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瞧瞧本姑娘的厲害（六）
“文渲你還好吧。”隨著許文渲虛弱的試探性的叫喚，趙英希從自己的思緒裏走了出來。
許文渲皺了皺眉，她覺得自己的腹部一陣陣的抽筋，弄的她筋疲力盡，抽不出絲毫力氣回答趙英希關切的問話。
“你怎麽樣？”趙英希發現許文渲的臉色煞白，沒有一點生氣，心裏也莫名的難過。
許文渲輕輕搖了。
趙英希摸摸她的額，發現她燒的厲害，該不會是著涼了吧。有細密的汗珠從許文渲的額上滲出。
“文渲你別怕，我去叫醫生，等我回來。”
他剛要賺手臂就被她拉住了，她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訴他不要賺可是……她好像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一下，一下就回來……文渲乖……一下就回來的。”
趙英希像安慰一個孩子一樣的安慰她。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拉住他，好像放他走了，他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一樣，盡管如此，趙英希還是能輕易掙開她的手，她的樣子真叫人擔心。
“好好好，文渲乖，我不賺不走了，別再咬自己了，乖。”
許文渲聽到他的話，好像輕輕鬆了一口氣，不再像剛才那樣用力了，卻又覺得，腹部帝痛越來越劇烈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她問自己。
趙英希用手指抵開許文渲咬住唇的牙齒。許文渲痛苦的掙紮，沒有意識的轉移疼痛。
他看到她咬自己的唇咬到流出鮮血，也看到自己手指上的血痕，刺的他眼睛生疼。
“文渲，文渲別怕，用力咬下去，不會有事的。”趙英希絲毫不顧及這些，隻是望著此時的她，一直安慰鼓勵她用力咬下去。
許文渲的意誌力不再受控，狠狠的咬了下去，趙英希輕微的了一下。他看到自己的手指被咬住的地方一絲一點慢慢滲出鮮紅的**，形成櫻狀的痕跡，繼而越聚越多，蓋住將要幹涸的血痕……
口中依然要她放心咬下。
昏暗的燈似乎突然亮了許多。斜斜的身影交疊在雪白的牆壁，分不清是誰的影子。
醫生幫許文渲注射了鎮定劑，看到趙英希手指鮮血淋漓的樣子，淡淡的說道：“怎麽不叫醫生？”
“她不要。”趙英希也是一樣的淡然。
“要是有什麽生命危險就糟糕了，你也是，被咬成這樣也不喊一聲。”護士幫趙英希的手指綁了繃帶。
“我沒事，文渲她怎麽了？”剛才她的樣子，好像真的痛不欲生，他都不忍心回想。
“不知道，要先觀察，她以前有這樣過嗎？”
趙英希，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痛苦，所以才會被震撼了。還有那種不忍，在他心口盤旋著……她怎麽可以痛成那樣！
“不會有事的對嗎？醫生。”
“大概是吧。”醫生合上記事本。
走廊回響著低沉的男音。
“就是說抽筋。還不清楚，等做了檢查再說。”
“謝謝醫生。”趙英希微微牽起嘴角，沒有往日的快樂。
“對了，下次注意，一有情況快叫醫生，你又不是醫生，耽誤了搶救，後悔就來不及了。”
“知道了醫生，麻煩您了。”醫生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長長的走廊隻剩趙英希被昏暗的燈光拉長的影子，這一次，可以分清了吧。
趙英希回頭看看玻璃窗後安靜下來的許文渲。
剛才真的是她嗎？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場歇斯底裏中掙脫出來。
她會沒事的吧，他想，一定不會有事的。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以為，他們兩個應該一起死掉的。因為他們同時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他還好好的，所以，她也就應該好好的才是。
至少，趙英希是這麽認為的。也會一直這麽以為下去。
他沒有做好任何準備，也不打算做好她會有什麽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