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理會錢文虎的問話,畢竟實在是餓極了,我幾口就把整個饅頭給吞進了肚子裏。
錢文虎看見我這幅樣子,又是一聲輕笑,回頭去把自己碗裏的飯菜一起遞到了我的嘴邊,說道:“看你這樣子也是餓極了,這些你也全部吃了吧。”
我看著眼前的飯菜遲遲不肯開口,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錢文虎,心中十分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家夥要這樣對自己。
“不要以為我是個好人或者什麽的。”錢文虎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解釋著:“我沒有那麽好,隻是暫時不餓罷了。”
然後錢文虎又把飯菜往我的麵前送了下,說道:“快點吃吧,要不等會我後悔了,你可就沒得吃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他客氣了,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錢文虎遞給自己的所有食物。
看著我把東西全部吃完了,錢文虎就把碗收了回來,放到鐵籠子的外麵後,就又坐回了黑暗的角落裏。
一時間兩人之間有些尷尬,吃了別人一頓飯的我,想要說些感謝的話,可是不知怎麽都張不開口。
好半天後,才從嘴裏蹦出來了一句話:“謝謝你。”
“不需要謝我。”錢文虎的聲音從角落裏傳出來,帶著一絲慵懶的意味。
“可是。”我張了張嘴,想要在說些什麽,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感覺到自己的謝意可能對於這個名叫錢文虎的家夥壓根一文不值,於是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填飽了肚子的我大腦似乎也可以照常運行了,我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思索著現在的情況以及逃生的方法。現在我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一座山上。
沒錯,我記得之前那個錢文虎就曾經說過,什麽猴子之類的話-,而且此時我自己能很明顯的感受到,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時不時會有一些上下的波動。
但是自己初次之外就一無所知了,我根本不知道外麵到底是什麽情況,不僅如此,我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可以幫助到自己的東西,我的口袋裏空無一物,很明顯魯二狗那夥人在擊暈我後就拿走了我身上的所有物品,包括我身上原本帶的錢。
“真是該死!”我禁不住在心裏罵道。
而更糟糕的情況還在後麵,我到目前為止都還不清楚其他人的處境,連他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想到這裏,我心裏陡然升起一股絕望,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麻煩的情況。
就在這時,角落裏的錢文虎又開始發出了令人心煩意亂的呼嚕聲。
“這個家夥怎麽一點都不為他目前的處境著急呢?心還真是大啊!”我有些煩躁的在心裏想到。就在這時,我心裏一動,暗罵了自己幾聲傻子,然後心裏想到:我啊,你真是個笨蛋,你心裏那麽多的疑問,這個家夥不就是現成的答案嗎?”
我猜測錢文虎肯定對這裏的情況要比自己清楚一點,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喊道:“喂!那個。錢文虎兄弟,醒醒!醒醒!別睡了!”
剛剛進入睡眠的錢文虎呼嚕聲戛然而止,他在黑暗裏沉默了幾秒,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我給你飯吃,你就來打擾我睡覺?就這麽報答自己的恩人?”
“嗬嗬。”我尷尬的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不是存心打擾你休息的。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好好的問問你。”
錢文虎聽了我的話又是一陣沉默,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過了半晌才口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
我一愣神:“啊?什麽不可能?”
錢文虎笑了兩聲,有些揶揄的回應著我:“不就是想著逃跑麽?裝什麽裝啊?我告訴你,我在這裏起碼關了快有一年多了!所有我能想到逃跑的方法都用盡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明白嗎?”
一年多?我心中十分驚訝。
隻聽見錢文虎繼續說道:“其實想必你也發現了,咱們現在在一座山上。就算你能手無寸鐵的從這個堅如磐石的鐵籠中逃出去,那你又怎麽從這個該死的基地裏逃出去呢?就憑你一個人嗎?嗬嗬。外麵可是一群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家夥!”
錢文虎的話如同盆冷水般澆在了我頭上,我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可我仍然不肯服輸,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沒有逃走的方式的!隻要肯想一定會有的!”
錢文虎聽了我的話,不由得冷笑了聲,他歎了口氣就從黑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走到了我的身邊,有些認命般的說道:“你還是太天真了,我以前也和你一樣。想當初我錢文虎是何等人物?剛被關在這裏的時候,也天真的以為總有一天一定可以從這個地方逃出去的。可是結果呢?嗬嗬。”
錢文虎走到鐵籠旁重重的一拳砸在了鐵籠的欄杆上,咬著牙狠聲說道:“還是在這裏人不人鬼不鬼的苟活著!有時候真想。”
說到這裏,錢文虎就沒有再說下去。幾秒鍾後,又是他那有些散漫和有心無力的語氣:“唉,總之嘛。習慣就好了。”
錢文虎的話一字一句傳入了我的耳朵,我有些疑惑,我頗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那麽。為什麽他們要關著你呢?既然不想放你活著出去,直接幹掉你不就完了。”
“嗬嗬。小兄弟啊,我說你怎麽老是跟我裝傻?”錢文虎有些無奈的話道:“你自己心裏不清楚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個地方嗎?嗯?不就是因為你沒有給他們想要的那些東西嗎?”
聽錢文虎這樣說,我便捉摸著想到:看來這錢文虎也我一般,是被魯二狗用各種手段綁到這裏來的,就是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弱不經風的樣子,原來還是一個狠人來的,要不魯二狗何必要養他這麽長時間了。
見我一直不說話,看上去像是在琢磨什麽的樣子,錢文虎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是本地人嗎?怎麽沒聽過我的名字?”
這家夥口氣倒還是挺大,我輕笑了一聲,敢這樣說話的人若不是個自大狂,便是真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