹲成馬步,腰馬和一,紋絲不動。

看著黎叔兒和墨幹天在半空中拔起了河,我、胖子、老煙兒你奶奶和石局、卓凡二父子在下麵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知道這二位這是幹什麽呢,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比拚內功。

黎叔兒和墨幹天麵上看似風平浪靜,但從變得越來越細、近乎要崩斷了的追魂索來看,顯見這二位爺在平靜之下,正拚盡全力、做著你死我活的暗戰,實在是凶險異常。

“我說,咱們也不能在這傻看著啊,那啥,凱子,你用不化骨的煞氣給那老丫挺的來一炮,妹子,你用你那小弩也照那老丫挺的來一家夥。”胖子是一肚子壞水,一見黎叔兒和墨幹天僵持住了,便囑咐我和老煙兒奶奶背後下黑手。

見我和老煙兒奶奶不約而同地看向小嘴巴巴地、指使人兒指使的挺溜的他,胖子齜牙一樂:“你們別看我,我在後麵給你倆護法,嗬嗬”

“靠(切)……”我和老煙兒奶奶不約而同地朝胖子一豎中指,就開始各自準備發起攻擊了。

這工夫,黎叔兒已經漸處下風,憋得臉都冒綠氣了,身體一點一點地被墨幹天拽了過去。

墨幹天陰測測地一笑,身子一個旋轉,將追魂索又往脖子上纏了一圈,同時腳下虛空一踢,一道金色氣團就朝黎叔兒的小腹飛去……

一聲驚駭加慘痛的“啊”聲過後,黎叔兒打了幾個滾兒,趴在半空中吐黑水,偷襲得手的墨幹天卻並沒有得意洋洋地站在那裏裝逼,反倒是跌坐在半空,手捂著心口,前胸後背都露出了透亮的小窟窿,並漏泄出縷縷白煙,嘴角同樣流出黑色**,一雙蛇一般充滿怨毒憤怒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我們,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是墨幹天發出的,,就在老丫偷襲黎叔兒的同時,我和老煙兒奶奶幾乎是一起出手,兩團不化骨煞氣和銀彈前後腳擊中了墨幹天的後心。

不化骨煞氣一點兒沒糟踐,悉數沒入墨幹天的體內,並在其魂魄內爆炸燃燒,而老煙兒奶奶的銀彈更為霸氣,簡直就是狙擊步槍子彈,竟然將墨幹天的魂魄打了個對穿,後心進去,前胸出來。

這下巧了,不化骨煞氣在墨幹天魂魄內燃燒後,其煙氣正好從那個彈孔裏走了出來,於是乎,墨幹天周身“祥雲”繚繞,還真有了幾分神仙的意思。

半響,黎叔兒先爬了起來,一抖手,那道追魂索“倏”地一下收了回來,而後看向閉目好似昏迷了的墨幹天:“操,跟我扯,我讓我徒弟打死你……”

不過,黎叔兒雖然嘴硬,但還是露出了體力不支的疲態,所以盡管他嘴上嘚啵嘚地擠兌墨幹天,卻也無法一下子飄到墨幹天身邊。

墨幹天依舊如老僧入定一般紋絲不動,似乎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我和胖子在下麵看到我們的偷襲已經收到了一招製敵的效果,心情大好,再一看黎叔兒那裏基本上沒有危險了,反倒是下麵的石局,還被那五個紙片一般、卻出手淩厲狠辣的五個鬼魂死死扼住咽喉,一旁的卓凡二舉著手槍,急的隻跺腳,想用槍彈去射擊那些鬼魂,自知沒用不說,還可能傷到石局,真是無計可施。

見那爺倆幾乎陷入了絕境,雖說石局之前把我們坑的不輕,可卓凡二卻始終在暗中默默幫助和保護我們(雖然起到的作用有限,但其情可嘉、可敬),而且,毛爺爺說過,凡是敵人反對的,就是我們擁護的,眼下那墨幹天已經對石局施以殺手,雙方已然是撕破了臉,這梁子就算是結下了,如此一來,我們此刻出手相救,石局感不感激我們倒在其次,一方麵我們可以還凡二一個人情,另一方麵,也是更為主要的,就是我們可以將石局拉倒墨幹天的對立麵,然後為我們提供一些關於李茂、甚至可能是關於陸宇峰集團內部的一些內幕性、深層次的信息,而這,對即將要與陸宇峰進行決戰的田啟功、尹川山,乃至17組全體,以及國家靈異總局都是至關重要的,畢竟一條或許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信息,就完全可能顛覆敵我雙方的優劣勢。

於是,我和胖子在相互對視以後,就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其實,我和胖子以前還傻不愣登地以為我們倆是鐵哥們,相互熟悉,才會相互不用交流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但直到剛才,我和胖子才真正意識到,正是因為我們體內各有一半的天蠶子的魔性,才會象雙胞胎一般有所謂的心靈感應,不用言傳即可意會。

但不管怎樣,我們倆還是一同出手,向困住石局的五鬼撲去,這種同進退、生死與共的兄弟情義與默契,才是最重要的。

一見我和胖子直眉瞪眼、齜牙咧嘴地朝它們撲了過去,那五鬼似乎也知道我們哥倆的厲害,多少顯得有點兒慌張,但那種慌亂稍縱即逝,旋即就更加凶悍地扼緊石局的要害部位,向我們倆示威。

我們哥倆也算是老江湖了,知道這些被術士們禦使的五鬼由於有宿主滋養,所具備的靈性與能量遠超一般的厲鬼惡魂,不過,在已經閱鬼無數的我們哥倆眼裏,不管這些鬼強弱與否,不過就是鬼而已,沒有啥本質上的不同,所以,在撲倒那五鬼跟前之後,我和胖子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伸手抓向那五鬼的頭頂。

作為鬼魂,看似不象一般的普通人,有什麽怕受攻擊的薄弱要害部位,實則不然,鬼魂說白了也是一種物質,也需要攝取能量,而鬼魂們攝取能量的一個重要手段,就是利用頭頂靠近百會的位置來吸收天地靈性,所以,那裏也異常的脆弱,是鬼魂為數不多的一處死穴。

就在我和胖子即將抓住兩個掐住石局脖子的鬼魂的頂門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老煙兒奶奶的驚呼:“你給我滾一邊去,楊小凱,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