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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文物琳琅滿目的文物店裏,看完了雷大壯的發來的短信,聶磐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一直緊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臉上又恢複了自信的笑容。
除了三萬塊錢可以作為撈出肖飛的贖金之外,在聶磐心中還升騰著不曾被兄弟背叛的欣慰,甚至這種感覺比那三萬塊錢來的還讓人感到踏實,畢竟被兄弟背叛實在是一件讓人極度不舒服的事情!
掏出銀行卡來看了看卡號,聶磐飛快的編輯了一條短信給雷大壯發過去,最後附上一句:你狗日的要是不把說的那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娶回家,老子就廢了你丫的,你他媽的就給老子長一回臉!
幾分鍾之後,那頭回過話來:嘿嘿……磐子放心好了,訂了親之後,我已經提前播上種了,嘿嘿……夠麻利不?等我孩子出世之後你得做他幹爹,我馬上用網銀給你把錢轉過去,阿飛一切全靠你了,出來後別讓他再這樣混了……
“嗯,這小子成感覺比以前成熟了哪……”
聶磐深有感觸的念叨一聲,然後將手機裝進了兜裏,側目看了看一直用放大鏡在那個青瓷碗上掃來掃去的老人道:“老板,你看這個碗能值多少錢?”
“嗯……這個嘛,我還沒研究出來是個啥貨色哪……”老人也不抬頭,一臉迷茫的把那個碗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
聶磐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輕鬆的道:“老人家,這可是大宋年間的碗啊,距今已經有八百年了,這可是個寶貝,你看這貨色保存的就像新的一樣,豁口都沒有一丁點,您出個價吧,隻要你老識貨,價錢差不多我就賣給你。”
聶磐說著話的時候去看小龍女,隻見小龍女正悠閑的在古董店裏參觀,一會看看牆上的壁畫,一會看看古老的鬧鍾,一會又瞅瞅架子上的幾塊玉石,對於聶磐要賣掉她的碗完全沒有任何反應,聶磐唯恐小龍女舍不得這個帶來的紀念品,此刻見小龍女無動於衷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龍兒,我真的要賣了它了,你會不會後悔?”
小龍女淡淡的看了聶磐一眼道:“區區一個碗有何留戀的?你盡管賣了便是,我已經跟你說了好幾次了,隻要你覺得這個碗值錢,盡管賣了便是,不用反複的問我。”
聶磐如釋重負的同時覺得自己有些婆婆媽媽了,不好意思的撫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向著小龍女憨厚的一笑。
老板摘下老花鏡來對聶磐道:“小夥子啊,這個碗不太好鑒定哪!從花紋上看好像是宋代的,不過這成色卻是好像剛剛燒成不久,我也是接觸了文物幾十年的老手了,對這個碗卻完全看不出個究竟,隻怕多半是贗品哦,你就實話實說吧,你想要賣多少錢?”
這個老板的眼力倒也不錯,這碗是宋朝的不假,但是也隻是燒成了七八年的時間,是小龍女十四歲的那一年照顧她的孫婆婆在終南山下的集市上買回來的,老板雖然覺著這個青瓷碗的花紋是宋朝年間的,可是怎麽看這成色都隻是有七八年的時間,因此判定這個碗多半是精致的贗品。
“老板啊,你既然懂行,還是你出個價吧,我可以用人格擔保這千真萬確的是宋朝年間的一個碗。”
聶磐一邊回答著老板的話,一邊在心中給自己定下底線:一萬,少一分也不賣!
老人沒有說話,向聶磐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
聶磐心中一沉,心中恨的有些牙癢癢“果然是無商不奸,這老頭張嘴就給我砍去了一半,到底是讓我賣還是不賣哪?”
“嗬嗬……”老人笑而不答,隻是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呃,不是五千難道是五萬?
不過聶磐覺著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依聶磐的眼力來看,這個宋朝的青瓷碗最多價值一萬左右,這個老頭怎麽看都像是一個行家,絕對不可能會給自己出五萬的價格,除非他傻了,或者給自己出五萬日元還差不多!
“五百?”
聶磐咬著牙問道,心中咒罵道:我XX你孫女個OO啊,你這個老頭還真敢出價,還是你覺著我是個毛頭小子不識貨,隨便你糊弄……
當老板給出價格的時候聶磐差一點沒暈倒,“什麽,五十?我沒聽錯吧?”
“對,你沒聽錯,就是五十,這隻是一個贗品而已,五十我估計都不值。”老板說完話舔了舔舌頭,把碗還給了聶磐。
聶磐二話沒說,抱起碗來就走,要不是看著這老頭歲數大了,頭發花白,真是恨不得暴扁他一頓,讓你童叟無欺,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小夥子慢點走,你這碗拿來讓我看看……”
隔壁店鋪裏的一個女人喊住了聶磐,聶磐扭頭看去,隻見是一個歲數在三十上下,打扮時尚的女人,她是隔壁收文物的老板。
自從聶磐進了老頭的文物店之後,她就在門外瞅著,聶磐從包裏掏出碗來的時候,這個女老板眼前為之一亮,但是行有行規,更何況兩家是鄰居,這個女人也不便明目張膽的拉客,沒想到兩人沒談成,聶磐氣呼呼的抱著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碗就出了店門,讓這個一直眼巴巴看著的女人不禁喜出望外。
“你也不用看了,你們這個市場上的人根本不識貨。”聶磐被老頭弄得怒氣未消,對這個女老板沒好氣的道。
“嗬嗬,小夥子別生氣,話可不能這麽說,幹我們這一行的都講究個眼力,別人看不上來的東西在我的眼裏不一定不值錢,走,到我的店裏來談談。”女人笑靨如花的招呼著聶磐。
聶磐聽她這麽一說,心中的怒氣消去了多半,想想這女人說的也是,更何況自己正等著用錢,於是抱著這個青瓷碗準備跟著這個女老板進他的店裏談談價格。
“小馬啊,那是個贗品,雖然看外表很像宋瓷,不過這燒成的時間明顯的沒有十年八年的嘛,我勸你還是別看了。”戴著老花鏡正低頭繼續研究那本古書的老頭,聽見外麵的對話用手托了下眼鏡大聲的招呼道。
姓馬的女人一笑道:“嗬嗬,趙叔你忙著就是了,我自有分寸。”然後領著聶磐進了她的店裏,小龍女一言不發亦步亦趨的跟在聶磐的身後一起進了店。
進了這家文物店,聶磐大致的掃了一眼,與隔壁那老頭的擺設大同小異,不過架子上擺的東西似乎更加古樸精致,
馬姓女老板從聶磐手裏接過那個碗來,滿臉的期待,然後小心翼翼的捧到了他的桌子上,打開台燈,從抽屜裏摸出一個放大鏡來仔細的在這個碗上掃描起來,聶磐也懶得理她,心想他的隔壁竟然隻出五十塊錢,隻怕這個女人的眼力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個女人愛不釋手的看了足足半個小時,最後放下了放大鏡,衝著聶磐一笑道:“小夥子,你說個價,想賣多少錢?”
“我不打算賣了,你們這裏的人基本上都不識貨,我怕說出價格來嚇到了你。”
聶磐以守為攻的試探著這個女老板的底線,一邊說著一邊從桌子上摸起這個碗來,就向自己的包裏塞去。
“哎呦喂,這可是寶貝啊,小夥子你慢點,慢點……就算你不賣給我,也不能這麽粗魯啊。”女人心疼的雙手捧著這個碗幫助聶磐塞進了包裏。
哦,難不成這個女人真的識貨,看出這個碗是文物來了?
聶磐本想開個價錢,轉念一想決定繼續以守為攻,把碗裝進背包,拉起拉鏈來背在肩上,一手牽了小龍女的玉手作勢要走,“我還是拿到北京去吧,估計咱們這裏沒有識貨的,好東西都能當成贗品。”
此刻就連聶磐自己也搞不清這個碗究竟價值多少錢了,按理說這千真萬確是是宋朝的瓷器,本來應該價值不菲,可是這個又的的確確的才出產了七八年的時間,究竟該把它定位為有著八百年曆史的文物,還是該定位為才出窯了八年的普通碗哪?
聶磐一時也迷糊了,故此不主動開價,試試這個女老板到底能出多少錢,要是她再出個隔壁老頭一樣的百兒八十的價錢,自己也懶得理她。
“小夥子你別走嘛,咱們商量一下,你看我是誠心的要買你這個碗,你說個價錢,別不說話就走啊,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咱們交個朋友嘮個嗑也行啊……”女人拚了命的挽住聶磐的胳膊挽留道。
看著這個女人這副著急的模樣,隻差一點就要掉眼淚了,雙手死命的拉住聶磐,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飛走了一般。聶磐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個識貨的主,這才駐足道:“既然你這麽想買,你出個價錢吧,不過,我先把話說在前麵,你要是覺得我是個門外漢,想要漫天撒謊,咱們還是趁早免談!”
這女人緊皺眉頭思索了半天,狠狠心一咬牙又一次向聶磐伸出了五根手指。
聶磐一看心中大怒,心道:你們這裏的人都他媽的就識這一個數啊?還是存心消遣老子?
正要發火,一轉念心想這個女人應該不會為了價值五十塊錢的東西急的這副模樣吧?也許她說的是五千塊錢不一定,她真要是給五千我也就賣了,不過我還得再試一試……
聶磐裝模作樣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信誓旦旦的道:“你要是想買,就這個數了,否則免談!”
女人看著聶磐堅定的表情,又一次咬咬牙道:“小夥子,你說的這個價格高了些,我最多我就隻能夠出八萬了,你要是能賣,我立馬給你去銀行取錢,十萬的價格我實在是不不敢接受,萬一不能脫手我就賠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