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李莫愁這種說翻臉就無情的女魔頭呆在一塊挺不靠譜,甚至可以用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來形容這種危險性,但是剛剛動了開溜念頭的聶磐一踏進衛生院的門診樓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當然並不是聶磐害怕在李莫愁的眼皮子底下跑不掉,如果聶磐真要是想跑的話,至少可以從門診樓的後窗爬出去,然後翻牆開溜,但是這不是他的性格,站在門診樓的大廳裏,看著敞著通風的後窗猶豫了片刻,聶磐最終還是取消了這個決定。
一來他還想向李莫愁打聽下小龍女的情況,就算李莫愁真的不知道小龍女去了哪裏,至少也能為自己提供一點有用的線索。
二來無論如何李莫愁也救了自己一命,知恩不報非君子,自己既然答應了帶她療傷,這半路上撂挑子把人她甩了也不算是英雄好漢。
第三聶磐更害怕李莫愁找不到自己會大開殺戒,到時候這醫院裏值班的醫生可就遭殃了,憑李莫愁的魔女心性,以她殺人不眨眼的性格,在找不到聶磐的情況下大開殺戒是很可能的。
正是由於以上三種原因在心底作祟,聶磐還是決定先幫助李莫愁療傷,就算要離開她也等她的傷勢好之後再走。
走進這座隻有三層的小樓,站在燈光昏暗的門診樓大廳掃視了一圈,裏麵靜悄悄的,隻有藥房裏麵亮著節能燈,隱約看到一個女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盹,聶磐腳下站著的這大廳裏也是亮著一盞節能燈,在偌大的大廳裏顯得有些昏暗不明,這種鄉鎮小醫院不要說晚上,就是白天也沒有多少病人來看病,這深更半夜的也隻有得了急病的人才會來這種技術力量不行但是卻花錢不少的鄉鎮醫院,所以小醫院節約開支也是有可以理解的的。
“喂,小姐,晚上咱們醫院有值班的嗎?”
聶磐站在藥房的窗前伸手敲了敲窗戶問道,同樣的一句話連續喊了幾聲,藥房裏麵的大姐隻是用鼾聲回應聶磐,這也難怪,頭頂上的時鍾已經指向深夜一點了,正是睡著的人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裏麵的大姐聽不見也不奇怪。
“唉,看著這位大姐睡得這麽香,我都有些困了,好想念晚上擁著龍兒睡覺的時候啊,真是做夢也沒想到,早晨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這才半天的功夫就變這樣了哪?”
想起有小龍女陪伴的日子聶磐的心裏就一陣心酸,隻是目前李莫愁這個魔頭正在外麵等著自己,聶磐也知道不是自己思念的時候,急忙收了思緒,扭頭掃了一眼走廊,發現有個房間裏麵還亮著燈光,門口寫著急診室,估計是夜間值班大夫的,決定去裏麵問問。
聶磐剛剛扭過頭來,眼前忽然就人影一晃,自己麵前就突然多了一個人,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一身赤紅色的道姑打扮,模樣俊俏的李莫愁,此刻她正看著聶磐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道:“你小子還不錯,我就是想試試你是不是跟我耍花招,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我還以你會逃哪。“
聽了李莫愁的話聶磐心中慶幸不已,幸好自己沒有逃,真要是那樣就算李莫愁不對自己動手,也會破壞自己在她心裏的這副君子坦蕩蕩,置生死於度外的君子形象……
伸手梳攏了下頭發,擺出一個酷酷的POSS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是動了想逃的心了,我隻怕那句話惹你生氣了,我的下場就會像剛才的那一隻無辜丟了性命的黑狗那樣變成一灘血水,我可是還沒有給我們老聶家留下根哪,不得不為我們老聶家的下一代做打算!不過我這人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救了我,我怎麽著也不能丟下你不管,就算我想跑也得等著把你身體裏麵的子彈取出來再跑。”
聽了聶磐的話李莫愁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怎麽著啊?害怕了?你不是油嘴滑舌挺能貧的嗎?這就害怕了?”
“麵對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仙子誰不害怕啊?雖然是仙子,但是要命的仙子也是挺嚇人的。”聶磐撓著頭皮道。
“放心吧,隻要你不對我胡說八道我是不會害你的。”
李莫愁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變得和藹起來,本來冷冰冰的麵孔也變的有了一絲暖意,不再讓人那麽望而生畏,“我知道你是不會跑的,要跑的話在哪片莊園前麵你早就和那個姑娘跑了,是不是!”
“當時沒想跑,因為當時沒覺得你可怕,不過現在有些改變主意了,說不定過個一時半會就改變了主意找機會逃跑,所以,你要是不嫌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寂寞的話就請不要再嚇唬我,你別看著我這人挺能貧嘴,其實膽子比螞蟻還小!”聶磐一邊說著一邊前麵帶路,領著李莫愁走向了醫院的值班室,伸手敲響了房門。
聽了聶磐的話李莫愁不禁啞然失笑,捂著嘴唇道:“哪有你這麽比喻的,你覺得螞蟻的膽子小嗎?螞蟻雖然看著體積小,可是我可沒聽人說它的膽子小啊!我所看見的螞蟻都是四處亂爬,就算你拿著手指頭在它的頭頂上準備碾死它的那一刻它也不知道害怕,我覺得這一點倒是挺像你的,不知道死活!”
聶磐聽了李莫愁的分析也是覺得自己的這個比喻有點好笑,估計這是第一次有人說螞蟻的膽子小,說螞蟻不知死活倒是挺靠譜,自己在這一點上和螞蟻還真是有點相似,麵對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自己居然還敢調戲她,不是不知死活又是什麽?
“喂,裏麵有人嗎?我們是看病的。”聶磐沒有繼續和李莫愁研究螞蟻這種動物,伸手繼續敲著房門問道。
“喂,你身上有銀子嗎?我可是身無分文,我擔心他們給我治療了傷勢之後纏著我們要錢,到時候把我惹惱了隻怕又要殺人……其實我也不想隨便殺人的,隻不過當遇上沒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我心裏就會想殺人,人一死就一了百了啦!”一直麵若冰霜的李莫愁在這話的時候臉上居然有一點點愧疚的神色,這讓聶磐覺得這個傳說中的女魔頭多少還是有點天良未泯。
“你這樣想就對了,無論如何都是一條生命嘛,即便是一隻螞蟻,我想它也一定不希望自己就隨便被人碾死吧,更何況是人哪,希望仙子以後想要再亮出你的冰魄銀針的時候,多想想你今天說的話吧。還好,我的手裏還有銀子!”聶磐一邊繼續敲著門一邊回答李莫愁道。
李莫愁眨著眼睛不解的問道:“銀子在哪裏哪?我怎麽沒看到,也沒有聽到響聲哪?”
聶磐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一張銀行卡在李莫愁的麵前晃了一晃道:“這就是你們那個年代在錢莊裏麵存銀子的銀票,有了它就不用隨身帶著銀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開了,一個戴著眼鏡,模樣胖胖的,大約四十五六歲的男醫生打著嗬欠問道:“你們有什麽事啊?”
當這個男醫生看到了李莫愁的時候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異樣的表情,聶磐也不知道他是被李莫愁的模樣閃了一下眼鏡,還是為李莫愁的模樣感到驚詫,其實聶磐看李莫愁這副模樣也挺奇怪的,穿著一身赤紅色的古裝,而且還是道袍,梳著經常古裝電視上看到的發型,模樣雖然漂亮,但是這打扮卻是奇怪,而且李莫愁剛才還把自己肩膀的地方撕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可是卻又鮮血淋淋,任誰見了這副奇怪的打扮也會多看一眼!
“看什麽?難道沒有見過女人嗎?”李莫愁用冰冷的眼神不耐煩的瞪了男醫生一眼,剛剛對聶磐說話時候的那份和藹之色全部煙消雲散,立刻變得冷若冰霜起來。
“嗬嗬……大夫好好,你不用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她,其實她是演員,我們正在拍戲的時候,她不小心被子彈傷到了,所以我才拉著她來做個手術,你幫她把肩膀上的子彈取出來吧,我們會重謝你的。”聶磐滿臉堆笑的向大夫央求道。
大夫托了下鼻梁上的眼睛,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們家的古裝片還用子彈啊?”
幸虧聶磐反應的快,要不然還真的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這不是拍的穿越劇嘛,這年頭都流行穿越了,就像《宮鎖心玉》那樣的電視劇,這不是拍的是古代女俠穿越到現代的故事,她演的赤練仙子李莫愁,你看這打扮像不像?這不深夜拍戲的時候不小心誤傷了演員,大夫你就行行好,把我們的這位大明星胳膊上的子彈給取出來吧?”
聽了聶磐的話這位醫生還真的就信了,心想看這女的八成是演員,要不然誰好好的半夜穿著古代的服裝到處的亂跑?而且他看到李莫愁長得細皮嫩肉的,這副花兒一樣的臉龐怎麽看都像是位大明星,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道:“你們找我也算是你們的幸運,我以前在部隊當過軍醫,對於取子彈還是有經驗的,不過這政府可是有明文規定,這槍傷得有公安部門備案我們才能做手術哪,你這不是難為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