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老師稱呼男徒弟為公,女徒弟為母,九歲以下的男徒弟稱呼為‘小公’,九歲至十八歲的稱呼‘大公’,十八歲以上的稱呼為‘老公’,我今年二十歲,所以師父你應該稱呼徒兒我什麽,我想這個問題憑借師父你的聰明才智,不用我說你就知道吧?”
聶磐心裏此刻壞笑的要死,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也不考慮自己說的話是否符合邏輯,心想反正小龍女之前在古墓裏居住,很少與世人接觸,估計她對這宋朝的世俗之事知道的也很少,更不用談著論隔了八百年之後的世俗稱呼了,此刻不忽悠她更待何時?於是撒起謊來更是信口開河,一派胡言亂語,也不去管她是否符合邏輯。
“老公!”
小龍女聽了聶磐的話條件反射一般吐出了這兩個字:這個問題很弱智嗎嘛,這個難道我都猜不出來……
“聰明!”
聶磐強忍著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經的向小龍女一伸大拇指誇獎著,一顆心幾乎高興的裂成了八瓣,不過表麵上還得強忍著,免得露了餡被小龍女看出了端倪而導致功虧一簣,不過就這樣憋著笑,讓聶磐的臉看上去有些變形,心中直叫“這他媽的實在是個技術活!”
“我給師父兩個選擇,要麽你喊我磐兒,要麽你喊我老公,就是不能喊我聶磐……否則,否則……否則我就不送你回過去了。”聶磐憋住笑容,下流的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小龍女自幼一直住在古墓之中,接觸的人寥寥無幾,很少與師父、婆婆談及世俗之事,更何況宋朝的時候還沒有“老公“這個稱呼,小龍女所知道的妻子稱呼丈夫的也隻有”相公、夫君”等幾種稱呼,雖然此刻她覺的這個稱呼有些稀奇古怪,不過聶磐不再纏著讓自己喊他”磐兒”了,總算可以讓自己長舒一口氣了,“好吧,我以後就喊你老公好了……”
聶磐差一點就要高興死了,雖然知道這個謊言不一定能騙小龍女多久,隨著她對這個世界的接觸,這個謊言遲早會有一天被揭穿,不過懶得管他,能讓自己開心一天算一天……
“呃,好好,就這樣了,以後你喊我老公就行了……”
聶磐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他準備假借上廁所之名躲到衛生間裏大笑一通,否則的話隻怕自己會硬生生的被笑憋死。
“你們大宋的稱呼好奇怪哪,為什麽稱呼學生為公哪?要是按照你這個說法,二十歲的女徒弟豈不是要稱呼為‘老母’?”
小龍女撫摸著嬌巧可人、玲瓏剔透的下巴,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問聶磐,一副無知的“蘿莉”模樣。
聶磐不由得“巨汗”:我靠,光知道信口開河了,這個邏輯我都沒想到,也幸虧龍美眉是在從小住在古墓裏,否則若是換了別的從大宋來的穿越者,隻怕也糊弄不了她,當下隻能硬著頭皮憨笑道:“這個我也無法理解,但是都是祖上的老一輩這麽定下來的規矩,我們也值得遵從。”
小龍女撲扇了幾下美目,滿眼純真的問道:“我們大宋稱呼母親為老母,你們這個世界稱呼女徒弟為‘老母’,那樣怎麽稱呼母親?”
“媽媽!老媽!”聶磐急中生智,總算應付過關。
“哦,是這樣啊!”
小龍女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想起聶磐在電話裏喊過對方“媽媽”,看來那是對她母親的稱呼了,“老公啊,反正我已經破了師門不準收男弟子的規矩,以後你學了我的武功之後,在這個世界也多收幾個老公和老母吧!把我們古墓派的武功發揚光大!”
“我靠!”聶磐巨窘,急忙落荒而逃,“我先上一趟衛生間!”
“老公等等,你還沒回答我剛才問你的話哪,外麵來的這幫人是那個門派的?他們是不是衝著為師來的?”小龍女一臉警覺的樣子。
聶磐向小龍女鬆了聳肩,解釋道:“龍兒啊,事情是這樣的,他們無門無派,也不是來找你的,他們是來找我們隔壁的那些人的,在我回來之前你要牢牢實實的在屋子裏呆著,知道嗎?”
小龍女生性淡泊,從來與世無爭,自然不會在稱呼上與聶磐斤斤計較,按理說聶磐拜了她為師父,在二人關係沒有進一步發展的前提下,聶磐就不應該再稱呼她為“龍兒”了,可是小龍女很少受過這方麵的教育,對此完全不在乎,隻要聶磐不喊自己“姑姑”就可以,反正在她的心裏隻有楊過才可以喊自己“姑姑”。
聶磐出了房門長舒一口氣,正準備開懷大笑三聲,隻是嘴巴剛剛張開還沒笑出聲來,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發現棍棒就差一點頂在自己的下巴上了,隻見飯館的大堂裏已經黑壓壓的擠滿了人群,大約五六十個手持木棍與鎬把的回民遍布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客廳裏用餐的客人早就逃之夭夭,飯館的老板不住的挨個遞煙討好道:“鄉親們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服務員們嚇得都擠在櫃台的後麵瑟瑟發抖。
那身穿青色坎肩,頭戴白色圓帽的回族老者回了飯館老板一句道:“馬老板盡管放心,毀壞了東西我們加倍賠償,一個杯子也不會少你的,你盡管躲在一邊就行了。”飯館老板這才稍微鬆了口氣,隻得無奈的閉嘴。
五十多歲的老者走到聶磐隔壁包間的門前,勻速的敲了幾下門道:“劉書記,我是鄭季常啊,你把門開一下,讓我們與天星公司的當麵人談談,這件事不管你的事,你開門回鎮政府辦公就是了。”
“哎呦,是鄭四叔啊,這事怎麽把你給惹出來了,你領著大夥這長棍短棒的是想要幹啥?”
鎮委書記劉誌國此刻躲在門裏陪著笑問道,心裏卻在叫苦不迭,這鄭季常是整個靈武地方回民的頭領,輩分既高,名望又重,在他們弟兄之中排行第四,所以熟悉他的人都尊稱他為“四叔”。
鄭季常在外麵咳嗽一聲道:“嗯……劉書記,真人麵前我也不說假話,你看鎮上的鄉親們為了天星公司征地這事鬧的不可開交,聽說今天天星公司的楊總來了,你就打開門讓我與他見個麵,我代表鬆竹鎮的老少爺們們與他當麵談判,這樣多好?此事你也不用管,你該忙啥就忙啥去,隻要我與楊總談好了,哪怕今天下午他們動工都可以。”
屋子裏劉誌國緊張的用肩膀扛著門,生怕稍微一鬆勁外麵的人就會破門而入一般。在他的背後楊國棟一臉嚴峻,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甘秘書神色緊張的一隻手抓住了楊國棟的衣襟,刁大鵬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又是扭脖子,又是按手指,好像根本沒把這幾百口子回民看在眼中一般,方平則是一臉平靜的吸著煙,緩緩的吐著一個又一個的煙圈。
“四叔啊,我這是在和縣裏的領導吃飯哪,哪有什麽天星公司的人?你聽誰說的?四叔啊,鎮派出所就在五百米的地方,你帶著人這樣鬧可是對你不好啊,我勸你還是不要管這閑事了,政府一定會處理好的,你們要相信黨,相信政府。”
劉誌國雖然對鄭季常有些畏懼,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鎮長大人的威風,故此拿出派出所來威脅外麵的人,並飛快的給派出所所長發了個信息,“速速前來鬆竹酒家解圍!”沒過十秒對方回來了一條信息“大門被堵,一個也出不去!”
外麵鄭季常咳嗽一聲,以不容辯駁的語氣道:“咳……劉書記,你也不用說一些廢話,外麵不是有東港的車子停著的嗎?我們今天不是衝您來的,而且我們也摸得清清楚楚,今天坐在屋子裏的就是天星公司全權否則建設影城的楊總,我們之所以帶著器具來,是害怕挨打啊,他們的打手雖然人少,可是個個心狠手辣,上一次鬧矛盾的時候朱三旺、朱大壯的腿都被打的骨折了,要不是幸虧在我們鬆竹的地盤上,仗著老少爺們人多,還指不定吃多大的虧哪,所以你別看我們今天都拿著家夥,我們純粹是為了自衛,隻要他們不動手,我們絕對不會亂來,這個你盡管放心,還有派出所的大門已經被我們家的大勇領著幾百個男女老少賭的嚴嚴死死的,誰也出不來,你也別動那個心思了……”
劉誌國心裏暗罵一聲:楊國棟這個傻*逼也真他媽的夠2,你來鬆竹鎮海開著掛東港牌照的車來,這不是找死嘛?說完扭頭看了一眼楊國棟,一副“你說怎麽辦吧?我無能為力了”的意思。
其實劉誌國不知道,他今天與楊國棟會談的事情被他的副手,擔任鬆竹鎮鎮長兼鎮委副書記的羅光前知道的一清二楚,天星公司在鬆竹鎮建設影視城的項目之中,此人除了參加過幾次酒筵,拿到過幾條香煙之外,再也沒有撈到任何好處,因此懷恨在心,今天楊國棟與劉誌國在鬆竹酒館洽談的風聲也是他放出去的,並提示回民堵了派出所,然後又故意派了幾輛車在靈武通往鬆竹鎮的路上製造了堵車,拖延縣城出警的速度,就是一心要看劉誌國出醜。
楊國棟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此刻雖然有些緊張,但是並不十分害怕,雖然對方人多,但是楊國棟自信憑借著方平與刁大鵬的戰鬥力,在這個二十平米的小屋子之內進來三五十個都是白給,悄悄的對甘秘書吩咐一聲道:“給我們的人發短信,讓他直接去縣公安局找呂政委,就說我們在鬆竹出事了!”
楊國棟吩咐完後自己點上了一顆煙,猛吸了兩口吩咐道:“周川開門,讓外麵的這位鄭四叔進來,咱們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