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牧峰胸前的“雷霆”劇烈的顫動起來,就像一顆興奮的幾欲破膛而出的心髒。
牧峰不清楚雷霆緣何如此興奮,但是好在雷霆隻是顫動一陣便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卻在這時牧峰手中的聖杖上那顆紅寶石瞬間報發出絢麗奪目的光彩,好似夜空中突然升起的一盞啟明燈。
剛剛看完神跡的眾教徒們此刻又看到這樣的跡象,一時間幾乎要把牧峰看作是天神下凡了。
天知道,牧峰現在手握聖杖,光芒四射的樣子是多麽的威武多麽的不凡。
大祭祀老人一瞬間眼睛都快瞪圓了,這把聖杖在他的手裏握了八十多年卻從未見到過有如此的景象。大祭祀老人有些感歎也有些羨慕。年輕真好啊,可惜人的生命始終是要走到盡頭的。
大祭祀伸出不知是否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顫抖的雙手慢慢的解開了身上那件鑲金的白色長袍,鋪灑開來,直接披在了牧峰的身上。
然後,突然匍匐而跪,口中高呼道:“拜見大祭祀。”
這位在位八十多年的老祭司的使命終於做完了,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祭祀,新的祭司身份將由牧峰來承擔。
一眾教徒在老祭司的帶領下紛紛匍匐在地,口中高喊:“拜見大祭祀。”連呼了幾聲。
牧峰心潮澎湃,卻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去看向趙小玲。
趙小玲是聖女,她並不需要行跪拜大禮,但是她的目光卻是一直投注在牧峰的身上。雖然隔著麵具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此刻的趙小玲腦海中影像紛雜,許多奇奇怪怪的畫麵湧現在腦海裏,讓她有些迷惑,也有些嬌羞。因為畫麵中定格的那個男子的身影正是如今站在自己麵前這個手握聖杖的男人。
“哈哈哈哈……你們所謂的聖教真是墮落了,竟然會招來一個異國人當你們的祭司,看來離你們聖教衰落的日子也不遠了。”
隨著一聲得意而猖狂的笑聲,一個身影竟然慢慢的在半空中成型,形成了一個聖教眾人裝束相似的年輕人,隻是在他的長袍上印上了許多奇怪抽象的圖案。難不成此人的職業是個畫家?
牧峰的眼光刷的就定格在了空中,一瞬間對這個藐視自己的人竟然生出了喚出雷霆刺穿他的衝動。
老祭司也在一瞬間立了起來,眯起眼睛慢慢的瞟向空中居高臨下的年輕人,也不說話。
最為激憤的當數聖教的教徒們了。
祭祀活動是一個教派最莊嚴神聖的活動,非請勿近是他們最基本的要求,也是大家默默遵守的一個共識。
而現在這個人不僅闖進來了,而且還出言不遜,辱罵新任的,被神欽定的祭司,這能叫他們不憤怒嗎。
幾乎當場就有一半的人慢慢的飄了起來,開始包圍那名漂浮在空中的陌生人。
牧峰對這樣的場麵並不熟悉,自然是沒有阻止的打算。而老祭司竟然也是不聞不問地看著空中,靜觀事態的發展。
空中那人報發出一陣狂笑聲,朗聲道:“哦,天哪,怎麽?難道大家想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打上一架以示慶祝嘛?難道你們不覺得你們這麽多人圍攏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滴溜溜的轉著眼珠。似乎想中人包圍之中尋找一個突破口。
然而,他在現身之際就應該想到了這樣的情況,試問,一個教派禁地豈容你一個外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老祭祀朗聲高笑了幾聲,目光緊緊地盯著漂浮在空中的闖入者說道:“莫漢,沒想到數月不見,你說話還是這麽的風趣啊。哦,老夥計,我真是太羨慕你了,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卻有著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般俊朗的麵孔和強健的身軀。”
漂浮在空中的那被稱作莫漢的人朝老祭司哈哈大笑道:“哈哈,我的老夥計,你我雖屬教派不同,但是本屬同源。我就不信,你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所在。”
老祭司也微笑著搖搖頭說道:“自然萬物皆有它的規律,緣盡即亡,你逆天行事,雖可暫時修改命數,但是天罰終究會找上你的
“哈哈哈哈,天罰,老夥計,你也變得風趣了,不怕告訴你,我等天罰已經很多年了。”莫漢語氣囂張至極,連老祭司聽了都有些微微的動怒了。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天罰!”
隨著一聲怒喝,牧峰手中的聖杖激射向莫漢,杖頭的紅寶石紅得分外奪目。
破嘯聲中,眾教徒紛紛躲避,而聖杖似乎認準了莫漢一般,直直的朝他射去,猶如雷霆出擊。
莫漢顯得有些緊張,曾和老祭司多次交手的他對於聖杖還是有些了解的,這種古老的法器蘊含的力量還是十分的磅礴。
不過想到自己的那把聖杖,莫漢心裏又穩定了下來。攏在長袍裏的一隻手伸了出來,手中握著的是一根通體雪白的手杖,杖頭上是一顆同樣光芒閃耀的藍寶石。
莫漢感覺到手中的聖杖微微的顫抖,知道它期盼敵人已經很久了,聖杖與聖杖的對決,將是驚天一戰。
在破嘯聲越來越近,幾欲逼近眼前時,莫漢手中的聖杖猛然報發出一團銀光。銀光中潔白的聖杖仿佛化為一尊聖潔的天使,微微伸手輕彈,那柄自牧峰手中射出的黑色聖杖便被輕鬆的反彈了回去。
莫漢見狀收回白色聖杖,猛然爆發出一陣嘲笑聲來,“哈哈,果然是廢物,祭司讓來當真是浪費了,聖杖不是你這個異國人可以駕馭的。”
牧峰伸手抓住激射而回的聖杖,感覺到手中的聖杖顫抖個不停,他的心裏也氣得直發抖。
老祭司也是氣憤難平。眾教徒更是如此,當大家正準備人海戰時。牧峰突然大喝一聲:“雷霆。”
終於,雷霆出擊了。帶起一抹銀光卻沒有射向空中的莫漢,而是亂舞在空中,哺鳴不已。同一時間,牧峰手裏的聖杖和莫漢手裏的聖杖劇烈的顫動起來,仿佛看見分別已久的老飄揚一般。
莫漢臉色一變,拚盡了全力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聖杖。聖杖是它所在的和聖教一樣同屬分支教派的藍教之物,他雖然身為藍教地位尊崇的祭司,但是並不代表他有權力可以丟失聖杖。
老祭司的臉色也在瞬間變了,因為空中亂舞的雷霆讓他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傳說。
牧峰手裏的聖杖在不斷地顫動,終於,在牧峰愣神之際,甩脫了牧峰的手激射向空中的雷霆。
兩柄同樣不凡的法器,在空中纏繞紛飛,翩翩起舞,仿佛分別已久的老朋友。又仿佛小別勝新婚的情侶,私語纏綿。
在糾纏嗡鳴了好一陣過後,聖杖開始定立在空中不動了,而雷霆已久伴隨著它飛舞,而且越飛越快,幾乎隻能看到一團光影了。
牧峰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雷霆出擊緣何會變成這樣。
而此刻麵色最為難看的就要數莫漢,他幾乎就要把握不住手裏的聖杖了,麵上通紅,看得出他已經花費了所有的力氣去製止手中的聖杖飛向空中和雷霆會合的欲望。
雷霆的飛舞漸漸變得慢了下來,開始變得如同煮熟的麵條一樣慢慢的軟化,挺直的槍身變得如同一條軟綿綿的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