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銀川的天空霧蒙蒙的,火車站廣場上刮著寒風。

熙熙攘攘的銀川火車站廣場人頭攢動,一個穿著藍色牛仔褲,上身穿著束腰淺藍色羽絨服,秀發披肩,五官精致的無與倫比,鼻梁上架著黑色邊框大號眼鏡的美眉正在售票廳門前來回踱步。

從背後看去她的身材實在是迷人,高挑的身材,修長的腿部,雖然裹著厚厚的棉衣,卻是依然不能遮掩她這頂尖的身段,引得無數旅客為之側目,她已經在銀川火車站售票廳門前徘徊了整整五天了,甚至成為了售票廳門口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有幾個在車站上行偷竊勾當而又貪色的小毛賊上前搭訕,還以為這姑娘做的事出賣身體謀生的勾當,挨了一頓暴扁之後才知道有眼不識泰山,隻能躲在人群裏飽飽眼福。

“死聶磐,臭聶磐,你個大騙子……要是讓我找到你了,你……你給我小心著點,看我不才拆你的骨頭,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熏你的油……”

宋夕顏仿佛在背誦三字經一般嘴裏自言自語著,也不管周圍旅客詫異的目光,自顧自的用腳踢著腳下的空塑料礦泉水瓶,仿佛把自己當做女足的姑娘一般。

十幾分鍾之後,也許是踢得累了,也許是叨念的累了,宋夕顏一腳將礦泉水瓶狠狠的踢出,恰好落在了遠處的垃圾箱裏。

“耶,球進了!”

宋夕顏很無聊的伸出雙手的食指與中指做個“V”子型慶祝自己的這一腳世界波,隻是遠處有幾個社會渣崽正在對著她指指點點,並搖頭歎息道:“這小娘們長得這麽漂亮,可惜有點神經病!”

宋夕顏耳力極好,這聲音被她聽的清清楚楚,心中罵道:我X……說誰哪,姑奶奶就是神經病怎麽著?這裏正煩著哪,誰要是願意做本小姐的出氣筒,俺舉雙手歡迎……

狠狠的目光瞪過去,幾個便感到一股殺氣彌漫,各自舔了添幹渴的嘴唇作鳥獸散了,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宋夕顏很無奈的搖搖頭,一臉沮喪的模樣,“哎,已經在這裏等了五天了,看來是找不到這小子了,我真是馬虎啊,既沒有問他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問他的單位,真是該死,算了吧……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我呸、呸、呸……誰要和她牽手啊,我隻是對他說的這件事情感興趣而已……”

宋夕顏胡言亂語的悼念一陣,經過內心的掙紮,最終決定放棄繼續等待聶磐的打算,誰知道這小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或許他到了寧夏之後一時半會的不回東港了,自己等到何時才是個頭?

“算了,還是先去一趟王陵做個采風的專篇吧,先保住飯碗要緊,這個大騙子我就慢的找,如果他回到東港,我宋夕顏就算要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宋夕顏滿臉沮喪的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悠悠走下了售票廳前麵的台階,拿出聶磐離開的時候給她留的哪一張字條,眼眶中噙著淚花,心中默念道:聶磐你個混蛋……你要走就走吧,你要騙人就騙人吧,幹嘛走了還給人家留下字條……把人家騙的心神不寧,你這個大壞蛋,我詛咒你在古墓遇見聶小倩……不行,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施施然的腳步聲中,宋美眉在無數色狼的注視之中逐漸離開了火車站廣場,去的遠了。

看著宋美眉離開了火車站,幾個專門坑蒙拐騙,偷竊財物的社會渣崽又聚在了一起,擠在陽光照射的地方對著宋夕顏的背影品頭論足,一個個的滿嘴汙言穢語。

“美不美,看大腿,這小娘們的大腿真是渾圓修長,你看那對屁股真是迷死人了,估計皮膚很細膩吧,要是能夠摸一把,就有得爽了……嘿嘿……”

“爽你個頭啊,前天老子差點沒被打打爆了頭……收起你的口水吧,飽飽眼福就行了,你小子就別在這裏YY了……”

“我X,你倆別吵了,快看,又來了一個極品哪……我的親娘啊,今天是什麽日子,這麽多極品美女啊,我受不了啦……”

幾個垃圾同時朝那個流著口水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輛出租車在火車站廣場上停下,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一臉陽光,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樣子,一身休閑打扮,後背背了一個黑色的背包。

女的比男的矮了半頭,模樣看上去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束腰棉襖,下身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牛仔褲,足凳一雙白色旅遊鞋,身材婷婷玉立,貌可傾倒整個火車站,幾個垃圾不禁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品評一番也忘了。

“龍兒,你看這就是火車站,咱們從這裏坐上火車,明天天亮了的時候就能夠踏上曾經的大宋領土了。”

聶磐一邊哈著氣暖和著雙手,一邊冷冷的瞥了遠處幾個目光猥瑣的家夥一眼,恨不得上前暴扁他們一頓。

丫丫的,知道你們沒見過美女,可是你們難道沒見過女人嗎?一個個哈喇子都流到褲襠裏了,真是丟我們天朝的人……

“嗯,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說的火車長什麽樣子。”

小龍女說著話甩了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在寒風中長發飄飄,一派仙風神韻,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廣場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凡夫俗子的目光。

就在這時聶磐的手機鈴聲響起,聶磐摸起電話也不看號碼,放在耳邊就接聽,不過隨著談話的展開,他的臉色卻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喂,誰啊?哦……嘿嘿,原來是阿飛啊,你小子倆月沒聯係我了,怎麽又想起給我打電話哪?……什麽?你現在正在派出所……我的天哪,說了你多少次了,屢教不改……你一時讓我去哪裏找這麽多錢?”

阿飛的本名叫做肖飛,與父母是賣肉的個體戶的雷大壯,都是聶磐高中時期的死黨,三人之間的情義甚至能比得上歃血為盟的結義兄弟。

肖飛自幼父母離異,父親是一個汽車修理工,後來長期與一個有夫之婦混在一起,也顧不得管他,每個月隻扔給肖飛四五百塊錢的零花錢,自從高中時期肖飛就逐漸墮落了,開始結交社會閑雜人員,去年還沒等到參加高考就輟學了,之後跟著認識的那些流氓混混打架鬥毆,幫人看看場子,領一點零花錢,後來還沾染上了吸毒的習慣,並逐漸的成為了東港市一個毒梟的馬仔。

雖然那時候聶磐還在讀書,但是在社會上混的肖飛仍然把聶磐當做自己的老大,在聶磐有困難的時候不惜為之兩肋插刀,雖然肖飛手中的錢也是十分緊缺,不過隻要聶磐有需要,而又不便從父母手中要錢的時候,肖飛總是會像及時雨一般的送上門來,雖然以後的日子兩人各自忙著自的事情,在一起的日子逐漸少了,可是在他們心中的那份兄弟情義卻是永遠不會淡。

肖飛這一次是在為毒梟馬伯光提貨的時候警方抓獲的,也幸虧的他機靈,在將要被擒的時候將一公斤可卡因倒入了江中,雖然被警方抓獲,但是警方隻從搶下來的包裝袋上搜刮下了不足十克的毒品,按照刑法隻能判處肖飛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管製。

經手此案的隊長是個戴著眼鏡的柳姓警官,此人老於事故,一眼就能看穿肖飛是替人接貨的馬仔,就是判了他刑也沒有多大的功勞,不過判處肖飛究竟是拘留還是有期徒刑全在他的一張嘴上。因此這柳警官就示意讓肖飛聯係家人,隻要拿出十萬的罰金,就按照吸毒罪拘留他半個月之後放人,不然就判他三年的有期徒刑,當然這十萬塊錢究竟是入了公家的庫房還是他的個人腰包,就不是肖飛所能管的。柳警官讓肖飛打電話聯係家人籌錢,肖飛第一個聯係的就是聶磐。

聽了聶磐的話,電話那頭的肖飛淒然一笑道:“磐子啊,別介意……我也知道你手裏沒錢,我要是不答應下來,警察怎麽會讓我打電話哪,我隻是想通知你一聲,免得到時候你不知道我的消息,現在你知道了就好,你不用費心,老子三年之後出來依然是一條好漢……不就是三年嘛,更何況在裏麵我還能增加人生閱曆,體會到人世間的殘酷,豈不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好了,就這樣掛了吧,三年之後我出來了,第一個去你家找你……”

聶磐一聲怒吼:“你他媽的給我等等掛……告訴老子你在哪裏關著?無論如何我要把你撈出來,否則我就不姓聶……”

小龍女聞言驚訝的看著聶磐,不知道他究竟為何發怒,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也被聶磐的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磐子啊,別費心了,我知道伯父去世之後你們家裏的事情特別多,更何況十萬塊錢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你一個小小的保安讓你去哪裏撈這麽多錢?你也不用管我在哪裏,反正就在東港市裏,隻要我肖飛不死,出獄的那一天我第一個先去找你……”

話音一落,電話掛斷,另一端傳來“嘟嘟”的忙音,聶磐裝起電話來,狠狠的用右拳擊打在左掌上罵了一句道:“阿飛你個混蛋,不把我當哥們啊,你知道老子為了你就算賣了房子也會救你出來,要不是你替我擋了一刀,也許我聶磐早就死了。”

聶磐忽然拉著小龍女的手掉頭就走,小龍女不解的問道:“老公,你要拉我去哪裏?”

“飛機場!”

聶磐說著話揮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在麵前停下,兩人一前一後鑽進了車裏,車子直奔銀川河東機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