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的墳墓之外,全真六子帶著幾百名全真教的弟子把王重陽墳墓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們本來以聶磐進了古墓之後,在這陰暗潮濕的古墓裏麵既沒有水源,又沒有食物,估計他過不多久就會自己主動出來,誰知道過去了半天的時間,天色已經將要黑了,墳墓裏麵依然不見動靜。

全真六子礙於這是先師的墳墓,既然裏麵被石栓鎖住了,又不能使用野蠻的方法把墓門撞開,那樣六子覺著實在是有愧於先師。被外人闖進了王重陽的墳墓已經讓六子心中覺得不安了,身為弟子他們要是再野蠻的破門而入,更是覺得無顏再去九泉之下麵見先師,因此隻能焦急的在墓門外麵等待,希望裏麵的年輕人能夠自動出來,這樣也好讓先師多清淨一刻!

日薄西山,天色已近黃昏,全真五子並肩站在墓門口翹首期待,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闖進了師父墳墓的年輕人能夠主動出來。六子之中的丘處機正在“昭武堂”為重傷的尹誌平療傷,因此暫時不在此處。

廣寧子郝大通的脾氣比較暴躁,等了半天連大鬧全真教的人的麵都沒能見一麵,這讓他有些惱羞成怒,對身邊的丹陽子馬鈺道:“掌教師兄,這小子進了先師的墳墓已經半天了,我看他多半是想等著我們鬆懈了的時候再出來突圍?我們又不能離開,萬一我們不在,隻怕眾弟子阻擋不住他。要不我們找來工具把墓門撞開,把他抓起來算了!我想先師在九泉之下不會見怪我們的,難不成我們真的要在這裏陪他耗著?”

丹陽子馬鈺已經是接近六十的人了,兩鬢之間已經白發叢生,飄飄的胡須也已經有些花白,配上一些赤色的道袍,遠遠看上去,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聽了郝大通的話,馬鈺麵無表情,雙目望著墓門,輕聲道:“我們出家之人難道不如一個年輕人有耐性嗎?他要在裏麵呆多久,我們陪他好了。”

“唉……真是急死人了,師兄你能沉得住氣,我郝大通可不行,要是讓我抓住這個兔崽子,一定得把他挫骨揚灰了!”郝大通鬱悶的跺跺腳,鐵青著臉咒罵聶磐道。

馬鈺扭頭看了郝大通一眼,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慈善之色道“郝師弟,我等出家之人怎可有如此的暴戾之氣?就算他千般不對,我們也應該感化他,怎可出此惡毒之言。”

郝大通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對馬鈺說不以為然,反駁道:的“哼……感化也得感化有緣之人哪,這小子火燒我們重陽宮,搶走我們的武功經書,又傷了誌平和誌凡二人,最後又擅闖先師之墓,以大通之見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了,也不為過!”

馬鈺手撫胡須道:“一切事情有因必有果,這年輕人膽敢隻身一人大鬧我重陽宮,必然有更深層的原因。聽丘師弟說這個年輕人的武功已經能夠打贏誌平他們三人聯手,顯然我們全真門下除了我們師兄弟六人之外,已經沒有人能夠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了,憑他這麽出色的武功,應該不會再對我全真教的武功有所企圖,更何況他搶了經書又丟給了我們,更加說明了他不是為了我們全真派的武功而來。而且誌敬和誌坦等人都說這個年輕人使用的是古墓派的武功,可見此人與古墓一定頗有淵源,先師與林朝英前輩之間的瓜葛我想你們也都知道,所以我們應當先把這年輕人製服,再詢問他為何而來,千萬不能傷害他!”

“唉……我不服啊,先師一輩子好像欠林朝英似的,現在我們全真弟子又好像欠他古墓派的情分一樣,真是鬱悶死我了!”郝大通生氣的揪著胡須抱怨道。

就在這時清淨散人孫不二開口道:“丘師兄過來了,我們先問一下誌平和誌凡的傷勢如何,再做打算!”

五子說話之間,丘處機已經懷抱拂塵走了過來,馬鈺關切的詢問道:“丘師弟,誌平和誌凡的傷勢如何?”

丘處機歎息一聲道:“誌凡沒有大礙,修養三五天就應該能康複了,倒是誌平被傷的極重,我用內力穩住了他的傷勢,生命不會有危險了,隻怕……隻怕此生已經失去了生育功能了……”

馬鈺聽完長念一聲道號:“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既是誌平的不幸也是誌平之幸,總比傷了其他地方要好。我們修道之人就要摒棄塵世雜念,這樣子或許反而能讓誌平對紅塵更加毫無眷戀,靜下心來一心修道,說不定將來我全真教的發揚光大,還要靠著誌平哪!”

郝大通又開始抱怨了:“師兄,你就是一副老好人脾氣,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誌平都被打成這樣子了,我們還在這裏和這小兔崽子耗著,是不是太傻了?依我看,把門衝開抓起這小子來讓他陪著誌平做太監好了!”

馬鈺還沒有說話,忽然遠處又小道士大聲的叫喊起來:“稟報幾位祖師爺爺,宮外有一個女子自稱是古墓派中的人,前來向我們討人,讓我們趕緊把人放出去,不然她就打進門來。”

郝大通聞言大笑:“呃……哈哈,來得好,我正愁怎麽把這個鑽進了先師墳墓裏的小子弄出來,她家裏的人卻來了,且讓我去把她抓進來再說,我就不信有人質在手,這小子還死耗在墳墓裏麵不出來。”,說完之後就要準備出去抓人。

“郝師弟不可造肆!”

馬鈺急忙阻止了郝大通,施展內功長聲道:“諸位弟子聽令,且放女施主到祖師爺爺的墳墓前麵來說話,誰也不許阻攔!”,伴隨著馬鈺深厚的內力,這一聲命令傳遍了重陽宮。

有了馬鈺的內力,宋夕顏在重陽宮裏麵暢通無阻,在王誌坦的帶領下,不大會時間就來到了王重陽的墳墓前麵。

“這幾位正是我們的師叔伯,那位是掌教丹陽真人。”王誌坦向宋夕顏介紹道。

宋夕顏已經從王誌坦的嘴裏知道了聶磐大鬧全真教,火燒重陽宮,打傷尹誌平,最後被困在了王重陽的墳墓裏麵的事情,在心裏麵暗自打定主意,見麵之後先向六子賠禮道歉,讓他們把聶磐放了,不然的話,真要是動起手來,憑自己和聶磐的功夫是絕對沒有脫身的可能。

宋夕顏見全真六子氣度不凡,急忙施禮道:“小女子是古墓派……古墓派的第、第四代弟子宋夕顏,今日冒昧前來拜訪,是要尋找我發的一個同門聶磐,還望六位真人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哈哈……你當你是觀音菩薩麽?你說放就放?不要說他,今天就是你也要留下,不給我們全真教一個說法,誰也別想離開!”郝大通聲如雷霆一般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