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偵探?”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裏居然會存在這樣的職業。、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看上去不修邊幅的男人。
董方點了點頭,咳嗽了兩聲,很是專業的說道。
“我可以幫您解決您的困擾,包括法律困擾,或者一些其他的困擾,當然,您隻要需要支付一些費用就行了。咳咳,那個,費用標準由我製定,而且不接受講價,也不會給你開發票的。”
如果沒有最後幾句話,我沒準還真信他是個偵探,可是聽了他最後幾句話後,我隻覺得這人多少有些像是個江湖騙子。
“偵探先生,我有點累了,隻是想在這裏休息一會。”
我盡可能禮貌的拒絕著董方,重又閉上了眼睛,表示自己不希望被別人打擾。
媽的,這小子怎麽油鹽不進啊?
董方卻是有些急了,偵探社已經快有一兩個月沒有開張了,如果今天再空手而歸的話,他還不得被自己那個侄女給笑話死?那丫頭古靈精怪,挖苦起人來更是一等一的犀利。
為了自己這個叔叔能夠保留在侄女麵前那所剩無幾的尊嚴,董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眼前這家夥拿下。
董方打量著我,忽然心中一動,裝作不在意的開口說道:“昨晚黃花公園的案子真慘,隻是可惜……”
“可惜什麽?”
“隻是可惜恐怕最後也沒法抓到真凶!”
我睜開眼撇了下董方,輕笑道。
“哈,董偵探就這麽看不起警局的探員們嗎?還是說同行相輕?”
見我上套了,董方狂喜,表麵上卻表現的很是淡定,他指著我手裏的那張報紙說道。
“我不認識現在正在辦案的警察是誰,不過隻看這報紙上的新聞報道,他們就已經走錯了方向。”
我從自己屁股下抽出報紙,在頭版的位置上找到了關於昨晚那凶殺案的消息,閱讀了起來。
報紙上沒有提供太多的信息,有價值的信息隻有三條:一,死者姓楊,是城裏大學的大一女生,前天失蹤,父母以為女兒去學校了就沒有報警。
二,死者離開家後沒有回到學校,起碼同宿舍的姑娘都沒有見過死者。
三,從死者家去學校的路上,不經過黃花公園。
我有些好奇,董方是怎麽通過這些有限的信息,推斷出警察們的偵查方向出了問題的?
“這還不簡單嘛?”董方指著新聞報道的最後一行字,解釋道:“你沒看最後一行寫,警方提醒廣大女青年近期不要夜裏單獨出行嗎?”
“這能說明什麽?”
“這就說明,警察認為凶手是一個會在大街上挑選作案對象的人,否則他們沒有必要發布這麽一則警示,引起社會恐慌吧?”
“這也太牽強了。”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凶手不會盯上一些半夜獨自出行的女性作案。”
“年輕人,這就是你不懂了。這個凶手肯定不是隨機作案的,他事前肯定對這個女孩做過詳細徹底的調查,這是一起預謀犯罪。”
董方有些神秘的如此說道,眼神中帶有一絲得意。
如此一來,我到還真有興趣聽聽董方對這件案件有什麽自己的看法,他衝董方笑了笑,說道:“哦?願聞其詳。”
“首先是凶手的拋屍地點……”
“等等,你說凶手是拋屍?”
“沒錯,黃花公園不可能是他的作案的地方。”
董方自信的說道。
“我對那地方蠻熟悉的,那裏是這片區唯一的公園,平時很熱鬧,就算是最近天氣冷,不過十二點左右那裏還是會有小情侶在那約會,凶手選擇那裏作案風險太大。”
我回憶了下,發現確實如同董方所說,平日裏路過黃花公園的時候,是非常的熱鬧,一般很晚黃花公園才慢慢沒有人的,而報紙上是說淩晨三點多才發現的死者。
但毫無疑問,這位倒黴的小楊同學是不可能在淩晨十二點到三點之間到黃花公園散步,才給了凶手作案的機會。
見我讚同了自己的觀點,董方有些興奮,便繼續說道。
“黃花公園這個地方是咱們市裏最早興建的幾個公園之一,居住在附近的大都是些上了年齡的人,平日連打架的人都很少,別說殺人了,因此這地方其實安保措施很差的,尤其是黃花公園附近幾個路口,根本連監控器都沒有。”
“如此說來。”我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凶手是經過選擇之後,才在這裏拋屍的。”
“不錯。”董方說道:“而且你想,女孩的家和大學都在城市的另外一邊,無論如何也不會跑的黃花公園來。而且前天是禮拜六,不是上課的日子,但是這姑娘就給父母說自己要去學校,父母也沒有感覺到奇怪。”
“這說明這女孩可能本身就有這個生活習慣,而凶手就是利用了女孩的這個生活習慣,綁架殺害了她,不然放一般人身上,自己女兒兩天沒回家,早就報警了!也不能給凶手拋屍的機會不是?”
特定的殺人目標,特定的拋屍地點,的確符合董方所說的預謀殺人。
“可即便你說的全是對的,也不能說明凶手就不會傷害其他人。”我向董方說道:“這種針對於年輕女孩的獨狼式犯罪,凶手的性格特點用犯罪心理學的術語講,叫做性獵人!這種性獵人的犯罪目標針對的不是全部女性,而是具有某一類特征的女孩!”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了報紙上女孩那張散漫血淚,卻沒有眼珠的臉!
眼睛?
我急忙低頭向報紙上看去,報紙上那姑娘生前的照片被打了馬賽克,但依舊不難看出,這姑娘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唉……”
我低沉的歎了口氣,腦子的思緒卻不在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孩身上了。
柴翎……
她與這報紙上的女孩子一樣,年紀也不過是剛剛上大學的年紀。
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去幹什麽,可是一想到她很有可能和報紙上這女孩一樣,丟掉自己的性命時,我便感覺到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