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忌憚著莫白玉對白玉核桃的隱身有能力察覺,後來想著他隻剩下一成的法力,便索性小心一些,同西華用白玉核桃隱了身,一同往殷郊的屋子去了。

殷郊的住所是同花蓮和碧水柔他們在一個院子的,闡教十二金仙同西華住另外一個院子,其餘的普通弟子和妙真仙子留下來搞服務的仙子和仙官住在最下首的院子。

所以這座仙山中眾人住所的分布便由身份地位的不同呈由內至外依次排列,最外麵的是闡教普通弟子和天庭的仙子和仙官。

由於闡教眾仙一個個都是十分有性格的,十二金仙大都喜歡獨處,碧水柔和花蓮等也不願意借天庭之人的手服侍她們家師尊師伯,所以妙真仙子留下來的那幾個仙子仙官其實均是擺設,即便是前院的普通弟子,也無人特特需要他們的侍奉和照顧。

但是妙真也未將這些人撤回去,一來放人來是為了表示天庭的熱情待客,其二也有那麽點意思留下幾個眼睛,雖然不至於說是為了監視,但是起碼也能掌握一下大體動向,他們自然知道想從闡教這裏打聽什麽消息是不甚可能的。

殷郊的身份同花蓮幾個比起來,到底高了一層,所以殷郊雖然同花蓮他們住在一個院子,但是卻也是個最僻靜的所在,而幾人似乎也是明白自從莫白玉離開了闡教,殷郊的心情就從未多好過,所以也就很知趣的知曉不應該去打攪他,而他也對最近一應的事情興趣缺缺,一直悶在屋子裏也並未出來過幾次,廣成子似乎是因為最近太忙也沒空來看他,聽碧水柔和花蓮說了殷郊的情況也並沒露出太驚訝的表情,畢竟自己的弟子他是最為了解的,這幅樣子應該屬於‘正常’範圍之內,所以他也並未放在心上。

在殷郊嚴密的隱瞞之下,一個大活人窩藏在殷郊屋子裏這麽些日子竟沒人發現,要不是今日莫白玉的真氣稍稍出現了那麽一息,我也發現不了他那日竟沒走遠,就近躲在了殷郊屋裏。

西華顯然不甚熟練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神情竟很難得的有一絲緊張,我看著好笑,伸手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蹭到殷郊屋外。

本想照著平日裏偷聽偷看的法子,可未想到竟看不見屋裏的動靜,以摸窗欞才知道,他竟是這般小心,連窗欞上都設了法障。

想要偷看就必須得先破了這法障,還不能讓莫白玉和殷郊知道,這種細致的活我是做不來的,隻好求助的看向西華,西華眼眸裏竟含著一絲笑意,伸出手指在窗欞上輕點一下,眼前的阻隔頓時豁亮了,屋裏的一切盡收眼底,我狗腿的向西華比比大拇指,然後積極的投入到偷看偷聽這種拉低闡教少尊檔次的行動中去。

西華似乎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同我同流合汙,我對他這猶豫的行為很是鄙視,你早就本本姑娘拉進坑裏了好不好,所以便不由分說的將他拉到窗前,共同研究這兩人究竟窩在這屋裏幹些什麽勾當…

好吧,鑒於實在是不忍心給誠實正直的好寶寶西華抹黑,我必須得承認,最後那句是隻有我才會在腦子裏蹦出來的念頭。

靜下心朝屋裏看過去的時候,卻因想法和現實差的太遠,我和西華都瞬間愣住。

首先,屋裏竟有三個人…

其次,其中兩個是躺在床上的…

那個我和西華以為受了重傷跑來殷郊屋裏養傷的莫白玉一臉詭異的坐在一邊,躺在床上的卻是殷郊和…妙真仙子…

這個情形太過詭異,著實讓我愣神了許久,嘴巴也十分不雅觀的長大,好容易合上,側首結結巴巴問西華:“這是…什麽情況?”

西華也皺著眉,神色疑惑。

殷郊和妙真仙子顯然是被莫白玉製住了困在床上的,殷郊的麵色鐵青,我記得即便是知曉了莫白玉跑去了妖魔界他也從未有過這樣憤怒的表情,而如今他的神色冰冷,憤然地瞪著一旁坐著的莫白玉。

在他身旁躺著的妙真仙子緊閉著雙眼,卻是好像睡著了。

翹著腳坐在一張椅子上的莫白玉我和西華隻能看到側臉,麵色稍有些蒼白,嘴唇也沒什麽顏色,這幅樣子倒是同我感覺到的差不多,隻是卻挑著眉梢看著躺在床上的殷郊和妙真仙子,笑的一臉奸猾。

這孩子到底想幹啥?我疑惑了…

“怎麽樣啊師兄,師弟給你送來的這美人你可瞧得上,前幾日我可是答應了你的,你看看,師弟我多守信用啊,不像你,明明答應護著師弟我,不告訴別人我在這裏的,可是其實卻是哄著我玩的是不是?”他勾著唇角笑著,眼睛裏卻沒有半點笑意。

我聽著他前麵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側首去看西華,他輕咳一聲,目光落向別處,我禁不住吃吃笑起來,便不甚討厭這小鬼這無聊的做法,難得看到西華這麽尷尬的樣子啊…

好玩歸好玩,可是這莫白玉到底存了什麽心思將這妙真仙子捉了來,還將殷郊和她雙雙送上床?

咳咳…嗯…好在他們是穿著衣服滴…

殷郊緊繃著臉,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無奈卻無法動彈,他深吸了幾口氣,才能用正常的音調說出話來。

“這件事同妙真仙子沒有關係,請你放她走!”

當然的,誰都聽得出來殷郊這話中隱忍的憤怒。

莫白玉卻一點都不在意,雖然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可是卻依舊邪笑道:“怎麽沒有關係,我記得師兄對這妙真仙子十分有好感的,而那妙真仙子對師兄的情意師兄若是裝傻看不出,那就太讓人失望了,不過師弟我關心師兄,樂意提醒師兄,更樂意促成師兄這樁好姻緣,雖然這天庭的天規森嚴,可是以師兄的身份,隻消咱們那師傅說句話,想必那玉帝和王母也不敢說不願意,對嗎?”

“你…冥頑不靈,師傅和我從未怪罪過你叛離闡教,可是你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殷郊漲紅了臉怒道。

莫白玉卻冷笑道:“叛離闡教?恐怕你們從未將我當做過闡教的弟子吧…”

“你胡說什麽,師傅他老人家是你…你怎麽會這樣想?”殷郊氣結。

莫白玉麵上的表情卻更加諷刺,伸出手,然後將寬大的衣袖捋上去,露出手臂上印著的那個赤紅色的崆峒印的印記。

“我能被留在闡教而不是被隨便扔在某個地方自生自滅的唯一原因,恐怕就是我這身體裏還有太多的不定因素,我那師傅和元始隻是怕這些不定因素若是不再他們眼皮底下,會太過不安全,所以我才有幸留在昆侖山上,是也不是?”

莫白玉笑嘻嘻的側首去看躺在床上的殷郊,後者卻梗了梗,眼神略微閃爍道:“你不要胡亂猜想,師尊他是你的親生父親,怎麽會不關心你,而天尊他即便是有這些想法,也是不願意你被控製而已。”

殷郊說到最後,似乎覺得這樣的解釋很合理,聲音也硬氣了許多。

莫白玉眯了眯眼睛,直起身來,也沒說什麽,站起來從袖子裏摸出一樣東西來,那是個白瓷的小瓶子,看起來是裝藥的。

“師兄啊,這藥可是我在妖魔界那會搜羅來的,據說吃了之後就算是定力再好的人也難免情動,師兄對自己總是太嚴苛,又太遵循那些該死的禮數,師弟用這東西給你助助興,好叫這樁姻緣成的更加圓滿一些。”莫白玉笑著,將小瓷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來。

我睜大眼瞧著,心想,這東西難道就是話本上常說的…**?

一念到此,我的在佩服莫白玉的同時,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卻又忍不住想知道西華的反應,用眼角瞄他,卻見依舊十分淡然的麵無表情,好似莫白玉拿出來的東西比尋常的藥丸還要尋常。

“呃…少尊,咱們是不是應該出手阻止一下呢?”我巴巴的問。

西華神色不變道:“再看看吧,若是咱們現在就進去,這件事豈不是就必須得抖落出來了,而且那妙真仙子也不好處理,且先看著吧。”

我點頭,可心裏卻有些著急了,這會若是不動手,難道要等殷郊將藥吃了然後紅紅火火的生米煮成熟飯再動手?還是少尊留了點壞心眼,想目睹一把活春|宮?

我在心裏嗬嗬笑幾聲,滿足於自己不切實際的無趣幻想。

等待著事情的繼續發展,卻沒想到謀劃一起的某人卻先卡克了。

莫白玉捏著藥丸正欲向殷郊嘴裏送,卻忽地頓住,反手捂著胸口,麵色瞬息蒼白如紙,額上也瞬間冷汗密布。

我歎口氣想,這孩子真是不消停,明明重傷著,還非要搞些有的沒的,真不知折騰的是自己,還是旁人。

殷郊一見他這樣,所有的憤怒便瞬間消失,餘下的隻是焦急和擔憂。

“白玉…你的傷勢又發作了是嗎,你快點放開我,我來幫你運功療傷…”殷郊焦急著道,掙紮著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