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開,天地間共出現了十件神器,以天地為熔爐,汲取天地靈氣,從混沌之中衍生而來。

這十件神器便是,軒轅劍、東皇鍾、盤古斧、煉妖壺、昊天塔、伏羲琴、神農鼎、崆峒印、昆侖鏡和女媧石。它們自出世之日起,便永存與天地間,甚至即便天地湮滅,它們也長存於天地,永不會消逝。

約一千多年前,又一次天地動蕩,瀕臨湮滅,但是這次,芸芸眾生已經繁衍許久,世間萬物都欣欣向榮,美好的一切才剛剛開始,眾神不忍見眾生湮滅,最終決定用自身的法力將天地湮滅的力量封印,而眾神自身,也因此被封困在天地的夾縫之間,與眾生隔絕。

人,神,妖共存的天地也眾神消逝分裂開來,人界,仙界,妖魔界。

而仙界因為眾神始祖,鴻鈞老祖的支持,成為三界的主宰,掌管三界的一切,妖魔界幾經反抗,卻怎麽也不能同鴻鈞老祖抗衡。

終於,在損失了眾多妖魔界的精英之後,妖魔界終於安靜下來,雖然不承認仙界的主宰地位,可卻也不再肆意挑釁,這樣,眾生終於得以安寧,修養繁衍。

而那十大神器也就因為這次爭鬥,散落在天地各處,而魔尊蚩晏息和即墨焰月的目的就是,將這是大神器集齊,用神器中所存的混沌之力填補天地間的縫隙,繼而釋放出魔尊的父親,魔神蚩尤。

十件神器曆經千年流轉,妖魔界手裏奪得十件中的三件,東皇鍾,盤古斧,和神農鼎。其餘七件據說有五件都在仙界,所以即墨焰月訓練花妖三年,就為送其去仙界做臥底,盜得神器。

可是花妖被狐妖蘇靈素所殺…

所以,為了姐姐,她蘇曉夭隻能自告奮勇來仙界,也隻有這個辦法能換回蘇靈素的性命。

如今已經進了昆侖,算是一個比較好的開頭,而且頭一天就讓她看見了一件神器,雖然…

西華少尊身上的東西,她想動,估計還沒摸到劍柄,就已經被各種名-器暗器殺的片甲不留了。所以,這件雖然就在眼前,但是還不能著急動,隻能慢慢來。

而她的鍥機,蘇曉夭看了看手裏的銀壺,笑了笑,機會還是有的…

所以,她現在的任務,一個是繼續尋找另外的神器,另一個是伺機跟西華少尊拉拉近乎,還有…

蘇曉夭忍不住皺皺眉,瞥了一眼聚精會神守著丹爐的吳刑呂,深深地歎了口氣,抬頭望天,心想,跟著這個嗜丹如命的吳刑呂,丹藥撈不著幾顆,估計在拜師大典前連半點仙法都學不到,雖然她不想拜什麽師,可是沒人收她的話,估計剩下的神器她連見都沒機會見到。

“在坤位用三成真火燒半盞茶時間。”從進門一直沒搭理過她的吳刑呂忽然這麽說。

蘇曉夭愣了半天,走過去,低頭行個禮,然後說:“吳刑呂仙長,我是記名弟子蘇曉夭,不是白山…您剛才說的…我不會…”唉,也不知道白山又被他派去幹什麽了。

吳刑呂轉過頭,盯著蘇曉夭看了半天,好像在反應她說的是什麽,半響“哦”了一聲,然後轉頭,頓了一下又轉過來,從懷裏掏出一本書,扔給蘇曉夭。

“這是三味真火的修煉方法,你自己練著,學會了幫我忙。”說完轉過頭,繼續看著丹爐,左右開弓,一手一個火球,從不同的方向送進丹爐裏。

蘇曉夭看看他,再低頭看看手裏的書,挑挑眉,感情她現在得自學成才,也是,攤上吳刑呂這樣的,估計她就算是問了他也不知道怎麽給自己回答,索性就自己看著練吧,希望不會練岔氣走火入魔。

蘇曉夭心想著,拿著書走到一旁坐下,這本書已經皺的不成樣子,書皮被撕了一塊,又有一點被火燒過的痕跡,隻看見一個“玄”字,一個“火”字,另一個字看不清,應該是“法”或者“訣”之類的。

不管它叫什麽名字,吳刑呂雖然隻是十二金仙中普賢真人的記名弟子,仙術練得不怎麽樣,可是煉丹術連普賢真人都讚歎不已,他隻是嫌再收個徒弟太麻煩才沒將吳刑呂正式收入門下,可在傳授仙法和煉丹技巧上麵,普賢真人可從來沒有吝嗇過。所以,吳刑呂自己仙術雖然練得不怎麽樣,可他身上的仙法典籍絕對不會差。

蘇曉夭聚精會神地看著,按照書冊上的一步步練習,凝氣,將全身法力壓製丹田,然後在丹田中運轉,壓縮,再運轉,再壓縮,待到丹田中的氣變成赤色,再由雙臂經脈迅速逼出體外…

“著…”蘇曉夭輕叱一聲,睜開雙目,看著手心冒出來的火苗露出狂喜,可下一刻她的笑容又迅速消失,火苗閃動了幾下,又迅速的消失不見。

“哈哈…這是什麽火,小爺我還從來沒見過呢…太好玩了,再弄一個給小爺看看…”

蘇曉夭驚愣地抬起頭,首先看見的是雕像一樣的吳刑呂,一動不動地站在丹爐旁,雙手還做著捏法訣的動作,心裏一驚,這樣子八成是被施了定身法,吳刑呂雖然法術不怎麽樣,可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定的住的。

詫異之下再小心翼翼的轉動眼眸,就看見一個小孩在她眼前手舞足蹈地笑著,手裏拿著吳刑呂那個金色的裝丹藥的葫蘆,那孩子梳著一個可愛的衝天髻,圓滾滾的大眼睛,精致的小鼻子,再加上一個紅灩灩的小嘴,圓鼓鼓的包子臉,樂嗬嗬地笑著,一件印著暗紋的銀色小褂,同色的銀色小褲,小小的,看似有六七歲大小,可愛無比。

可蘇曉夭卻對這些沒什麽興趣,她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小孩的脖頸,小巧的脖子上係著一個銀色項圈,項圈上掛著一個暗金色的方形東西…

----崆峒印!

“喂…你看什麽呢,快點再弄一個火苗給我看看,我還沒見過這麽小的火苗呢,顏色還不是金黃色的,快點再弄一個給我看看!”小屁孩走到蘇曉夭跟前扯著她的衣服喊著,那聲音卻又似乎帶了一點命令的味道。

蘇曉夭看看小屁孩,再看看他胸前掛的東西,再次確認那就是十大神器之一的崆峒印。

乖乖,誰家孩子,居然把崆峒印掛在脖子上,這小屁孩來頭不小,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或者是哪個師傅的私生子…

蘇曉夭轉著眼珠子猜想著,不管這小孩是誰,反正這崆峒印不是假的,從這小屁孩手裏騙過來絕對比從西華少尊手裏搶東西容易。

“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啊?”蘇曉夭笑的一臉無害。

小屁孩卻一瞪眼,哼道:“放肆,你居然敢叫小爺弟弟!”

蘇曉夭在心裏鄙視他一把,明明就是個小屁孩,還裝成熟,成熟是你這樣子能裝的嗎,搞笑…

臉上卻迅速換上驚嚇的表情,微微瑟縮一下,問:“您是…”

小屁孩一抹嘴上的哈喇子,仰著頭哼道:“小爺是你師祖,你還不快快見禮!”

蘇曉夭差點噴出來,肚子裏的腸子已經笑的打結了,臉上的肌肉抖啊抖,半天才忍住沒笑噴出來,還畢恭畢敬地站起來,行個禮,道:“見過師祖…”

“起來吧!”小屁孩像模像樣地擺擺手,向前幾步,坐在蘇曉夭身邊。

“快把剛才的火苗再弄出來給我看看…”

蘇曉夭應了一聲,合上眼,這一次比剛才要順利的多,在將真氣逼出體外的時候,蘇曉夭忽然靈機一動,將真氣散開在一旁的細小筋脈中,手一張開,一個個小型的煙火在她手心裏跳動,閃動的火花映著小屁孩驚愣的臉。

半天,他才反應過來,跳起來歡呼道:“太棒了,太棒了…”

“不錯,真的挺不錯的…”屋子裏又憑空多出來一個聲音,蘇曉夭嚇得手一抖,然後痛呼一聲。

“你沒事吧?”剛剛出現的聲音迅速到了她耳旁,蘇曉夭捂著手,哼唧著轉頭,看見身旁那個一身白衣,有著春風一般溫和眉眼的男子,他蹙著眉,一臉擔憂地看著蘇曉夭。

“是真氣岔了,都怪我嚇著你了,你沒事吧?”那人關切地問。

蘇曉夭愣了一下,半天才從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移開目光,低頭看了自己手一眼,手心一點紅印,應該是真氣岔出來,傷了皮肉,沒什麽大事。

她抬頭笑了一下,道:“沒什麽事,燒破點皮而已。”

“殷師兄,都怪你,你賠我煙花…”一旁的小屁孩嘟著嘴扯著那男子的衣服喊。

那男子臉上一紅,有點尷尬地道:“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個藥你拿去擦,一會就好了。”他說著,手心裏憑空多出一個瓷瓶,遞到蘇曉夭手上。

然後蹲下來,捏了捏小屁孩的臉蛋,責備又疼惜地道:“你還敢說,師傅讓你練功,誰讓你跑出來的。”

蘇曉夭眨眨眼,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顆鴨蛋,沒眼花吧,她怎麽好像在眼前這人身上看見了傳說中的母性的光輝,這東西雖然她沒怎麽見過,可是也看見過自家院裏的小鳥和鳥媽媽之間的互動啊,可這東西出現在眼前這麽一個大男人身上,似乎有點詭異…

蘇曉夭打了個冷戰,再次覺得這昆侖到處都是怪人。

小屁孩嘟著嘴哼唧道:“他讓我練我就練啊,誰告訴你我要聽他的話來著。”

那男子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小屁孩,那雙眼睛裏帶著些許無奈,些許哀怨,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小屁孩,直到他怒吼一聲:“好了,我知道了,我練就是了!”

男子迅速的將所有的表情收回去,就像下雨收衣服那麽簡單。然後站起來,向蘇曉夭歉意地笑笑,道:“我叫殷郊,師尊是廣成子,這個是我的小師弟莫白玉,打擾姑娘修煉,實在是對不起。”

殷郊?廣成子?莫白玉???

蘇曉夭的眼角**了一下,元始天尊的大弟子廣成子,廣成子的大徒弟殷郊,小徒弟莫白玉,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她怎麽這麽有名人緣的,明天她是不是就能見到傳說中的元始天尊他老人家了?

還有那小屁孩,雖然看起來是這幅樣子,年齡估計大自己十倍,她居然還想從人家手裏騙東西,哦…幸虧還什麽都沒做,要不然鐵定被打的現出原形…(作者語:你不是不能現原形麽?蘇曉夭:……)

殷郊看著眼前這個小記名弟子複雜的表情,疑惑道:“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蘇曉夭忙說:“沒事…”然後退一步,彎腰行禮:“參見兩位師…祖…”雖然明白人家比自己現在這個輩分大了好幾圈,可是真要對這這個小屁孩和母愛泛濫的好好人叫師祖,蘇曉夭還是禁不住舌頭打了下結。

殷郊笑,扶起蘇曉夭,說:“不用這樣,你還沒有拜師,這些規矩可以先不做,說不定以後你還可能成我們的小師妹呢。”

小屁孩莫白玉哈哈大笑:“就她那樣子的爛法術,還想跟我們同輩,師兄你是在嘲諷人家呢吧…”

“白玉不得無禮,快點回去,師傅醒來不見你,你小心挨揍!”殷郊沒聲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莫白玉吐吐舌頭,明顯不以為然。可步子卻開始往外邁了。

殷郊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跟了上去。

“嗯…等一下…”

殷郊和小屁孩回頭,詫異地看著蘇曉夭。

蘇曉夭撓撓頭,笑了笑,指指旁邊的依然一動不動的吳刑呂,提醒他們忘了什麽。

殷郊歎氣,瞪一眼莫白玉,後者再吐吐舌頭,漫不經心地彈出一指,吳刑呂打個激靈,動了…

緊接著,蘇曉夭便聽到一聲堪比屠宰某種動物的嘶吼聲,淒厲又悲痛…

“我的仙丹…”

蘇曉夭捂著耳朵,挑挑眉,接個下句:“哦…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