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琳開車拉著小龍女在鬆竹鎮上轉悠了一下午,後來和幾個正在田間耕地的回民沒事找事的嘮了了幾個小時的嗑,除了聽到幾個回民抱怨影視公司購買地皮的價格給的少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收獲。
開著車沿著小鎮並不寬闊的柏油公路來回走了幾趟,隻見影視城的地址就在小鎮的大橋西邊,橋下的河流近乎幹涸,可憐巴巴的在河裏淌著,也隻有夏天下大雨的時候小河裏才有潺潺的流水,不過河溝的麵積倒是很寬闊,大橋離河溝底部也有七八米的高度。
在大橋西邊的土地上,占地二十萬平方米的“西夏影視城”已經開土動工了一個月,項目計劃總投資二點五億,裏麵的景區主要建設成西夏王朝的皇宮風貌,作為為天星公司日後拍攝影視的基地,並且向其他影視公司出租,影視城的整體是由北京的一家設計院規劃設計發的,承包工程的是一家東港的建築公司,工期為一年零六個月,現在工程的總施工人員大約有三百多人。
卓青琳開著車子在影視城前麵的公路上開了幾個來回也沒發現什麽端倪,最後索性假裝汽車熄火,把車子在公路邊上泊了不走,然後走下車來一邊假裝檢修一邊近距離的盯著這座外牆離公路大約十五六米遠,目前連地基還沒完全打好的影視城看了個仔細,看了老大功夫愣是沒有發現有何不同之處,最後看的眼幾乎有點花了。
就在這時一輛藍色大眾途銳風馳電掣般的從停泊在路邊的黑色伊蘭特車旁掠過,然後順著臨時修建的小路左拐,最後在正修建中的影視城門口停了下來。
從車裏走下幾個人,一個個都是身材彪悍,人高馬大之輩,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戴著黑色墨鏡遮住了半邊臉,皮膚黝黑的像個非洲人的大漢,另一個禿頭光亮,仿佛剛剛還俗還沒長出頭發來的和尚,看他的身材也是在一米八五之上,本來堪稱魁梧凶悍之輩,不過在半非洲人半亞洲人的大個子麵前卻是遜色了許多,其他的人雖然各有特色,但是比起這兩個大塊頭也就黯然失色了許多,一看就是嘍囉之輩。
“這個黑大個是誰啊?怎麽看著這麽麵熟?”卓青琳此時鼻梁上也是架了一副淺黃色的墨鏡,此刻正一手拿著扳手蹲在車前一邊假裝在查探故障,一邊盯著黑大個自言自語。
雖然這個黑塔一般的大漢看著很是熟悉,好像就在嘴邊呼之欲出一樣,可是最後卻又硬生生的梗在了喉嚨裏,讓卓青琳愣是想不出這個人是誰來!
卓青琳正盯著黑大個琢磨這這個人是誰,忽然發現他同時向自己望來,那冰冷的目光似刀一樣,仿佛是無意的看來又仿佛在向自己示威,卓青琳心中一緊張手裏的扳手差點丟到了地上,倒不是她害怕黑大個,隻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急忙低頭裝模作樣的拿著扳手擰了幾個螺絲幾下,然後拉開車門鑽進車裏開車匆匆離去。
開車拉著小龍女在小鎮上轉悠了一圈,卓青琳選擇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幹淨的小餐館停了車,然後領著小龍女進去吃飯,兩個人倒是誰也不挑食都很好打發,卓青琳雖然出身富豪之家可是吃飯沒有講究,小龍女以前在古墓裏住習慣了,在飲食上更是沒有現代少女的挑剔。
兩個人點了四道菜,兩葷兩素,一個人一碗米飯對著吃了起來,雖然兩人都沒有化妝,而且都穿上了運動服來遮掩自己的絕世姿色,不過在小飯館裏這麽一坐,宛如一對並蒂蓮一般,依然很是顯眼。
兩個人吃晚飯之後已經晚上八點了,卓青琳讓服務員沏了一壺茶來解渴,小龍女望著已經完全黑下的天色來露出了憂鬱的眼神道:“青琳姐,咱們還回去找聶磐嗎?”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多了,小龍女真的還沒有離開聶磐一個夜晚,就算最初不在一張床上睡覺,也是在一個屋子裏或者在一個家裏,第一次天黑了的時候不在聶磐的身邊讓小龍女的內心很是不適應,內心裏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看著小龍女滿眼的牽掛,卓青琳莞爾一笑道:“嗬嗬……曉珊你想聶磐了?這才剛分開沒有半天的功夫吧?唉……就是用如漆似膠也形容不了你倆啊……”
卓青琳一邊說著一邊皺起了眉頭思考著怎麽處理,她是個好勝的女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來了鬆竹鎮一趟,就此空手而回怎麽讓她甘心?
來之前她就發誓至少在小鎮上呆個四五天,然後深入回民之中打探蛛絲馬跡,此刻看到小龍女滿臉的思念之情讓她有些為難,“曉珊,我沒打算回去,要不這樣吧,我找一輛出租車讓她把你送回銀川,我自己留下繼續打探消息,好嗎?”
“算了,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聶磐讓我來保護你,我怎麽能丟下你一個人回去,青琳姐要在這裏住下,我陪你!”小龍女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雖然心裏有些思念聶磐,不過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陪卓青琳。
聽說小龍女不打算回去了,卓青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隻手做出電話的形狀在耳朵和嘴上比劃道:“諾,不是有手機嘛,既然想聶磐了就給他打電話啊,過幾天回去,小別更勝新婚!”
小龍女聽了臉不由得一紅,自己對這個現代化的通訊用具真是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而且由於長時間不用,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東港聶磐樓上的家裏,估計生鏽都有可能了,“呃……我忘了帶手機!”
“嗬嗬,估計是壓根用不著吧?聽說你和聶磐幾乎每天就差上衛生間都一塊去了,還用手機幹嘛,諾……還是用我的吧。”卓青琳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從包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小龍女。
小龍女被卓青琳的玩笑話弄得俏臉像三月的桃花一樣粉紅,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從為人妻之後,自己的性格近乎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本來待人一直冰冷的自己時不時的會臉紅,和聶磐在一起喂養蜜蜂的時候心裏會彌漫著一種甜蜜的感覺,即使特意的想要板起麵孔,找回以前那種世間萬物如我於浮雲的感覺,卻是像自己玉臂上的那一粒守宮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琳姐休要取笑龍兒,我隻是害怕聶磐一個人有閃失。”小龍女紅著臉從卓青琳的手裏接過手機說道。
“休要取笑龍兒?呦……弟妹這是說的那裏的方言啊?怎麽文文縐縐的?記得以前聶磐說你老家是南京的,可是我記憶裏南京狂熱時沒有這樣的方言啊,弟妹到底老家是哪裏?幹嘛和聶磐這小子弄得神神秘秘的,難道姐姐我還是外人嗎?”卓青琳聽著小龍女說話的語氣忽然起了好奇心,之前纏繞著自己的小龍女的籍貫問題又浮上了心頭,於是半開著玩笑追問小龍女道。
小龍女聞言大為窘迫,一時之間吱吱嗚嗚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卓青琳的提問,幸好這時候飯館老板如雷一般的吼聲替她解了圍。
“你奶奶的兔崽子,你個精神病竟敢又來老子的飯館搗亂,看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飯館老板怒吼一聲,一手提了一條木棍從飯館的櫃台裏竄了出來向門外衝去。
卓青琳與小龍女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急忙朝門外看去,隻見原來是剛才從門外衝進來了一個衣衫鏤爛形似乞丐的人趁著在門口吃飯的客人不注意,一把從飯桌上抓起了兩個饅頭就逃了出去。
乞丐好像餓壞了的樣子,拖著沉重的腿跑的並不快,跑了沒有十幾米遠就被胖乎乎的老板追上了,手裏的木棍對著乞丐的小腿狠狠的就是一下,嘴裏罵道:“你個精神病吃習慣了白食啊?現在客人的都敢搶,老子早就準備好了家夥等你!”
乞丐腿上中了一棍子,立即撲倒在地,殺豬般的一手抱著小腿哀嚎,顯然這一棍子力量不小,不過另一隻手卻沒忘了把手裏的饅頭向嘴裏塞,還不停的一邊殺豬般的嚎叫著,這個技術活還真是難度不小……
乞丐躺在地上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哀嚎著道:“你個死肥豬敢打老子,我祖上可是給西夏國的皇帝當過大臣的,有一天我們大西夏國複國了,老子要砍你個死肥豬的腦袋!”,乞丐雖然疼得不輕,可是嘴上卻不服輸,讓飯館裏的人不禁被逗得樂了。
這時候老板娘站出來對飯館裏幾桌子客人賠禮道:“大家繼續吃飯,這個乞丐是一個精神病,之前每天經常來我家討吃的,讓他去精神病醫院又偷著跑回來,非認準了吃我家,這不給他少了,他就自己動手搶……”,說著對邊上被搶了饅頭的一桌的客人賠禮道:“幾位老板別生氣,我馬上讓服務員給你拿新的饅頭來!”轉身呼喊道:“阿花,給老板另拿幾個饅頭!”
邊上一桌子的客人有四五個,此刻剛剛喝完酒,這時候正好借著機會不想付錢,其中一個高個子人開口道:“拿什麽饅頭啊?不吃了,遇見這種事情真是倒胃口,好端端的衝進一個髒兮兮的乞丐,換誰也要吐啊,這饅頭我們不吃了,這錢也不付了,哥們兒,咱們走!”
老板娘望著一桌子菜,估摸著足足有一百多塊錢,隻疼的兩眼直冒火星,不過又實在是不怨人家的客人,遇見這樣的事情自己隻好自認倒黴,看著這桌子上的幾個食客摸著肚皮離開了飯館,心疼的捂著胸口對外麵一手拎著木棍,一隻腳踩著乞丐的丈夫殺豬般的喊道:“當家的,這個個瘋子弄的咱賠了一桌子酒菜,今天就打死這禍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