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段玉玨動了動幹燥的嘴唇,眼皮仿佛千斤重,抬都抬不起來,段玉玨手指輕輕地顫動,耳邊隻聽到一個激動的有些變形的聲音喊道:“醫生醫生!小玨的手動了!”

醫生動作利落地為段玉玨檢查,這可是大陸上難得的孕育力高達五的寶貴雌性啊,獸神保佑,希望這位雌性一切平安。

醫生檢查完以後,緩緩地對著司修笑了,道:“段夫人,你放心吧,小少爺恢複的不錯,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司修隻感到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來,整個人都有些虛弱,他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感激道:“謝謝你,謝謝你醫生。”

醫生笑著搖頭,表示這是自己的本職工作,體貼地出了門,把空間留給這對父子。

段玉玨睜開眼睛,虛弱地看著麵前金發藍眸的男人,那一雙藍眸裏毫無遮攔的關心和心疼讓他心裏一暖,虛弱地開口:“你是誰?”

“寶寶,你在說什麽啊?”男人睜大眸子後退一步,仿佛受不了一般痛心疾首地說道,在看著段玉玨眸子中的迷惑時,臉上的表情一變,衝出去打開門喊道,“醫生!”

兵荒馬亂之下,醫生告訴司修,因為之前頭被重物所擊,所以造成了失憶,司修狠狠地咬牙,眸子裏閃過狠戾,他絕對不會放過葉霧驊和那個亞雌性的!他們害得自己的寶寶住院還想雙宿雙*飛?做夢!

司修心裏一抽一抽的痛,自己家的小雌性,什麽時候不是被眾人疼寵在心尖上,唯恐他有一點點不高興,結果現在卻虛弱無力地躺在病床上,還失憶了!

司修安撫地輕柔地摸著段玉玨的背部,段玉玨全身都有一種暖暖的舒適的感覺,身體太疲累不自覺地就睡下了,司修看著睡著的瘦了一大圈的兒子,趴在身後的男人懷裏無聲痛哭,“不要放過他們……!”

高大的男人心疼地看著自己的伴侶和孩子,冷硬的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溫柔,“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乖,修,不要哭,不要哭。”

任何敢傷害他伴侶和孩子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三天後

段玉玨在這幾天裏大致摸清了這個世界的一些規則,他醒來見到的那個金發藍眸溫柔慈愛的男人是他的爸爸,也就是生他的那個人,那個高大威嚴黑發銀眸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也是自己爸爸的伴侶,自己還有一個哥哥,長得很像父親,一樣的黑發銀眸,隻不過因為年紀輕的原因,身上帶的更多的是一種銳氣而不是父親的嚴肅沉穩。

段玉玨揉了揉眉心,這個世界有些奇怪,他跟自己以前多看到的那些人類世界不一樣,他這裏並沒有女人,承擔了生育任務的是亞雌性和雌性。

這個世界分為獸人、亞雌性和雌性,其中獸人最為強大,雌性最為嬌弱,但是雌性卻很寶貴,他們享受著最好的資源,受著所有人的保護。

獸人可以化身為獸,他們有著最強悍的武力,並且可以晉升;雌性不可以化身,但是他們會有著相對較高的精神力和孕育力,他們能生下天賦較好的獸人和雌性;亞雌性的地位最尷尬,他們的武力沒有獸人那麽強,精神力和孕育力比雌性差很多,甚至不能誕下雌性,但是由於大陸上的雌性太過稀少和珍貴,亞雌性也承擔了生子這一任務。

這是他從爸爸司修身上得到的一些答案,更多的事情司修並沒有告訴他,他可能還需要自己去尋找真相。

自己剛醒來這段時間,全家人都把自己捧在手心裏,連翻個身爸爸司修都要幫忙,生怕自己有個萬一,段玉玨抿起唇,他身為花妖一族裏唯一的丹藥師,一向是保護整個族落的角色,沒想到今天卻被別人嚴密的保護著,

不過,這感覺似乎還不錯。

這麽想著的段玉玨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唇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看見自家爸爸的臉一僵,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寶寶,哪裏不舒服啊?讓醫生來看看吧。”

段玉玨:“……不用了,爸爸,我很好。”

微微上挑的唇角恢複了平靜,司修對葉家的恨意又深了一層,瞧剛剛小寶貝悲傷的樣子,說不定是想起了什麽痛苦不堪的往事呢!自家那麽開朗愛笑的小雌性,竟然從醒過來以後就沒有再笑過!偶爾扯動嘴角也跟哭一樣,讓他的心都痛了!

這全都是葉霧驊的錯!

司修又在心裏狠狠地給葉霧驊記了一筆,才慈愛的對著自己寶貝笑道:“寶寶,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會?想吃點什麽嗎?”

“不用了,爸爸,我有點困了,”段玉玨麵癱著一張臉說著,把被子往上一拉,閉上眼仿佛睡了一般。

司修歎口氣,給他掖了一下背角,滿目心疼地看著自家的小雌性。

段玉玨對司修的那種眼神已經相當習慣了,仍然能麵不改色地閉著眼睛神遊。

這個世界確實還好,他有一雙愛他的夫夫,有一個極度弟控的哥哥,沒什麽不滿意的,段玉玨這般想到,也許唯一很痛苦的事情就是——他、把、上、輩、子、麵、癱、的、習、慣、帶、來、了!

簡直不能忍!他剛才真的是隻想給自家爸爸笑一下,笑一下而已啊!

為什麽司修會一臉慘不忍睹地問自己是不是傷口疼啊?!為什麽啊!

他真的是在笑!是在笑啊!

段玉玨有些抑鬱地在心裏磨牙,上一輩子他是花妖一族唯一的丹藥師,為了震懾全族的熊孩子,不得已才裝出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可是事實上,他很親民的好不好?!

他也很想要抱抱那群可愛的孩子們啊,他也想給那些孩子們一個愛的鼓勵啊,為什麽他們都會一臉世界末日的絕望啊!

段玉玨很痛苦地撓牆,難道他真的又要做一輩子的高嶺之花嗎?!

不,他一定能笑得出來的!

段玉玨堅定地想,嘴角輕輕一動,隻聽得司修驚慌地說道:“寶寶寶寶,你哪裏疼?!醫生醫生!”

段玉玨:“……”

段玉玨放棄了親民路線而堅定地走在社*會*主*義*高冷的康莊大道上,實乃可喜可賀,司修為一連幾天自家小雌性一個笑容都沒有而驚慌,特地去找了醫生,醫生沉默了好久,才低聲說道:“因為失憶前所經受了巨大的痛苦使病人放棄了笑容來完成一種變相的自我保護,也就是說,病人有一些心理陰影而導致他不能完成一個笑容。”

段玉玨:“……”心理疾病你妹啊!我心理正常得很!

司修憂心忡忡道:“這該怎麽辦啊醫生!我的寶寶不會有什麽事吧?!醫生你救救我的寶寶!”

段玉玨:“……”

醫生:“……夫人你不需要擔心,病人隻是因為心理原因不想笑出來,等他想笑了自然能笑了。”

段玉玨:“……”我明明是想笑笑不出來啊!

由於醫生建議段玉玨應該經常出去走走接受外麵的風景來維持一個好得心情,司修一改前幾天絕不允許段玉玨出病房門的樣子,親自帶著段玉玨去醫院裏的小花園坐一會。

段玉玨覺得,這是那個醫生坐得唯一一件好事了。

小花園的花開得很漂亮,身為花妖的段玉玨對這些花朵很親近,有他們在這一片小小的土地上他也能更安心,閉上眼睛感受著清風拂麵,段玉玨心情好了不少。

當然,就算是心情好,他也不會去挑戰微笑了,他還不想被司修以‘身體不舒服’這個理由帶回病房,然後在未來的日子裏以‘出門吹風著涼’為理由禁足。

司修的通訊器已經亮了好幾次了,每一次看見通訊器司修的表情就更難看一分,這時候已經非常難看了,段玉玨開口道:“爸爸,我從這裏等你。”

言下之意就是讓司修去接那個人的視頻,司修勉強對著段玉玨慈愛的笑笑,“寶寶乖乖從這裏等我哦,”

段玉玨從這裏坐了大約三分鍾了,一個高大的銀發銀眸的男人走過來,他的五官格外深邃立體,刀鑿斧刻一般,令人印象深刻,他站在段玉玨身前,聲音低沉而冷冽,像那些肅殺的曲子,有著濃濃的壓迫感,他低聲問道:“住院部在哪裏?”

段玉玨指了指方向,道:“向那裏走幾百米就到了。”

男人衝他點點頭,“恩。”轉身向前走了,段玉玨閉上眼睛,感受著風中帶來的花朵的芬芳。

不過一分鍾,那個男人又回到了這裏,問道:“醫療部在哪裏?”

段玉玨指了指跟住院部相反的方向,道:“那邊。”

男人又衝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走了。

段玉玨皺眉,看著男人動作飛快地消失,他甚至隻能看到那個男人的殘影。

段玉玨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雌性身體柔弱絕對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啊。

那個男人又一次出現在段玉玨眼前,問道:“配藥部在哪?”

段玉玨麵癱著臉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指指另外一個方向,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椅子上,道:“我想你需要這個東西。”

說完,段玉玨轉身就走,司修還不回來,他有些擔心。

男人猶豫了一會,拿起來椅子上的小瓶子,打開竟然看見兩顆圓滾滾的一階丹藥“清”,忍不住抬起頭目光深沉地看著遠走的背影單薄的雌性,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真是有意思的小東西啊。

段玉玨倒是沒想那麽多,給男人的那東西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兩顆糖豆罷了,他的儲物空間裏有的是,那種丹藥一般都被他當作零食吃的,起床氣的時候吃兩粒,能早點回複清醒,是醒腦的好東西,那個男人找了三次都沒找對地方,段玉玨深深地感覺那個男人需要清清腦子。

遠遠地,段玉玨看見了司修的影子,但是司修前麵明顯地還有人,他加快腳步想要過去,就聽見司修尖利的聲音:“你們給我滾——!”

據說這是真正的甜寵[嚴肅臉]

絕不是小千航自己認為的甜寵≧◇≦

←_←總感覺哪裏有點不對…以上都劃掉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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