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麵麵相覷,下,還是不下,真他媽是個問題。
我和胖子靠近那洞口往下看,就感覺下麵黑魆魆的深不見底,而且腐黴之氣撲鼻,隱隱約約就覺得那下麵是愁雲慘霧,殺機四伏。
“哥啊,咱們總不能就這麽傻得嗬地跳下去吧,萬一這下麵是個挺老深的黑洞,咱們估計呱唧一下就摔成肉醬了,是不是先扔點兒啥東西下去探探路啊。”我看向胖子,建議道。
“好主意,嗯,正好我這有個打火機,就它了,嗬嗬”胖子伸手摸出打火機,又點上一根煙叼著,而後撕下一塊羽絨服的裏子,裹著打火機,哢嚓一腳,將裏子包裹的打火機踩得細碎,裏麵的可燃**瞬間就浸透了薄薄的羽絨服襯裏。
胖子一笑,用煙頭點燃那塊飽浸可燃**的襯裏,點著後,一揚手,將其丟進了黑洞裏。
那塊燃燒的襯裏就像是折翅的飛鳥,飄忽不定地往黑森森的洞下方落去,我和胖子靠近洞口,借著襯裏燃燒發出的光芒,赫然看到,那洞壁四周,爬滿了通體發出詭異的玫瑰紅的壁虎、蜈蚣等爬蟲,樣貌醜陋、陰森可怖,還長有一種像蜘蛛網一樣的植物藤蔓,看起來是凶險異常。
那火苗越變越小,光亮越來越弱,最終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外,而我們,依舊沒能看到這洞口到底有多深。
我和胖子坐在洞口邊緣,四目相對,無計可施。
“這地界,不會是某個古墓的入口吧,那些蜈蚣壁虎啥的,身體通紅,看起來像是長期以腐屍血肉為食,才會變成那副鬼樣子,難道,那些特警都是鬼僮。”胖子眨巴眨巴眼睛,道出心中的猜測。
“我想應該不至於,如果這下麵是古墓的話,當初蓋停屍間的時候,在打地基的階段就會被人發現,所以這下麵必定不會是啥古墓。”我搖了搖頭,一凝神,開啟陰陽眼,二次朝洞口下方看去目力還是穿不透那粘稠的黑暗,一無所獲。
“你說,咱們剛才在洞口看到的卓凡二的臉,是幻術,還是卓凡二已經真的變成了鬼魂啊。”胖子看看我,眼神中掠過一絲不忍的神情。
見胖子如此,我的內心也很是不好受,盡管我們此時此刻已經將卓凡二認定為邪教的一份子,可是,畢竟我們之前和他也算是情投意合的朋友,還一起去過大雁,也算一同出生入死過,驟然之間,那個英氣勃發、前途似錦的年輕警官就墮落為一名為人所不齒的邪教分子,怎能不讓人扼腕歎息。
我收回思緒,看著胖子搖搖頭:“我也說不好,這裏既然有古印度邪教至尊彌迦那陀教的影子,發生啥離奇詭異的事兒都不是沒有可能,對了,咱們幹啥非得下去啊,給丫們來個深水炸彈、攪和攪和不就可以打草驚蛇了嗎,嗬嗬”我靈機一動,看著胖子是一臉壞笑。
“你丫一臉蕩笑,又憋啥壞呢,難道你要往裏麵尿尿,難道是拉粑粑,哎呦喂,你丫可真夠損的啊,這種沒素質的主意虧你想的出來,我都替你害臊,擦。”胖子嘴裏嘚啵嘚啵地在那假充汪大善人,可兩隻手卻迫不及待地開始伸向腰間,要解褲腰帶了。
“嗨、嗨,你幹啥呢……”我望著自作聰明的胖子,是哭笑不得,趕緊出言阻止道。
“別客氣啊,咱們哥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交情,我哪兒看著你丫一個人墮落而袖手旁觀呢,哥這小鋼炮養了二十幾年了,那火力,老衝了,正好祝你一尿之力,嗬嗬”胖子齜牙一笑,純是一副起哄架秧子的嘴臉。
“哎呦,爺,您快收起來吧,這裏麵陰風大,留神別把您那棒棒糖給刮飛了,就您那門短粗胖的鳥銃還好意思往出亮呢,快歇了吧,啊。”我看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胖子,是啞然失笑,嘴上開始盡情奚落他。
“操,瞧不起我是把,咋地,哥哥這好歹也是門榴彈炮,你丫也就一門迫擊炮,還好意思擠兌我,真是老鴰落在豬身上,光看見別人黑了,真JB不地道,操。”胖子睥睨了我一眼,一點兒都沒慣著我,開始對我反唇相譏。
“好了好了,我幹不過你,行了吧,那啥,我的意思是,我想往裏麵射出幾團不化骨的煞氣,如果這地下真有鬼魂的話,一觸碰到不化骨的煞氣,必定會因恐懼而引起**,到時候咱們再見機行事,咋樣。”我向胖子道出心中的真實想法。
“嗯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操,就是可惜了哥哥這一泡經年陳釀的老尿了,嗬嗬”胖子一臉屈才了的失落,隨即緊了緊褲腰帶,防止掉褲子。
“對了,既然你丫想用不化骨的煞氣去騷擾丫們,那幹啥不用我的劍氣,那玩意兒多霸道啊,直接就將那幫孫子給滅掉了,豈不省事。”胖子一向善於舉一反三,受我不化骨煞氣的啟發,突然想到自己也可以發射劍氣來試探洞口下麵的虛實,或者幹脆就將那些鬼不鬼、妖不妖的家夥直接整滅火得了。
“你可消停點兒吧,啊,就你那劍氣,我靠,就跟汽油彈似的,那真是摧枯拉朽啊,估計甭多了,重要你使出兩記劍氣,這洞就得塌了,到時候啥線索都沒了,還搞個屁啊,嗬嗬”我伸手製止住大有馬上就要一試身手的意思的胖子,真怕這人來瘋的死胖子一時心血來潮,將這個大有玄妙的神秘洞穴給毀了,遂急忙出言製止胖子,不讓他胡來蠻幹。
“我就煩你這磨嘰勁兒,思前顧後、患得患失的,一點兒撒愣勁兒都沒有,一天我跟你上老火我,哎呀,活的真憋屈啊……”胖子被我勸止後,一邊推到一旁去賣單兒看熱鬧,一邊嘴還不閑著,直念叨三七疙瘩話,自娛自樂兼惡心我。
我懶得搭理跟話癆似的死胖子,站起身,就感覺屁股火燎燎的疼,一回頭,才發現左屁股被紮了一刀,口子倒不太深,但也出了不少的血,並且已經在褲子表麵結成了一層血痂。
我一咧嘴,媽比的,小哥也算是上南山打過老鼠,下北海撈過蝦爬子,沒想到,卻被幾個行屍一般的漢子給弄得這麽慘,都見血了,這他媽確實夠鬱悶的。
我自嘲地一笑,轉回頭,凝神提氣,兩臂霎時黑煙彌漫,隨後,我兩掌一張,兩團煞氣
就如同電閃雷鳴的積雨雲一般,先後射入洞口裏……
兩團煞氣一進入洞口裏,我和胖子就馬上感覺到地表一陣輕微的顫動,隨後,就聽到洞下麵不斷傳來轟隆隆、猶如打雷的悶響,其聲如雨後之鼓,沉悶,暗啞,音帶不祥之意。
我和胖子下意識地退後,並小心戒備,不知道一會兒洞裏會不會躥出什麽蛟龍、大蛇之類的怪物。
聽了一會兒,洞口下麵的悶雷之聲漸行漸遠,倒也沒有什麽怪物出來索命。
我和胖子鬆了一口氣,遂靠近洞口,想看看那兩團不化骨的煞氣給洞裏造成了什麽破壞沒有,不想這一看,我們倆卻意外地發現,洞口深處居然有了一道線狀的蒼白色光亮了。
那光亮離我們尚遠,還看不清是什麽物體發出的,不過,那光線似乎在不斷地上升,所以光線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並隱約可以聽到一種既好像是馬蹄得得、又好像是風掃落葉的奇怪的聲音。
我和胖子好奇心大起,繼續趴在洞口觀察,這當口,那道白線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上升到距離我們約有百餘米的距離,直到這時,我和胖子才看清楚,拿到所謂的光線,其實是水麵反射的光線:隻見一股水流正沿著洞壁,急速地朝洞口湧來,水麵中心還形成了一道漩渦。
我和胖子對這一發現都是大吃一驚,我們倆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這洞口,竟然是一眼深不可測的井啊。
那上升的水流甚為急速,水勢湍急,水色漆黑,在漩渦下麵,恍惚可見有一個個渾身**的白色人影飄過,那人影,看似屍體,卻又像水草一般擺動,極為詭異。
我和胖子大駭,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始料未及的突發事件。
“堵、堵住洞口啊……”胖子有點兒口吃地瞅著我,說了句廢話,因為,眼下這停屍房裏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根本就找不出什麽可以填井塞洞口的東西。
“你們倆在幹啥,難道你們要害死更多的人嗎,啊。”募地,一道嚴厲的斥責聲音從我和胖子的身後傳來。
我和胖子一回頭,渾身不由一激靈,那卓凡二正一臉慍怒地站在我們背後,表情怒不可遏地嗔視著我們倆。
“你他媽是人是鬼,別跟我們扯犢子啊,告訴你,我們哥倆最煩的就是被人拿著不識數兒,知道不。”胖子一抖嘍肩膀,做好了交手的準備。
卓凡二沒理會胖子的敵意,隻是表情焦急地看著那洞口,疾言厲色地說道:“快,用你們的法力封住洞口,絕不能讓那黃泉水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