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聲乍然響起,僻靜的街道上出現兩名身著奇雅製服的西方男人,一名腰上懸掛著佩劍,一名頸脖上掛著碩大的十字架。兩個人的衣著都有些淩亂,麵目也有些風塵之色,剛剛的血族自爆讓悴不及防的他們有些狼狽不堪。

“該死的,我明明感覺到了那個血族的氣息,為什麽到這裏就終止了。好像突然蒸發了一樣。”懸掛著佩劍的裁判員東張西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血族和勞斯的身影,不由的忿忿的叫罵起來。

那名懸掛著碩大十字架的裁判員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抬手握住了胸前懸掛的碩大十字架,聖力湧動,十字架頂端的鑽石發出閃亮的光芒,一圈耀眼的光暈如同漣漪一般從鑽石上擴散出來,並緩慢的朝四周飄散。

“老夥計,你在幹什麽?”懸掛佩劍的裁判員有些不理解同伴的舉動,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

那名手握十字架的裁判員一邊謹慎的注視著周圍的變化,一邊緩緩的說道:“要知道血族是一個狡猾的種族。他們很擅長隱匿自己,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真的離開了。老夥計,有的時候是需要動腦子的。拳頭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用。”

吳起牧峰還有勞斯三人其實就站在兩名宗教裁判員的不遠處,幾乎是迎麵站立著,雖然兩名裁判員看不見他們。但是牧峰他們卻將兩名裁判員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

勞斯聰明的選擇了沉默,不知道為什麽,站在這兩名東方人的身邊,他覺得很安全。至少,他從沒有想過,竟然可以在教廷的眼皮地下站立著卻不會被他們發現。

牧峰略微轉過頭去,朝吳起使了個眼色,用疑惑的眼神詢問他們會不會被對方發現。

吳起朝牧峰拋過一個得意的眼神,心想,這點小把戲尋找那些隱藏起來的血族或許還可以。但是想找到老子使用巫門陣法布置出來的隱身術,你們也太異想天開了。

果然,光暈如同無物般的穿過了牧峰他們所站立的地方,緩緩的飄向遠方,直到淡不可見。

那名裁判員放下手中緊握的十字架,沮喪的搖搖頭說道:“看來真的消失了,沒想到這個血族的等級不高,本事倒是不小。竟然可以憑空消失。這一下,咱們的渡假計劃可是又泡湯了。”

懸掛著佩劍的裁判員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拍拍同伴的肩膀說道:“老夥計,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消消火吧。早就聽說這個東方國家的女人特別的擅長床上功夫,我還一直沒有嚐試過呢。上帝可見,我今晚一定要七次郎。”

兩名裁判員邊說邊笑,身形慢慢的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勞斯看到兩位裁判員的身影緩緩的消失,終於輸出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天可憐見,勞斯從來沒有嚐試過這樣刺激的事情,竟然可以在教廷人的眼皮底下戲弄他們。勞斯不禁對身邊的兩位東方人產生了好奇之心,同時也有一點點仰慕。心中不由有了一個怪異的想法,反正自己現在也是過街老鼠,倒不如跟這個兩個實力高超的東方人混上一段時間。他們跟自己沒有什麽交集,想必也不會刻意的把自己怎麽樣吧。

吳起看到兩名裁判員的身影消失,心中愈發的得意,心想,你們這幫化外之民雕蟲小技也想跟我們東方古國密術比肩。做夢!

吳起轉頭笑眯眯的看向牧峰說道:“祖師爺,他們走了,我們也回去吧。今天的收獲還不錯,抓住了一個吸血鬼侯爵。”

牧峰目光淩厲的注視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說話,他們可能還要回來。”

吳起微微一愣,轉而想起了欲擒故縱之術,不由也暗暗警惕起來。

果然不出牧峰所料,就在吳起剛說完話的時候,兩名裁判員又折身而回,落在了剛剛站立的地方。

那名懸掛著佩劍的裁判員察看了一下四周,抱怨的朝自己的同伴說道:“老夥計,我說了,你還不相信,你看看,哪裏有那個該死的家夥的影子嘛。非要再跑一趟幹嘛。”

那名頸脖上掛著碩大十字架的裁判員也是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說道:“看來是我多心了。好了,我的老夥計,不要抱怨了。今晚的開銷都算我的,還不行?”

“哈哈,就這麽說定了。難得老夥計你大方一回。走,聽說有不少援助交際的高中生呢。我們找個七八個過來,晚上慢慢的調教。”

兩人說著又慢慢的走遠。

這一次,牧峰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其實對付這兩個裁判員牧峰覺得憑他自己和吳起兩人完全是足夠的。但是,如非必要牧峰根本不想和教廷的人發生衝突。動手也是一件耗費體力的事情嘛,能免則免。

牧峰轉頭朝吳起說道:“行了,這次他們是真的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哦,對了,這位先生打算去哪裏?”

牧峰又看向了勞斯。勞斯正被兩名折返而回的裁判員驚的有些發呆,此刻聽到牧峰的話才會過神來,皺皺眉頭似乎不知道怎麽回答。

吳起笑眯眯的摟住了勞斯的肩膀說道:“小家夥,我看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哦。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有我祖師爺罩著你,保準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嘿嘿,祖師爺你說對吧。”吳起不忘奉承一下牧峰。

牧峰不理吳起,朝勞斯說道:“吳起說的不錯,你現在的處境的確十分的不妙。至於跟不跟我們,我倒是隨意。畢竟我們都還沒有搞清楚你的身份。要知道,我不喜歡一個危險的人留在身邊的。”

勞斯皺著眉頭看了看牧峰,半晌才呼出一口氣說道:“這位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暫時讓勞斯跟你們一段時間吧。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亂的。我以我的賊格保證。”

“賊格?”牧峰有些詫異的咀嚼著這個新鮮的詞語。

“對,就是賊格。忘了說,我的職業是一個盜賊。同時也是最英俊的頂級盜賊。我希望先生能夠保護我一段時間,當然,我會為此付出應當的代價。”勞斯認真的說道。

牧峰饒有興致的看著勞斯說道:“原來你是個盜賊?哈哈,真是有趣。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套變形的本事不用來做賊也的確是太浪費了。”

看到勞斯的臉色有些尷尬的發紅,牧峰點點頭肅然道:“好吧,我答應你的請求。既然你庇求於我,那麽在你跟我的這段時間,你要全權聽從我的安排。如果你膽敢做出什麽不軌的事情,下場不用我說了吧。要知道另你頭疼的吸血鬼和教廷的人我們都可以耍的團團轉,對付你一個小小的盜賊,我們可是有千萬種方法的。”

勞斯連連點頭,說道:“一定一定,我勞斯以我的賊格保證還不行麽?再說,你看看我現在就是想做什麽出軌的事情也不行啊。我現在唯一所求的就是能有一個安全的港灣。”

牧峰點點頭,伸出手來笑道:“好吧,勞斯先生,歡迎你加入我們。未來的一段時間,你就是我的手下,當然你隨時都可以離開,我不會限製你的人生自由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牧峰,你可以叫我峰哥。”

勞斯趕忙握住了牧峰的手說道:“峰哥好。”

牧峰笑了笑鬆開了勞斯的手,抬頭看了看夜色眯著眼睛說道:“吳起,好像還不是太晚呢。這麽美妙的夜晚,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放鬆一下。”

吳起張大了嘴巴,轉而一臉曖昧的笑著說道:“祖師爺說的是,家草哪有野花香啊。這麽美妙的夜晚祖師爺的確應該好好的放鬆和享受一下。祖師爺放心,我以我的巫格保證,我絕對不會告訴各位祖師婆婆的。”吳起這家夥聽到勞斯用賊格保證,靈機一動發明了巫格這個詞語。

牧峰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笑罵道:“收起你的那些肮髒的思想吧。還有,別妄想用你的祖師婆婆來威脅我,小心我拆了你這老家夥的骨頭做木魚。”

吳起連連點點頭,獻媚的說道:“是是是,我錯了,那祖師爺要去哪裏放鬆一下呢。”

牧峰眯著眼睛想了想說道:“隨便走走吧。”

月光被濃厚的雲層遮住了,陰沉沉的夜空如同倭國如今的形式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許多工廠都停工了,街道的邊緣,地鐵站的陰暗角落無處不見那些失業的人們加入了流浪漢的大軍。不時的會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或許在不同的角落裏,都在上演著同一出畫麵吧。

“這樣的夜晚,女人真的不應該出來。”勞斯摸摸鼻子說道,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牧峰一眼。

牧峰嗬嗬的笑道:“勞斯,你不用這麽謹慎的看著我。我不是屬狼的,不會吃了你。放心,在我這裏,你是有人權的。”

或許是牧峰和藹的笑容觸動了勞斯心裏的軟肋,勞斯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很久沒有嚐試過這種感覺。就如同女人在麵對可以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男人一樣,勞斯在牧峰的身上也感受到了安全感。真是奇怪,難道老子潛意識裏有玻璃的傾向。

吳起嘿嘿的笑道:“小家夥,這你就不懂了吧。倭國的女人總是喜歡這種調調的,據說公車癡漢,地鐵癡漢在這裏是很有市場的。別看那些女人尖叫的很激烈,說不定,她們正在充分的享受其中的樂趣呢。”

勞斯有些不太習慣一直被吳起親熱的摟著肩膀,更何況這家夥還是一個神經兮兮的老頭子。“那個,吳起老先生,我可不可以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要叫我小家夥可以麽?我的名字叫勞斯,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可以的可以的。”吳起笑眯眯的說道:“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小家夥,當然叫你小朋友也行。”

勞斯翻翻白眼,一臉的無奈。

“讓開讓開。”一行十幾個頭發染的花花綠綠的年輕人囂張的從牧峰他們的身邊走過,一邊嚷嚷著,還一邊伸手推開了路邊的吳起和摟在一起的勞斯。

吳起的眼底泛起了危險的光芒,“祖師爺,我有點手癢了。”

牧峰搖搖頭說道:“這些小蝦米不值得動手的,如果你被瘋狗咬了一口,你還會咬回去麽?有點巫門高手的姿態吧。”

吳起眼底的寒光黯淡了下去,笑眯眯的說道:“祖師爺教訓的是。這已經第三波了,看來今晚的東京不平靜啊。”

勞斯翻翻白眼說道:“不過是一些小混混而已,能絞起多大的風浪麽?不管在哪裏都少不了這些垃圾的。”

牧峰眯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今時不同往日,看來今晚的確會有情況發生。吳起,還有親愛的勞斯,有興趣去看看嘛。”

吳起興奮的點點頭說道:“有興趣有興趣,我老人家最喜歡湊這麽熱鬧了。哦,勞斯也會很願意的。”吳起朝勞斯眨眨眼睛,代他回答了。

這裏是靠近銀座的一條新興的繁華街道,在銀座被巨人龐大的破壞力毀掉以後,銀座的商人們瘋狂的湧入了這條本來相比較銀座而言要遜色不少的地方。當然,原因嘛自然是因為這裏比較靠近銀座,購物的人樣還是會習慣性的來到這裏,即使它隻是靠近銀座的附近。而原本的銀座因為暴力的破壞,現在還在重建當中。可惜的是,倭國當前混亂的局麵影響了它的恢複,如果銀座是一個女人,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哭泣自己命運的可悲。

如同光明就會滋生黑暗一樣,繁華的地方自然的會蔓延的頹廢和腐敗。這條突然的興起的繁華街道的一角此刻正聚集大批造型各異的地皮流氓。他們是整個東京最低階層的黑道勢力。

牧峰和吳起勞斯站在不遠處津津有味的看著眼前一幕刀光劍影的景象,跟港台電影裏播放的古惑仔一樣。麵前的這些倭國流氓們毫不客氣的揮舞著手中的砍刀攻向對手。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要砍向對方。這就是最低層的命運,雖然他們自認為自己很囂張,很瀟灑。

吳起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祖師爺,真不明白,這樣一刀一刀砍下去多費力氣啊。我記得當今的世界已經是熱兵器的時代。如果拿著AK橫掃一下,一定會倒下一大片吧。”

勞斯頗有同感的點點頭說道:“雖然這樣的肉搏戰很有快感,但是過程太漫長了。一方戰敗,贏的一方估計也元氣大傷。我比較傾向於使用AK橫掃。”

“哈哈,小家夥,咱們難得心有靈犀,應該慶賀一下。”吳起一臉壞笑的朝勞斯眨眨眼睛,勞斯嚇得一身冷汗。這個老玻璃,勞斯在心裏暗暗的罵著。

牧峰微笑著說道:“不過是一樣小羅羅而已,真正的主使者恐怕正坐在哪裏悠閑的喝茶吧。你看,對麵就有一家茶社。要是我的話,寧願選擇在那裏喝茶。”

吳起連忙拍馬屁說道:“祖師爺果然是天生的領導者,說起話來一聽就知道是做上位者的料。”

牧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估計這些天這樣的大規模械鬥應該不少吧。聽說這陣子東京的黑道勢力彼此咬的很厲害啊。”

“誰!”牧峰突然冷喝一聲,突凸的聲音將勞斯和吳起都嚇了一跳,吳起這家夥注意力總是很分散,不似牧峰時刻關注著四周的變化。在牧峰喝出以後,吳起也感覺到了不妥的地方,刷的回過頭去。

“嗬嗬,牧先生果然是高人。沒想到我引以為傲的忍術在牧先生的麵前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本來還想突然出現給牧先生一個驚喜呢!”

牧峰身後的一個身影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幸虧這附近正在舉行大規模的械鬥,所以普通人都不敢靠近這一片區域。否則,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人還真的會讓酷愛恐怖片的倭國人嚇一大跳。

牧峰轉過身來,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是西瓜太郎先生,在這裏遇到你,真的讓我很驚訝。西瓜先生不會也跟我一樣,難以害舍這美妙的夜晚,出來散步的吧?”

西瓜太郎還是如當初的那一副打扮,隻是身上的忍者服變成了藏青色,在夜色下,這樣的暗色調更容易隱匿。

勞斯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忍者?”

吳起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突然出現的西瓜太郎,看到這家夥似乎認識牧峰,而且表現的也十分的友善,才放下了警惕的心情。笑著拍拍勞斯的肩膀說道:“別驚訝,倭國也就盛產這幾樣東西。”

西瓜太郎並沒有在意吳起不太禮貌的話,看著牧峰笑道:“牧先生說笑了,我的任務就是保護我的主人,我生命的意義也是為了保護主人的安全。我又哪有閑心出來散步呢。”

“哦?”牧峰笑了一下,“這麽說,你的主人就在附近咯?”

西瓜太郎點點頭,說道:“正是,主人剛剛無意間看到了牧先生,所以讓我請牧先生過去一敘。哦,對了,這兩位是牧先生的朋友麽?”

牧峰點點頭,西瓜太郎笑道:“那就一起吧?我家服部公子很是想念牧先生呢。”

牧峰想起了西瓜太郎上次潛入別墅裏給自己送名片的事情,這幾天事情太過忙碌都給忘記了。此刻聽到西瓜太郎的邀請,也不好拒絕,再說牧峰也想再見見那位有趣的服部先生,所以點點頭說道:“西瓜太郎前麵帶路吧。”

西瓜太郎苦笑了一下說道:“請原諒牧先生,我這樣的裝束不太適合公開的出現,我的主人正在那家茶社的二樓。你上去了就可以看見他。”

牧峰理解的點點頭,西瓜太郎一笑,一陣微風飄過,身子恍然不見了。

勞斯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說道:“這家夥簡直比我還要適合做盜賊啊。”

吳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羨慕他,以後跟著老夫,老夫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把你從頂級的盜賊訓練到超級盜賊還是可以的。”

勞斯看著吳起一臉陰惆惆的笑容,身上打了個冷顫,連忙敷衍的點點頭,隨著牧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