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磐滿懷敵意的拉開門,意外的門外卻不是“卓捕頭”,隻見麵前站著一個雖然打扮的有些土氣,但是卻絲毫不能掩蓋姿色的楚楚少女,當聶磐看清她模樣的時候,實在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她!
“嗬嗬……這一次終於找對了,俺來還給你身份證!”少女伸出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操著一口西部鄉土口音遞上了聶磐的身份證。
“我的天哪,你怎麽真的跑到東港來了!”
聶磐楞了片刻終於開口說話了,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東塔鎮孟家坳給自他帶路的那個美女——孟覺曉。
看著聶磐這副驚訝的模樣,孟覺曉感到有些委屈,眼中噙著淚花咬著嘴唇道:“俺就知道你是故意舍下俺的,答應帶俺來東港打工的話都是騙俺的,你寧肯不要身份證也不願意帶著俺,算了……就算俺來還你身份證好了……”說完扭頭拎著包準備走。
“哎……你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聶磐急忙伸手拉住孟覺曉的包:“孟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能找到這裏來……我真的不是故意丟下你的,當時接了個電話,家裏出了急事,一著急就趕回銀川坐火車了,絕對不是我故意不帶你的,不過上了火車也沒有辦法了,這幾天正準備抽空再去一趟你們那裏哪……”想起自己確實答應過帶她來東港打工,又不能告訴她遇上小龍女的事情,聶磐隻好撒謊。
“哦,真的……那麽說,你不是故意把俺丟下的……”聽了聶磐的解釋,孟覺曉這才有點破涕為笑的樣子,雖然眼淚隻是在眼眶裏打轉。
雖然孟覺曉出現的有些突然,但是想起在小山村裏的時候若不是孟覺曉為自己帶路,自己隻怕一時半刻也找不到那個人跡罕至的古墓,那樣是否能夠遇上小龍女也是未知的事情,或許自己耽擱幾天功夫小龍女就走了,或許或許的事情太多……
更何況聶磐還親口答應了人家要帶著她來東港打工,如今一個姑娘家千裏迢迢的來投奔自己,聶磐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得把人家留下,因此極力拉住了孟覺曉的行李挽留。
“嗬嗬……在你們村裏的時候你幫了我的忙,我怎麽會騙你哪?既然你這麽遠的來了,我怎麽能讓你走?這麽冷的天快進屋吧。”聶磐一隻手拉著孟覺曉的提包熱情的招呼道。
孟覺曉看著聶磐的樣子不像是故作姿態,其實在她心中也不想走,因為她包裏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於是轉身咬著嘴唇道:“好吧,你既然這樣說,俺就相信你了,俺……剛來到你們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俺先在你家住幾天,等俺找到工作了俺就搬走……你放心,等俺打工賺了錢之後,俺就給你房租,俺不白住的……”說這番話的時候因為擔心被聶磐拒絕,本來口齒伶俐的孟覺曉顯得有些結巴。
“什麽房租不房租的,你當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嘛,你盡管在我家住著好了……”聶磐拉著孟覺曉拎著的小包把她拉進了屋內,然後關上了房門。
“哇,你家的房子好大哦,好漂亮哦,俺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房子……”
進了屋子之後有些戰戰兢兢的孟覺曉上下掃視了聶家一番,由衷的讚歎道,超大屏幕的等離子電視、空調、高檔沙發等等一應俱全的現代化家具,精致的裝修,高檔的木板、寬敞的房屋……等等一切對來自西部一個貧困山村的女孩子來說都是奢侈品,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由不得她從心底裏感到羨慕……
“我發誓這一輩子也要擁有這樣豪華的房子……”
孟覺曉心裏暗暗發下誓言,在聶磐轉身去給她倒開水的時候,這個來自農村的姑娘心頭不由得一動:他看著蠻帥的哦,英俊的麵孔,高高的個子,說話還這麽熱氣,而且年紀輕輕的就是考古學家……不知道他有對象了沒有,要是……
“嗬嗬,孟小姐讓你一個人跑這麽老遠來到東港,真是不好意思,快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吧……”
聶磐的話打斷了孟覺曉的思緒,急忙從聶磐的手裏接過水杯,朝著聶磐露出甜甜的一笑,感激的道:“謝謝你了哦,聶哥哥……你真好!你還是你叫俺覺曉吧……”
聶磐不得不承認這丫的一笑的時候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對男人尤其有殺傷力,也就是她一直生活在農村,若是打扮的能夠時尚點,再受一些都市的熏陶,絕對的美女之中的極品。
嘿嘿……莫非我聶家墳頭上冒青煙啦,這半月之內是豔遇不斷啊,刺激,給力……
聶磐想到這裏苦笑一聲,搖搖頭,招呼看上去十分拘束的孟覺曉在沙發上坐下,正想喊在自己的臥室裏用電腦看電影的小龍女來與孟覺曉見個麵,卻被孟覺曉的問話又轉移了注意力:“聶哥哥……怎麽你們家裏沒有人啊?伯父與伯母不在家嗎?”
孟覺曉說這話的時候在心裏給自己暗中鼓勁道:放鬆,放鬆……別緊張,第一次見他的父母一定要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聽說這第一印象尤其重要哦……
“我爸爸去世了,我媽改嫁了,家裏隻剩我一個人了。”
“哦,是這樣子啊……”
聶磐的話讓孟覺曉感到大出意料之外,隻是緊張的心情驟然而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愉悅的感覺,“這麽說來,隻要讓他喜歡上我了,我就有希望成為這座城市裏的媳婦咯,,這樣子可是省了不少麻煩……”
不過孟覺曉轉念一想這麽傷心的事自己怎麽能夠這麽無動於衷,急忙收斂了麵部輕鬆的的表情,雙手緊握,放在小腹前低下頭道:“真……真是對不起,俺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看著孟覺曉抱歉的模樣,聶磐微笑著揮手道:“沒什麽啦,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人總有生老病死嘛,我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了……”
“嗯,那就好……聶哥哥真是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孟覺曉一邊喝著熱水一邊誇獎聶磐道。
想起自己帶著小龍女去孟家坳找她要身份證的時候,村子裏的那些老太太說的孟覺曉離家出走的事情,距離現在已經大約四五天了,也不知道孟覺曉是如何來到的東港?這幾天如何度過的?又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找到了自己的家……
想起這些聶磐突然來了興趣,便在孟覺曉的身邊坐了,問起這幾個問題。
孟覺曉一邊喝著熱水暖和著身子,一邊徐徐道來:“哪天俺領著你去了古墓之後,俺就回家等著你回來領著俺出門,俺本來以為你傍晚就會回來的,結果等到天黑了你也沒回來,俺不放心你,這件事又不敢對別人說,俺就一個人拿著手電筒去了那座古墓找你……”
想起那個傍晚自己一個人手持手電筒走向那座村外的古墓,孟覺曉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朦朦朧朧的傍晚,孟覺曉一個人走向了村子北麵三裏路的那片曠野,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孟覺曉直感到頭皮發麻,可是想要飛出山溝的決心,以及被父母逼迫著嫁給鄰村的包工頭的兒子的事情,驅使著她戰勝了恐懼的念頭奮勇向前,一直走到了那座古墓前。
走到荒蕪的雜草叢生,亂世嶙峋的古墓前孟覺曉後背直冒冷汗,為了給自己減輕恐懼感放聲大喊起來:“聶磐,你在哪裏啊?我是覺曉啊,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東港嗎……”
一連大喊了幾聲,孟覺曉心中的恐懼之感稍稍退去,又壯起膽子走向古墓前,走到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墓前,孟覺曉終究是沒有敢走進古墓裏麵,在外麵大喊了聶磐一通,一切寂靜依舊……
孟覺曉這才相信是聶磐已經離開了,當時不禁有些傷心,倍感失望,盈盈啜泣了幾聲之後悄悄後退,這個時候天色已經越發黑暗了,寒冷的冬夜又刮起了寒風,吹得草木蕭瑟,孟覺曉隻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得仰天大喊幾聲:“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走出這個小山村,我要做一個城裏人,我不要在這個窮地方做一個隻會生娃兒的婦女……”
如此大喊了幾聲之後,孟覺曉心中的恐懼稍稍退去,這才逐漸的原路返回,走到村子裏的時候已經不再害怕,卻暗中打定了主意:不是那個人的身份證在我手裏嘛,我拿著身份證按照地址找她去就可以了。
於是孟覺曉回到家裏若無其事的吃過晚飯,卻暗中盤算著在第二日早晨開溜。手裏有聶磐給她留下的二百塊錢,孟覺曉又把小賣鋪裏的零錢全部裝進口袋,大約百十塊錢的樣子,由於晚上她睡在沿街的小賣鋪裏麵看家,父母睡在在院子的堂屋裏麵,天色未亮,淩晨四點多鍾的時候孟覺曉悄悄收拾了幾件衣服,在包裏裝上了一些火腿腸、麵包等吃的,給父母留了一張字條之後悄悄開溜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孟覺曉麵露微笑道:“聶哥哥,你說我膽子大不大呀?”
“何止是大呀……簡直是女中豪傑!”
聶磐不能不佩服這個姑娘的膽子,別說一個姑娘家,就是讓自己這麽一個好勇鬥狠的二世祖,晚上去這麽一個嚇死鬼的地方隻怕都會雙腿發軟,當然遇見鬼是不可能的,可是萬一遇見些流氓小偷啥的,這姑娘的清白可就毀了,那可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的最好場所……
摸了下鼻子,聶磐歎一口氣道:“不過,一個女孩子家這樣不太好,以後晚上可別一個人亂跑,萬一遇見壞人了怎麽辦?”
孟覺曉喝光杯子裏的水,向著聶磐甜甜的一笑道:“俺知道了,多謝聶哥哥關心,俺當時不是急的嘛……”
在聶磐的心裏,孟覺曉何止是夜晚孤身探古墓這件事情膽子大,一個人揣了三百多塊錢孤身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男人,這件事情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做出來的,這個山窩裏來的女孩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