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燈盞在牆壁上掛著,窗戶半開著,外麵時不時地吹進來風,燈盞“吱呀吱呀”的搖晃。

在一個並不熟悉的地方,人的心理往往是沒底的,更別提這座別墅如此陰森,荒廢了這麽久,就像一座天然鬼屋一般,我每走一步都提著心吊著膽。

所幸這座別墅的構造和其他的一樣,要想找到路也簡單,可是現在他麵臨著一個重要的問題:別墅方便找人卻也方便藏人!

如今敵我雙方人手不同,我隻能千萬般小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哢嚓”,細小的聲音從角落吃傳過來,我擰著眉頭,放輕了步伐加快速度跑過去。

一步兩步……到了!他迅速轉身過去,卻見那裏空無一物。

我沒有時間遺憾,視線隨著角落往裏移,恰巧看到有一扇門,門微微敞開露出一條縫。

直覺告訴我,人就在裏麵,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緊咬著牙關,狠下心邁進去。

腳步剛挪到裏麵,就當我以為可以鬆下心的時候,額頭處有一陣涼意,森寒徹骨!

一把槍就橫我的頭上!

握著槍的人心裏生出懼意,抓著槍的手不易察覺的抖動。

“不許動!再動就崩了你!”

那人狠狠地威脅,我斜著目光看過去,隻能看到一片灰暗。

看樣子是個新手,從握搶的手法來看好像並沒有殺過人,這樣就好辦了……

我嘴角一勾,利落出腿掃那人的下盤,許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幹脆利落的反抗!

他一時不查,我出腿利落,那人被踢到,手槍從手裏滑落,和地麵撞擊的時候清脆的響了幾聲。

那人驚恐的哼哼兩聲,我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用力在他脖頸後打了一下,把人扔在一邊,順便撿起來地下的槍。

解決完這裏的一切之後,我看著地上的人,隻覺得不妥,手槍在手裏轉了兩圈,朝著那人的腦袋,“砰”的一聲,幹脆利落。

找人斷後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我冷笑一聲,暗道:“邵建國啊邵建國,你真以為我是那麽好惹的?哼!”

繞過這條走廊,我一邊走一邊思考,邵建國身上受的傷不輕,短時間內跑不遠,他們即便趕著時間,也得顧忌邵建國的傷勢。

仔細思考一番,我順著樓道往上走。樓道裏空無一人,破舊的窗戶一開一合,“吱呀吱呀”的響著,襯的這裏更加陰森恐怖。

槍被舉在頭頂,每走一步都靠著牆,讓自己的後背有個依靠,全身戒備的往上走,警惕心在一瞬間提到最高。

因為是以前荒廢的老別墅,樓層也不會特別多,就隻有普普通通的六層,走到四層時,裏麵隱隱約約有說話聲。

我悄無聲息的往裏走了走,聲音更加清晰,隻聽到裏麵的人在談論。

“老大讓我們在這裏截人不就是明擺著的拋棄了我們?明明能一起走的……”

另一人說:“小聲點,咱們不說話誰能看到?一會兒聽到什麽聲音就當沒聽到算了,等過去這一劫再走。”

後麵還在細碎的說話,不過我已經無心去聽,既然這兩人要遠離紛爭,他留下來不過是給自己找麻煩。

想通了這件事,我繼續邁著步子往上走,一直到六樓,從樓道口出去便是天台,天台安靜無比,像是從沒有人走過一般。

可若是安靜,這裏就越危險,我握著槍的手漸漸出了汗,走的每一步更加精打細算,小心謹慎。

這時,一陣風吹過,一把匕首順勢飛出,說這時那時快,我快速的翻身,匕首擦著我的臉劃過去,倒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黑暗中,三個人影並排站著,手裏都帶有武器,不過我仔細的觀察,發現他們竟然沒有槍!

我冷笑,道:“這樣的人你們還為他服務?這麽要緊的關頭他把槍留給自己還讓你們來爭取讓他逃走的時間,你們還為他賣命?”

幾人相望對視,不約而同的發起攻擊,對付手裏隻剩下匕首的人簡直輕而易舉,可是對方有三個人,我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

他的手一把抓住迎過來的匕首,利刃劃破了手掌,血滴滴拉拉的流到地上,趁著那人愣神的一瞬間,我稍退後一步,飛身後踢,強勁的力道把他踢飛了好遠。

“一個。”

我冷然的出聲,鬼魅的移到他們身後,淩空踢下去,那人膝蓋一麻順順溜溜的跪在地上。

“兩個!”

話音剛落,他扭過去看了兩眼,道:“你還不打算投降?再這樣下去也沒有意義,留下來不過是為了那個人送命!”

那人冷然的看著他,道。

“要殺要剮隨你便,我不會背叛我的組織!”

我被氣笑了,目光瞬間變得徹骨寒心,對著遠處道:“出來吧!看著你的人為你賣命,你還能坐的住,也是難為你了。”

天台陷入了安靜之中,月黑風高,三個人都在地上躺著,隻剩下我傲然站立著,他的麵上滿是自信,刺的眼生疼。

邵建國躲在角落裏,那顆心被揪的緊繃,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倒下,他心底的最後一根稻草也轟然斷裂!

命運就是這麽愛捉弄人,在你絕望的時候給了你希望,又在充滿希望的時候給你絕望。

邵建國強撐著站起來,扶著牆一步一步往外走,直到他出現在我的麵前,嘴角那一抹諷刺的笑容明顯的掛著。

“你跑了那麽久,還是被我抓回來了。”

槍在手裏轉了一圈,我看著他。

“逃了這麽久你不累嗎?”

身上的傷還沒有處理,邵建國癱坐在地上,渾身都是頹然之色,聲音也蔫蔫的。

“我是跑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早在之前我就已經做好死的準備,嗬!”

我沒有接話,上前走了兩步,看著他還在冒血的傷口,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口道。

“上過你一次當,我這次絕不會再同情你!”

暗紅色的血染在邵建國的手上,他看著怔怔出神,道。

“你想知道什麽?我的人都不在了,趁著我還有利用價值,你還幹等著?就不怕我死了以後你什麽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