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喪屍
廚房?錦台裏麵還有這玩意兒麽?莊飛白愣了一愣,顯然,他們這種好久不吃東西都不會餓死的種族,對於廚房的概念很是模糊。
而蘇溪,看著已經放到桌子上的托盤裏頭,幾隻像是細瓷質地的白色碗盤裏頭,都是些顏色嬌豔欲滴的小菜,分量都不會太多,但是硬是一小份一小份堆滿了整個托盤,隻是就這麽看過去,這些菜肴的材料,蘇溪倒是一個也不認得。
那一小碟碧綠欲滴的蔬菜,雖乍一看像是菜心的莖,但是仔細看卻是她沒見過的,白灼的一小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上頭淋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麽醬汁,一看就很好味的樣子。
還有一疊小果,看上去像是聖女果番茄,和聖女果差不多大小,可是表皮和果肉竟是完全透明,清楚地可以看到裏頭的汁水和小小的籽。
大概是考慮到蘇溪剛醒,太多肉菜反而對消化功能有所損害。所以隻有唯一一疊肉菜,並且還分量不多,就這麽看,看不出是什麽動物的肉,被切成非常非常薄的薄片,薄得透明得如同煮好的餛飩皮一樣,卻又絲毫沒有破掉,蘇溪看得有些瞠目結舌的,這得要多好的刀功啊。而且這薄薄的肉片上頭也淋著噴香的醬汁,肉片堆疊的正中,幾枚乳白微黃的圓球,看上去Q彈滑嫩的樣子,大概也是好吃的玩意。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碟小菜,均是冒著熱氣嬌豔欲滴的蔬菜,也都是蘇溪不認得的品種,這幾疊冒著熱氣的菜,光是聞和看。就讓蘇溪食指大動,更何況,她現在還如同餓死鬼投胎一般。
擺在托盤中間的那隻碗倒是比旁邊的都大一些,裏頭趁著八分滿的一碗類似於米糊一樣的羹,濃稠噴香,冒著熱氣,聞上去卻不是米的香氣,想來也是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的。
會做菜的男人……簡直就是塊寶啊!什麽種族根本不重要。蘇溪的眼睛裏閃著小星星,就差沒有滴落口水下來,看著丘吉爾,仿佛他的邪氣都變成了英氣,渾身都冒著金光一般。
並且竟是毫無節操地雙手合十對著丘吉爾揖了一揖,這才虔誠地看向自己麵前的這些美味佳肴,抓起勺子大快朵頤起來。
第一口就讓蘇溪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一起吞下去,這個像是米糊一樣的東西。簡直……簡直太好吃了!蘇溪隻覺得第一口就讓自己精神為之一振!
“太……太好……太好吃了!”她甚至顧不得燙,第二口吹都沒吹一下直接就塞進了嘴裏,舌頭被燙的發疼,支支吾吾地讚美著。
丘吉爾聽著她由衷的讚美,愣了一瞬,這個女人也太過容易滿足了一點。隻是一口普通的魚藤草粉做成的羹就能讓她感激成這個樣子。
莊飛白看著蘇溪沒出息的樣子,不屑地努了努嘴,“你就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麵。”
丘吉爾知道莊飛白意之所指是自己的廚藝,唇角扯起邪氣的笑容正準備反駁他,就聽得旁邊的女人一邊被熱食燙得隻吐舌頭呼氣,一邊斷斷續續卻堅決地反駁道,“飛白!你……呼呼……胡說!”終於咕咚一口把嘴裏的熱食都吞下去之後,才一邊擂著自己被燙的胸口一邊道,“你懂什麽!這叫享受生活!你們這些死人。是不會明白的!”
丘吉爾愣了愣。張了張口,終於是什麽都沒有說,自己想說的所有台詞,竟是被蘇溪幾乎一字不差地說了出口。這是什麽?難道就是長老他們說的那種感應?
因為丘吉爾在血族身份超然,所以他從未給予過任何人血液,於是一直以來,他也就沒有後裔,六千年了。並且血族和人類在不同星球各自為政,供血這種事情早就已經是幾不可見的事情了,隻是聽長老團的人說過,作為供體,他們供血之後,會和受體有某種程度的感應,他們都說,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丘吉爾想了想,的確是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卻沒有什麽不舒服。
蘇溪說得沒錯,丘吉爾的確是會享受生活,由於有半人的血統,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普通血族不同,他不是作為人類死過一次涅槃之後轉變成的血族,他是正常繁衍下來的血族,他是直接作為血族經曆了母親的分娩,而且在很小的時候,還是嬰兒的他狀態一直不穩定,好幾次幾乎夭折,後來是乳血混養才長大的。
和普通血族不同,他甚至有一些體溫,還有非常非常緩慢的心跳,所以,他的循環功能還算不錯,並且丘吉爾並不排斥過人類一樣的生活,所以一直以來,他對於吃都還很有要求,但是由於人類的城市對他而言,太過危險,或者應該說,對於那些人類而言太過危險,畢竟每一個活人對血族而言都是誘惑。
習慣了人造血液的血族,人類的血液對他們而言就是絕佳的美味啊,丘吉爾不養食寵不代表人類血液對他的誘惑就不存在了。所以自己本身又是個吃貨,為了搞定自己這張嘴,他的廚藝,那可是經過了幾千年的不斷進步。
自然不是蘇溪所認知的那種普通廚子,絕對是!大神級別的!
所以,盡管蘇溪很想好好品嚐,細細品嚐,可是她太餓了!於是幾乎是風卷殘雲般地掃蕩著桌上的菜肴,每一樣菜都好吃到了一種極致,而且那種醬料不知道是什麽調製出來的,哪怕是白灼的蔬菜,有那個醬料佐著,都好吃得不得了,而那唯一一盤肉菜更是讓蘇溪恨不得把盤子都舔幹淨,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肉,鮮嫩爽滑齒頰留香,而那幾枚乳白微黃的圓球也果然是Q彈滑嫩,大概是某種鳥類的蛋?別說隻有一疊,就算再來十疊,蘇溪覺得自己也能夠吃得完。
終於搞定了自己的肚子,蘇溪捂著嘴悶悶地打了個嗝,吃得真飽。
她眼睛亮亮地看著丘吉爾,出自內心發自肺腑地說了四個字,“謝謝款待!”
丘吉爾沒做聲,隻是微微扯起一邊唇角,給了她一個一如往常的邪氣笑容。
果然是要酒足飯飽之後,腦子才能夠正常思考問題啊,從蘇溪身上就能深刻地體現出來了,她眨了眨眼睛馬上就想起了,忙問道,“菊花呢?”
雖然她和菊花是有感應的,但或許是因為隔了距離,意識交流並不明顯,蘇溪隻能感覺到菊花還活著,起碼沒被他們給打死。
莊飛白一時沒反應過來蘇溪所說的“菊花”是個什麽玩意兒,看著莊飛白的疑惑眼神,蘇溪馬上改了口,“我的那隻異形體呢?你那天不是看見了嗎?大大的軟綿綿的臭臭的,比普通異形體要大……”
見蘇溪還要繼續解釋,莊飛白直接接道,“而且還會自由伸縮的那個,是吧?說得好像我沒見過異形體似的……”
莊飛白語氣有些沒好氣。
丘吉爾悠哉地倚著一邊牆壁,“關起來了,怕它搗亂,關在錦台後麵的地下室裏,它還挺適應的。”
“也不知道這個異形體究竟經曆了什麽變異,竟是見鬼的很聰明,你暈了之後它就一直老老實實地跟著將軍,一點沒有輕舉妄動,就算是要把它關起來的時候,也不用武力壓製,它直接縮小了身體跟著去了地下室,而且給什麽吃什麽好養得很啊,最詭異的是居然還知道打開地下室的水龍頭洗澡……真見鬼。”
想到那個軟綿綿溫馴的家夥,莊飛白吐槽的同時也覺得非常匪夷所思,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變異異形體,就算他們不死族,對這玩意兒也是感覺棘手得可以,因為它們不僅皮糙肉厚耐打,破壞力還特別強,並且沒有什麽智能,又暴躁,幾乎一直都是出於暴走狀態。
在沒有變成不死族一員以前作為鬥寵的莊飛白,對異形體這種東西可是有很深的陰影,鬥場的老板為了博利賺人眼球,經常會弄一些初級變異的異形體或者尚未變異的來與他們這些鬥寵戰鬥。所以莊飛白可以說對這種生物是充滿了敵意,可是盡管這樣,看到菊花從始至終溫順的樣子,他竟是一點火都發不出來,一點敵意都升不起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雷公不打笑臉人?!
蘇溪聽了莊飛白的話,輕輕笑了,菊花還懂得洗澡了?它果然是和自己有些感應啊,看來還能感覺得到她心裏對它身上異味的嫌棄麽?
“它才不是普通的異形體,它聰明著呢,又聽我話。關在後麵的地下室麽?那我去看看吧。”蘇溪經莊飛白一說倒是好奇了起來,洗了澡的菊花會是個什麽樣子?
蘇溪站起身來就準備朝外走,丘吉爾正在從褲子口袋裏朝外摸零食出來,看到蘇溪的動作他忽然眼光一閃。
嗯?蘇溪隻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個有著些許溫度的手桎梏住了,轉過臉去看,就正好看到那個總是一臉邪氣的血族男人,一隻手正放在唇邊拿著零食,正悠閑地用牙齒咬開零食的包裝袋,而另隻手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認為,你還是先去一趟另一個地方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