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莫白玉同我一樣,也是諸神創造出來的?”我皺眉問,她搖了搖頭道:“諸神創造的隻是一個靈魂,隻是因為將這個靈魂送出封印的時候被封印所阻,所以分成了兩個靈魂,因為靈魂不完整,所以你們無論是誰也不能完成諸神所交付的任務,我隻能憑借諸神所留下的印記,將時間和空間一次次的重複,希望有機會可以改變結果,完成使命。”

我聽得瞠目結舌,本以為之前的關係已經夠複雜了,如今看來,複雜的東西原來還在這裏。我同莫白玉是一個靈魂…

怪不得我可以同他一起將體內的神力穩定了…可是為啥一想起這個,就覺得心裏有點別扭呢,比如說,莫白玉雖然很可愛,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個男的…

雖然說,靈魂是不分性別的,可是突然知道自己隻是個半個靈魂的殘缺人物,而自己的另一半靈魂還是個男的,這種詭異的感覺是十分難以言語的。

“也因為你們的靈魂都不完整,所以除非是激起靈魂底的印記,也就是觸發‘我’這個影像,才能明白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麽,不過雖然你們不明白,但是所做的一切也在冥冥之中,是為了這個目標做準備的,這些,想必你自己也明白。”

她繼續說著,我想了想,明白她說的是正確的。不管是我自願的還是被逼無奈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都同開啟封印有關。

我忽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情,開口問:“那這麽說來,我並不真的是蚩尤和玄女的女兒?”

她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可以這麽說,蚩尤和玄女命中本就隻有蚩晏息這麽一子,你是諸神創造的,嚴格來說,玄女隻能算是你的母親,因為畢竟是她給你軀體的。”

我的心裏稍稍有些失落,剛剛知道可能擁有的親情恍然間就消失了,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你也不要傷心,這樣一來你的親人不是更多了麽,所有的上古諸神都是你的親人,不要總覺得自己很悲慘,或者總是鬱鬱寡歡,你要知道你已經很幸運了,雖然經曆了百世輪回,我們總是改不了這樣的性格,我希望你以後可以樂觀的麵對一切,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要傷心和氣餒,否則你我便永遠不能完成使命。”

似乎是看出來我的失落,她開口道,語氣稍稍有些嚴肅。

我沉默了半響,明白這是自己的問題,深深吸口氣,然後抬首向她笑笑,道:“性格這種東西是很難改變的,不過我會努力的去做。”

她溫柔的笑了笑:“其實這一次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前一百世我們從來都沒有答應鴻鈞老祖,掌管太元宗,所以,這一次或許就是最好的契機。”

我眨眨眼問:“之前沒有人做過太元宗的宗主嗎?”

她點頭道:“這一世變數太多,不知是不是咱們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前一百世我們總是拿不到鴻鈞老祖手裏的另一麵昆侖鏡,所以永遠都完成不了使命,而你這一次,算是開了先河,希望可以通過這個方式,得到鴻鈞老祖的信任,拿到昆侖鏡。”

我擰眉道:“隻是做了太元宗的宗主是不夠的,雖然我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麽鴻鈞老祖要讓我做太元宗的宗主,可是現在看來,即便是我答應了,他也不會相信我,而且鴻鈞絕不是個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人。”

“不錯,鴻鈞老祖不會相信人,除了他自己,他從未信任過任何人,即便是陸壓道君也是如此,隻是他也有感情,也有弱點,否則也不會大費周折的非要毀了三界重新創立新的世界!”她應道,我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話語中的意思。

“你說鴻鈞老祖毀了三界是要創立新的世界?為什麽?”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嗎?

她欲言又止,停了半響道:“這原因你以後自然會知道,因為牽扯一些人的隱私,我不便告訴你。”

我皺眉心想,這事還能牽扯上別人的隱私,誰可以同鴻鈞老祖扯在一起,產生什麽隱私出來,腦子裏忽然冒出了個人影來,自己卻被這一想法驚得差點驚呼出聲,她似乎看出來我猜到的東西,也不否認,隻是搖頭道:“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莫要胡言亂語。”

我費了十分大的氣力才將自己從那震驚中拉回來,怔忪的咽了口口水,聲音略略幹澀道:“那麽,我要怎麽做才能拿到那鏡子呢?”

她看了我一眼,伸手指了指我懷裏,我垂眼去看的時候,她開口道:“你有陸壓道君的昆侖鏡,另一麵鏡子隻要你能接近鴻鈞老祖一米以內,便能憑著這兩麵鏡子之間的聯係,讓兩麵鏡子合二為一,隻是這麽做風險極大,你的機會或許隻有那麽一眨眼之間而已,所以你必須把握好時機,因為一旦錯過了,就不會再有機會。”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心想,這樣的壓力實在是大的可以,想了想,繼續問:“既然我同莫白玉是一個靈魂分裂而成的,那麽可以讓他幫我嗎?”

這話說的有點怪異,她的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卻搖了搖頭道:“因為你們已經各自輪回了百年了,如今兩個靈魂已經並不相同了,否則在你上次同他神念相連的時候,就可以合為一體,既然沒有融合,就證明已經變成了兩個獨立的靈魂,所以他能給你的幫助很少,而且我也沒有過多的力量跟他聯係,將事實告訴他,所以你不要寄希望於此。”

我無奈的點頭,心想,這麽偉大的事業最終就落在了我一個人的肩頭,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苦笑一下表示自己的鬱悶呢…

“所以,我和莫白玉才有可能繼承這些神力對嗎?”我百無聊賴的再問了一句。

她點了點頭,道:“你們本就是諸神從自己的靈魂中分裂出來的,是純粹的神靈,隻是因為力量分散了才覺醒的比較遲些而已,但這也有利於你在力量不足之前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避過鴻鈞老祖的探查,否則,他要對付你們,不會等到如今才開始。”

“可是以鴻鈞老祖的實力,要對付我們豈不是十分易如反掌,就算我們現在有了這些神力,也絲毫不是他的對手啊!”我擰眉問。

她稍帶些輕蔑的笑道:“鴻鈞老祖自恃很高,就算是經曆了一百個輪回,他都從來沒有親自對付過我們,不管是不是因為他不屑於此,這對於你我而言,都是件好事。”

“那是自然的…”我悻悻的說道。

對話忽然沉默了下來,我覺得已經沒有什麽需要問的了,而她的沉默或許也是因為我沒有發文。

我正想著是不是應該離開了,她忽然又開口道:“你不問問你同西華少尊的結果嗎?”

我怔了怔,沉默了很久才抬首笑道:“既然你說這一次同前百次都不同,那麽我同他的結果應該也是不同的,所以,這一點,我不需要問!”

她微微笑了,點頭道:“其實或許你已經開始改變了,你已經同我不同了…”

我回應了一個微笑給她:“其實你能同我在這裏說話,本來就證明你我已經不同了。”

她的笑容更加溫和了些,一瞬間,我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玄女的身影,稍稍有些自慚形愧,問道:“我要怎麽才能離開,你還會再出現嗎?”

她依舊微笑著回道:“這裏是你的識海,你要離開便能離開,至於我,或許還會出現,或許再也不會,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她的眉眼中露出些許疲憊,神色卻有些落寞。

我怔了怔,不明白她到底隻是一抹記憶和影像呢,還是已經變成了真真實實的生命。心裏歎息著,合起眼,再次睜開,已然回到了樓閣之中那張軟榻之上。

清風徐徐,簾幕飄飄,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花奴和月奴靜靜的候在一邊,之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南柯一夢,似乎從未發生過,可是心底卻明白,那些東西的的確確是真實的。

花奴和月奴看見我醒來,低聲問我是否想用晚膳,我抬起頭,看著已經落下半邊的夕陽,點頭應了,她們轉身退了出去,我悻悻的坐著,心裏尋思著應該怎樣才能讓鴻鈞老祖見我一麵呢。

忽然間,樓閣中的簾幕動的頻率變幻了,或者應該說忽然有了規律。那起伏如同海麵上的海水一半,來來去去,在我細細去看的時候,似乎撩動起了空間都在起起伏伏。

就在我還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時候,我全身的真力竟也開始如同那簾幕一般開始波動了,那一下一下碰撞這我心神和紫府的真力好似被某種力量控製了一般,脫離了我的控製,我的身體似乎也失去了控製,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空間波動的頻率猛然變幻,有種怪異的擠壓感,我不由自主的合上眼,再次睜開,眼前又已經換了副景象,我失神地看著麵前的人,又一次的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