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卻對我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我心裏清楚,這其實並非王玉鳳心中真正所想,而是王玉鳳怕自己有太多壓力,故意說出來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我也不點破王玉鳳的小心思,隻是說道。
“沒什麽,好在我趙家雖已破敗,但多數還留下了一些有用的東西,說不定這甲等的病情,也恰巧被我碰上了。”
“真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王玉鳳微笑著說道,其實她心裏也不太相信,我真的能有這麽好的運氣。
品鑒大會進一步進行著,最終隻有五十個人成功的晉級到了下一輪的比賽之中。
終於,重頭戲來了!
包括我以及白飛在內的五十個醫生,被孫一峰一並請到台上。
孫一峰看著他們眾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很高興可以看到諸位能走到這裏,我孫一峰代表醫生大會感謝諸位英才,有了諸位勤勤懇懇的付出,我醫生大會才會有今日如此的規模!”
說了兩句客套話後,孫一峰直接進入主題。
“在最後一輪比試開始前,我需得提醒諸位,能獲得甲級稱號的醫生向來都是鳳毛麟角的,因此倘若諸位在這一輪中不幸被淘汰,也實屬常事,希望大家不要太過計較輸贏!”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隻有我與白飛兩人沒有任何反應。
孫一峰將二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冷笑一聲,接著說道:“那麽,我們就開始第三場考試吧!恭請劉常鬆會長!”
孫一峰的話音一落,隻見會長之中原本封閉的一扇大門豁然打開。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率先從門裏走出,笑著揮手向眾人示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醫生大會的會長,劉常鬆!
而在劉常鬆身後,跟著四五個大漢,那四五個大漢竟直接推著一具棺材走了出來!
劉常鬆邁步來到台上,眼睛掃過台上的五十個醫生,點頭笑道。
“不錯,不錯。”
“能走到這裏,已實屬不易,不過若想獲得我醫生大會甲等頭銜,各位還需繼續努力。”
“考題麽,就很簡單了……”
劉常鬆開門見山的說道,隻見他伸手一指身後的棺材。
“諸位,棺材中人,便是今日的考題!”
劉常鬆這話一出,台上的醫生全都傻了!
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情,居然用棺材把病人抬了出來?
“這……這種情況我倒還真是第一次見……”
“是呀,這在棺材裏,可怎麽看病?”
“嘶,這該如何是好?”
一眾醫生紛紛交頭接耳,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罕見了,饒是行了幾十年的老醫生,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
就連白飛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疑惑。
白飛往棺材裏望去,隻見棺材中人乃是一年齡大概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隻是這人臉色發青,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
這壓根就是一個死人啊!
常言道,醫者救病不救命,這世上不管是什麽樣的疑難雜症,首先患病之人肯定得是活人,哪有給死人看病的道理?
看著眾人犯難的表情,孫一峰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得意。
這一題,乃是他冥思苦想多日,想出來的又怪又難的考題,光是找到這樣的一個病人,就花了孫一峰不少功夫。
嗬嗬,再有本事又怎麽樣?還不是得被自己捏在手裏隨意搓弄?
孫一峰想到這裏,心裏隻覺得無比舒坦,他的眼神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頰,臉上露出了微笑。
不過當看到我時,孫一峰卻笑不出來了。
隻見我依舊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全然沒有把眼前的這病人的病情放在眼裏。
孫一峰皺了下眉頭,冷哼一聲,主動向我發難道。
“趙先生,我看你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心裏已經有了治病之策,不妨說出來與眾人聽聽,如何?”
“這,不太合適吧?”
我聞言哈哈一笑,搖了搖頭。
“這不是比賽麽?若我把我的醫治之法說了出來,讓其他人學去了可怎麽辦?”
“趙先生無須多慮。”孫一峰說道:“今日自然是比試,可也是眾位同行交流的大好機會,倘若趙先生說的有理,啟發旁人成功治好這病,我們組委會自會綜合考量,必然不會趙先生吃虧。”
“怎麽?難道趙先生不舍得把自己的醫術與我們眾人分享麽?”
孫一峰這一番話,多少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
畢竟,我沒有任何必要把自己的醫術拿出來與在場其他人分享,同行是冤家啊。
“不急不急。”我搖了搖頭,笑道:“再讓其他諸位好好想想,等到合適的時候,我自會說出我的醫治之法!”
孫一峰眼裏閃過一抹寒光,繼續緊追不舍的說道。
“唉,趙先生何以這般涯岸自高呢?即便不方便全說,也大可先說出一部分嘛!難不成,嗬嗬,趙先生壓根就沒有什麽醫治之法,隻是在誆騙我們而已!”
孫一峰真是帶節奏的一把好手,短短幾句話,先是挑撥我與其他醫生的關係,接著又諷刺我是個騙子。
一時間,其他醫生看我的目光,也變了許多。
白飛更是適時的開口附和著說道:“行了,孫老板,您大可不必逼迫趙先生,趙先生乃是回春堂的醫生,自然事事要為回春堂考慮了,嗬嗬,說句難聽話,我們這些人,對於趙先生和回春堂來說,算得了什麽?怕不是趙先生朝思暮想都想把我們從靜海趕出去呢!”
“怎麽這樣呀?”
“對呀,大家都是一個鍋裏吃飯的,何必如此?”
“是呀,是呀!”
旁邊的其他醫生也跟著連連點頭,一時間我乃至回春堂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孫一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向我問道。
“趙先生心裏真這樣想的?唉,我醫生大會自創立起,便秉持著共同發展,共同進步的思想,無論是回春堂還是別的什麽醫院,若想一家獨大,是萬萬不可的!趙先生,倘若你心裏真存在了這樣的心思,即便您治好了病人,我怕是也不能把那甲等的稱號給您,畢竟,嗬嗬,醫者,還是要有一定的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