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峰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並不僅僅是巧合那麽簡單,他是盛業的後台靠山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而這幾年他用來打通關節的資金來源也是從盛業獲取的,可以說他和盛業是連在一起的。盛業的最大競爭對手就是陳氏企業的福寶祥,這幾年為了打壓福寶祥他可沒少花心思,王盛那家夥為了讓自己能夠盡心為他辦事也沒少砸錢給他。如果中央想要對他下手,最好的切入口就是盛業,而在聯係到牧峰的身份和他現在所從事的職業不免讓楊寶峰的心眼又提了起未

楊寶峰幹笑了幾聲,問道:“小牧啊,你在那裏幹的怎麽樣啊,說起來楊叔叔可跟你們的對頭公司有些關係,你可不要為難叔叔啊。”楊寶峰言語謹慎的試探了一下。

牧峰沒有楊寶峰想的那麽多,他本就是打算來跟楊寶峰洽談一下的,對於中央對他有沒有下手的意思他牧峰不知道也管不到。

牧峰笑笑說:“楊叔叔,我也不跟你見外了,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這幾天我一直想要接近你,但隻是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麵,更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小麗的父親。”

楊寶峰心裏一咯噔,麵容一整道:“小牧,你有什麽話就跟叔叔直說吧,叔叔不是不通世故的人。”

牧峰點點頭,彈彈手裏的煙灰慢慢說道:“楊叔叔,你就是盛業背後的人吧。”

楊寶峰一震,“小牧,這事你是聽誰說的?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或者說你是不是從你們部門的資料裏獲得的?”

牧峰看著他沒有說話。

楊寶峰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萎靡地說道:“唉,小牧啊,楊叔叔的確是盛業背後的靠山,但是有些事情隻要做了一步想回頭都難啊。你知道嗎,就這個糾市市委的位置有多少人在盯著嗎?有多少人想把我擠下台嗎?我為了保住官位,為了能夠盡早進入中央,手頭上必須要有可用的資金啊。盛業現在是和我連在一起的,他們的手裏有很多我的把柄,但是隻要我進入了中央,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知道小牧你知不知道,一旦進入中央高層,這些陳舊的記錄都會被銷毀,甚至對我們名譽有所損害的東西都會被內部清除。因為進入了中央就等於是每個組織的核心成員了,組織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當然除非組織倒台了。你或許經常看見一省之長被抓貪汙,但是你應該很少看見中央哪位高官被抓吧。這就是這個道理。

楊寶峰說的很坦白,但是牧峰卻聽得一知半解,他不是官場中人,當然對這些核心的機密不是很了解。

牧峰有些詫異地問道:“楊叔叔,你能不能說的淺顯一些,你說的這些我聽得不大明白,你說得所謂組織是什麽?難道現在還分所謂的派係嗎?”

楊寶峰苦笑著點點頭道:“你說對了。”說著撚滅了手中的煙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小牧啊,你不是官場中人不知道官場中的人心險惡啊,很多的人都是表麵對你微笑背後卻給你捅刀子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你不屬於某個組織派係,基本上你是很難生存下去的。大到中央高層,小到鄉村領導,他們都有自己的派係存在。隻不過有大有小,卻是一環套一環,大環套小環,這水渾著呢。”

牧峰有些明白了,將手裏的煙頭撚進煙灰缸裏說道:“楊叔叔,你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我覺得你說的官場似乎和自古以來的官場並沒有什麽太大區別,百姓看到的都是表麵上的,其實在私底下官場中的派係鬥爭十分的激烈。沒想到當今的官場也是這樣。”

楊寶峰苦笑著接道:“何止是當今,就算是在未來也會是這樣,這是我們國家的國情。在我們國家都喜歡表麵上其樂融融,私底下卻是權錢傾紮。在國外他們的組織黨派都是明朗化的,爭鬥也是明朗化的。這就是區別。”

“那不知道楊叔叔現在是屬於哪個組織的呢,我感覺楊叔叔似乎對現在的清醒感覺到很恐慌啊。”牧峰認真地說道。

楊寶峰點點頭,“是啊,是很恐慌呢,沒辦法,很多人很多組織都盯著呢,我想不恐慌都不行啊。若是他們鐵了心的想搞你,別說你是貪汙受賄,你就是兩袖清風,家裏窮的都揭不開鍋,他們照樣能給你裁贓嫁禍叫你下台甚至做牢。”楊寶峰頓了頓,似乎等氣息稍微平複一些繼續說道:“楊叔叔現在隸屬的派係應該算是現在最穩妥的主席派,我相信隻要我進入了中央,應該到我退休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

牧峰有些理解楊寶峰的感受了,看來這些官場中人也如那熱鍋上的螞蟻啊,一個不小心就身敗名裂。

牧峰笑笑道:“楊叔叔,咱們話題好像說偏了吧。”

楊寶峰一愣嗬嗬笑了起來,“是啊是啊,好久沒跟人推心置腹了,怎麽一跟你嘮叨就把心裏的實話給捅了出來,小牧,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否則叔叔這官位坐不穩,小麗他們肯定也要受到牽連的。”

楊寶峰有些後悔了,怎麽說著說著就把心裏的想法給露了出來。看來這些年壓抑的太厲害了,或許心裏早就想找一個人輕吐一下了吧。

牧峰點點頭道:“楊叔叔你放心吧,這些官場中的事情不關我的事,再說了你是小麗的爸爸,怎麽著我都應該偏向你的。”

楊寶峰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說的福寶祥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麽想跟叔叔說的。”

牧峰點頭道:“是的楊叔叔,我這麽著跟你說吧,其實陳氏企業現在由我掌權。”

楊寶峰一愣,“你說什麽?陳氏現在不是由新的繼承人一個女孩子掌權的嗎?難道你們?”楊寶峰又擔心起來,不過這次是為自己的女兒擔心。

牧峰揮揮手道:“伯父你誤會了,你應該知道陳氏現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而我不過是注入了大量資金開始入駐陳氏罷了。”牧峰沒有說出自己與陳芸的關係,而他的資金也確實是注入了,所以說起來,牧峰並沒有在撒謊。

楊寶峰這才釋懷,笑看著牧峰說道:“我現在倒是發現你這家夥挺壞的,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才跟叔叔說實話,弄得叔叔還擔心的要死,好吧,你說說是不是要叔叔幫你。對了,你這資金從哪來的,你小子不會也在貪汙受賄吧。”楊寶峰的語調變得輕鬆起來,和牧峰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牧峰笑著揮揮手道:“楊叔叔你別取笑我了,我又不是什麽大官,誰給我貪汙啊,這是我通過自己的本事賺來的,至於來路嘛,哈哈。生財之道,不能外傳啊。”牧峰打起了哈哈。

楊寶峰笑道:“你小子,來,再點上一根,我們慢慢談。”楊寶峰扔過一根煙給牧峰。

牧峰笑道:“楊叔叔你煙癮挺大的啊,可要少抽點,抽多了對身體不好。”楊寶峰搖搖頭道:“沒辦法啊,壓力太大了,不抽點不行啊。”說著歪著頭掏出一個金色的打火機給點著了。

牧峰也點著了煙,他的煙癮也不小,隻是近段時間收斂了許多。牧峰吸了幾口說道:“楊叔叔,你應該知道福寶祥現在的情況,所以我想請叔叔你高抬貴手。”

楊寶峰笑著瞪了牧峰一眼道:“你這說的都是哪裏的話,以前我不知道這福寶祥是你的產業,現在知道了我還能下的了手嗎?不說別的,就是小麗也要給我鬧死。”

牧峰嗬嗬的笑了,“那就謝謝楊叔叔了,我也知道現在楊叔叔很為難,我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要求,就是希望楊叔叔在政治上不偏不移就行了。讓我們福寶祥和盛業公平競爭,我相信我們盛業不會就這麽被比下去。”

“是啊是啊。”楊寶峰點頭笑道:“有你小牧在,我也不是很看好盛業啊,哈哈。不過以後就好了,等我去了中央就徹底的跟盛業脫離關係了。到時候隨你怎麽鬧騰去都不管我的事了。”

牧峰笑道:“好啊,楊叔叔你想抽身事外啊,那可不行。你還得給我們陳氏做靠山呢。我們陳氏將來要成為全國名牌企業。”

楊寶峰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在當一回大山好了。不過小牧啊,你有時間就幫我多留意留意動向,叔叔現在是如坐針氈啊,這日子過得可鬧心呢。”

牧峰笑道:“放心吧叔叔,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叔叔,你知道我們陳氏以前的靠山是誰嗎?這個人自從上上任總經理去世以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哼,想這麽簡單的和我們陳氏撇清關係可沒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