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向高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一片落葉努力地隨風飄搖,卻最終也逃不了落在地麵化為泥土的命運。
如同那片落葉一般,似乎任何一個家族,傳承到一定程度時,也很難逃脫最終的衰敗。
邵向高不知自己這兩個兒子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能夠犯如此這樣的糊塗?
用手段去和自己的外甥女搶生意,沒搶過就算了,還來找自己這個當姥爺的告狀?
“你們兩個的腦袋是壞掉了麽?!”
邵向高可以忍受自己的兒子不是好人,但是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是蠢貨!
被老爸罵了這麽一句,邵家兄弟兩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邵向高看到他們這個眼神,心中更是來氣,於是破口罵道。
“你們兩個,身為長輩去和晚輩爭利,是為不仁!”
“然而為了爭利之事,居然來打擾我這個頤養天年的老頭,是為不孝!”
“你們這等不仁不孝之輩的蠢貨,居然還在我的麵前汙蔑其他人!”
“趕緊給我滾!”
邵向高憤怒的拍著桌子,向邵家兩兄弟吼道。
邵騰飛父親從小就怕自己的這個老爸,於是當下不敢多說什麽,急忙站了起來,出聲安撫道。
“爸爸爸,你別生氣,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說完話後,邵騰飛父親拿起自己沙發上的衣服,頭也不回的跑出了老宅。
邵建國倒是比他弟弟有骨氣一些。
他看著弟弟遠遠跑走的身影,苦笑了下,向父親說道。
“那爸,我就先不打擾您了,您好好休息。”
說完這戶,邵建國轉身向外走去。
“建國!”
邵向高出聲喊住了邵建國,邵建國有些詫異的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從父親的眼神裏看到了一抹失望。已為人父的邵建國,很清楚這一抹失望意味著什麽。
“建國,我必須提醒你。”
“我們邵家的繼承人,倒也未必一定要姓邵!”
說完這句話後,邵向高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邵建國那震驚中帶著一絲恐懼的眼神。
……
回到家後,邵建國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父親那一句話。
邵家的繼承人,未必一定姓邵!
嗬,老頭子一向喜歡王夢欣那個丫頭!
這句話對於邵建國而言,已經不屬於什麽暗示了,而是實打實的明示!
邵建國忽然意識到,自己和王夢欣之間的矛盾,似乎不僅僅隻是五六千萬的事情。
如果自己不再做些什麽的話,自己這個邵家繼承人的身份,都有被剝奪的可能!
想到這裏,邵建國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嗬,這一下,可就別怪我了。”
邵建國笑了笑,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了一個名叫白三爺的電話號碼。
雖然現在的治安非常好,但並不意味著這座城市沒有他自己的陰暗麵。
這白三爺便是靜海地下世界說一不二的一方霸主,他操縱著靜海半座城市的賭檔,可以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
“這一次,必須得主動出擊。”
邵建國撥出了電話,幾秒後電話裏響起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呦,我說怎麽我今兒眼皮怎麽一直跳呢,原來是有貴客上門啊!嗬嗬,怎麽著?邵老板,您怎麽想起給我白某人打電話了?”
雖然白三爺話裏話外都算得上客氣,但邵建國知道,其實這白三爺不怎麽看得起自己,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有錢的凱子罷了。
“找你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手癢想玩兩把了,不歡迎嗎?”
“歡迎啊!當然歡迎!”
即便沒有看見,邵建國都知道白三爺現在肯定是樂開花了,畢竟自己這麽肥一隻羊,平日請都請不來,現在居然主動送上門了。
“那好,老地方,你等我。記住把錢準備好,今天我要打開殺戒。”
邵建國說完話後,便隨便在車庫裏挑了一輛多少有些高調的保時捷,往城南一處上了年頭的麻將館去了。
那麻將館叫富豪麻將館,無論是這個庸俗的名字亦或是破舊的外形,都在這座城市裏很是不起眼。
但懂行的都知道,這個地方是名副其實的消金窟,無數百萬富翁在這裏變成窮光蛋,更有無數窮光蛋在這裏一夜暴富。
邵建國將自己的車停在了富豪麻將館附近的一處停車場,然後下車步行前往麻將館。這是富豪麻將館的規矩,甭管你是什麽身份,口袋裏揣了多少錢,開的是什麽車,一律不準在麻將館的門口停車。
一棟破舊居民樓上斜掛著搖搖欲墜的暗紅色牌子,隻見牌子上寫著五個大字:富豪麻將館!以及字旁邊幾張帶有不孕不育字樣的牛皮癬小廣告,這一切都看上去那麽的和諧。
站在那牌子下麵的一個身穿汗衫中年光頭男,看著走來的邵建國,遠遠的招了招手。
“邵老板,您可算來了,真叫我好等!”
“我過來可隻花了半個小時,嗬嗬,不算慢了吧,三爺。”
邵建國走了過去,與那人打趣著說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白三爺!
白三爺臉上掛著多少有些諂媚的笑容,說。
“哎呀,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不過您也別見怪,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我這不是想您想的麽?”
是想我的錢吧?邵建國嗬嗬一笑,卻是說道。
“我今天來找白三爺,可是有要緊的事。”
“哦?”
白三爺聽了這話,樂的笑出了聲來。
“我這人就是一個街溜子,邵老板可是做正經生意的,找我能有什麽事呀?”
邵建國警惕的左右看了看,附下身去,趴在白三爺耳邊低語了一些什麽。
隻見白三爺的表情瞬間嚴肅了不少,他砸吧著嘴,眼神裏帶著一抹不解與興奮。
“如何?”
邵建國看著白三爺,開口問道。
“您真要這麽做?”
白三爺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我可得給您先提好醒,您上了這船,可就下不來了。”
“嗬嗬嗬。”邵建國冷笑兩聲,咬牙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白爺,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