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喪屍
莊飛白眼睛差點沒鼓出來去,低吼道,“那你不早告訴我!”
“我有向你報告的必要麽?”燕回淡淡瞥了莊飛白一眼,語氣冷冰冰的。
這小子一定是在氣我叫他小燕子的事情!莊飛白心中暗想。
“隻是將軍,這怪物是怎麽回事?”莊飛白看了跟在尚辰身後的菊花一眼,好奇地問道。
“它在跟著蘇溪,它要跟就讓它跟著吧。”尚辰回頭去看著丘吉爾,問了一句,“你不跟我一起去錦台?”
丘吉爾倒沒應他,隻是衝他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
研究所被一個人類攪得一團亂,禹陽隻覺得自己是萬死難辭其咎,尚辰一行人一離開之後,他就呈一副死魚狀癱坐在了地上。
禹陽低著頭,隻看到一雙穿著高跟細帶涼鞋的蒼白小腳走到了自己的視線中,抬起頭來,就看到女魔頭洛洛蒼白美麗的容顏正嚴肅地看著自己。
“洛洛大人,你不用說什麽了,指揮長那裏我會自己去請罪的。”禹陽無力地說。
洛洛卻依舊是嚴肅地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看著禹陽,她秀眉微蹙眼神認真,一字一句地對禹陽說,“指揮長那裏,我會去說。所有的責任,我都可以幫你擔下來,你不用擔心。”
他一喜,卻又覺得古怪,於是抬起頭來,猶疑地看著洛洛,不懂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隻是。”她一手拉住禹陽的衣領,將他癱軟的身體提了起來,眼神威脅地看著他,“隻是若是日後你敢拿尚辰繼續做S1研究的話,我一定讓你悔不當初。”
語畢,手一鬆,禹陽就唰一下重新落回地上。
禹陽隻覺一陣風過,待他再直起身體坐起來時,四周早已經沒了洛洛的影子。
蘇溪一直在昏睡之中。之所以說是昏睡而不是昏迷,是因為她從在研究所暈過去開始,就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隻是將她塞進診療艙進行了全麵的治療之後。掃描顯示她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了。
可是就是一直醒不過來,確切點說,事實上她就是一直在睡覺。
“她還沒醒?”丘吉爾推門而入之後就看了一眼那邊躺在多功能診療一體睡眠艙裏頭的女人,他走上前去,查看診療睡眠艙的信息顯示屏,上頭所有數值全部通綠。
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甚至比很多其他人類,還要健康的多。
為什麽還不醒?丘吉爾皺了皺眉,將臉湊近了一些,細細打量著麵容平靜安詳睡著的這個女人,她一動不動,隻有呼吸時細微的胸口稍稍起伏一下,乍一看,就像……死了一樣。
呼。要不是自己可以清晰地聽到她的心跳和動脈搏動的聲音,而且這個屏幕顯示的所有狀態全部正常的話,丘吉爾真的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嗯。一點沒有要醒的意思。人類壽命那麽短,還那麽多時間都浪費在床上,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多覺睡。”說話的正是莊飛白,他的眉毛輕皺一下,一臉沒好氣地說道。
自從一回錦台,就一直是莊飛白在看顧著蘇溪。
丘吉爾悠哉悠哉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支巧克力棒,悉悉唰唰地把包裝紙撥開之後,哢嚓哢嚓地送到嘴裏嚼著。
看著丘吉爾這幅模樣,莊飛白皺了皺眉毛,心中懷疑他真的是個血族麽?
“將軍怎麽樣?還好吧?”莊飛白問丘吉爾。因為這幾天他一直守著蘇溪,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太清楚。
“嘎吱嘎吱——”丘吉爾一臉愜意地嚼著巧克力棒,皺眉答道,“能有什麽好的,每天在研究所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洛洛每天都恨不得把研究所給掀了。不過不得不說。你們這些個死人頭,倒還真是會折騰自己人啊。要不是他已經是六千年修為的老妖怪了,我是真擔心他扛不住,現在我都覺得他已經有點頂不順了。”
想到那個男人被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副樣子,丘吉爾都開始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家的老兩口了。
聽著丘吉爾的話,莊飛白的眉毛皺成一把,臉上的表情各種憂愁,沒想到指揮長這次這麽堅定,就連女魔頭去說都沒得情麵說,再加上將軍又主動要求參與,這下好,好幾天了,他一猛子紮進研究所,就沒出來過。
莊飛白朝著診療睡眠艙裏頭的女人臉上看了一眼,呼,真是枉費了她把自己弄那麽慘才算是把將軍解救出來了。得,他又自己送貨上門進去了。
丘吉爾已經嚼完了一根巧克力棒,又從口袋裏摸出另一包零嘴,大概就是某種米花之類的吃食,吃起來動靜特別大的那一種,哢嚓哢嚓的毫無顧忌開始吃起來。
莊飛白隻覺得自己頭上有黑線劃下,“你都是哪裏弄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吃的玩意……”
他是嫌棄丘吉爾都已經將近六千年了,居然對人類的食物還如此著迷,吃得一臉陶醉也就算了,還哢嚓哢嚓動靜那麽大,他的這句話分明是吐槽來著。
可是停在丘吉爾的耳朵裏卻不是那麽回事,丘吉爾還以為是飛白也想吃,於是往他麵前一遞,“來一點兒?人類的零嘴啊,偶爾吃一吃還挺帶勁的,話說,你不是也是從人類轉變的麽?照理說你應該比我更喜歡這些零食啊。”
莊飛白沒接他遞過來的米花,撇了撇嘴,他是沒機會吃這些東西,還作為人類的時候,他是個鬥寵,每天有口飽飯吃就不錯了。
“這些都是我去你們右翼外交部的時候,從人類那些女兵手裏得的,嘖,外交部也是烏煙瘴氣的,這麽多事情的關鍵,都在於這個丫頭啊,要是她再不醒,還真不知道要攪得多亂。”
丘吉爾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對此,莊飛白也大感頭痛,納達諾爾那邊的意思,也是一定要帶回蘇溪不可,指揮長的意思,是無論如何要把蘇溪留在拉馬,將軍的意思,她不醒來,沒有她自己的意願,那就不放人。
雙方就這麽僵持著,誰也不讓誰。而這最關鍵的關鍵人物,已經睡了這麽幾天了,一點要醒的意思也沒有。
丘吉爾皺眉,心中也不由得跑出一個想法,難道……難道是因為用了他血的緣故?可是,沒道理啊……
蘇溪一直翻來覆去不停在做夢,夢到尚辰,可是她明明知道那是尚辰,但卻不是尚辰的臉,湛藍的眸子裏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情緒,也不認得她,隻是不住地在往自己的胳膊上紮針,病毒注射槍的梅花針孔布滿了他的手臂和脖頸,看得讓人心驚。
她還夢到了哥哥蘇河,可是哥哥卻不認得她了,任憑她怎麽叫,哥哥仿佛都聽不見。
她是想醒過來的,可是仿佛眼皮被什麽壓住了一般,怎麽也醒不過來。
然後似乎還聽到了很多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說著什麽。
“溪溪!別睡了!哥哥來接我們回去了!你快點醒來好不好?”謹諾的聲音,唔……謹言來了麽?他已經被放出來了麽?那就好,真好。
“別,死。”依舊是磕磕巴巴的,但是聲音卻沒有之前的那麽難聽了,菊花難道又突變了麽?真是不穩定的異形體啊,看來它也沒事,那就好。
“不會再讓研究所對你有任何動作了,隻要醒來,送十個異形體內核給你。”這個聲音……她認了出來,這是尚辰的聲音,這個混蛋馬後炮啊!要是她能怒吼一定要怒吼一句。隻是,呃……十個內核麽?
“溪丫頭!”
老爹!就是這一聲,蘇溪感覺似乎是直入自己的靈魂的,她一下子就聽得震驚,雙眼霍地就睜開了。
然後就如同自己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醒來時那般,看到頭頂一個透明罩子罩著,手邊就是控製的按鈕,玻璃罩子無聲無息地打開,然後就聽到了各種哢嚓哢嚓的聲音。
“唔……”一個輕飄飄啞啞的聲音從那一頭傳過來,“那……那個誰,你……你吃東西能不能小聲一點……吵死人了。”
丘吉爾和莊飛白兩人正在一邊哢嚓著米花糖一邊發呆,陡然一個虛弱沙啞的女聲從那頭傳來,他們都愣了一愣。
兩人齊齊回過頭來,就看到躺在診療睡眠艙裏頭的女人,正側著身體,臉朝向他們,一臉的不滿。
莊飛白果然還是毫無節操地跟著丘吉爾一起墮落了,看著蘇溪的臉和睜開的眼睛,他猛地反應過來,把嘴裏的食物一咽,迅速地朝著她走過去。
“神經婆,你可總算醒了!我都快以為你要長睡不醒了!”
“呸!就不能說點好的麽?”蘇溪沒好氣地睨了莊飛白一眼,聲音沙啞地啐道。
莊飛白聳了聳肩膀,可不是麽。要不是基於多方壓力壓製,女魔頭都忍不住了要給她注射可以讓人類轉變成喪屍的T病毒了。
“呃……”丘吉爾倒是從未正經和蘇溪說過話,唯一說過的一句就是那句“在看就把你吃掉”,而且,原本她喝了血族的血,就會與這名血族有著一些程度的……感應?又或者說……感覺?
丘吉爾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得咕咚一下把嘴裏的米花糖吞下去先,“你醒了?”
他輕聲吐出這三個字,哪知聲音就被蘇溪沙啞的聲音蓋了過去,“那個可不可以給我吃,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