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喪屍

蘇溪覺得自己從心裏反感這個又主觀又幼稚,講話難聽並且嗓子相當尖利聒噪。她眉頭輕皺,轉過眼神去看著站在門口的這兩兄妹,原本唇邊狗腿地衝著尚辰討好的笑容,也隨著剛才得占了便宜的好心情一起,消散了下去。

“小諾!”謹言不滿地皺眉看著謹諾,語氣中有了些許怒意,“不許再胡說了!”

謹言喜歡蘇溪的笑容,剛才艙門一開的時候,她眉眼之間都是笑容,美極了。隻是,他極力說服自己,事實不是像謹諾剛才說的這般難聽,但還是忍不住猜想蘇溪為什麽會和尚辰在一起?並且,她剛才臉上的笑容,分明就是對著他綻放的。謹言始終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

“尚將軍,好巧。”謹言處事穩重,首先就友善地和尚辰打了招呼,尚辰向來一張走神的死人臉,不瘟不火表情未變地對謹言點了點頭。

然後謹言才轉頭看了蘇溪,他臉上依舊是一臉春風般柔軟的微笑,聲音溫柔而低沉地問她,“你準備出去嗎?蘇伯父傷好一點了沒有?”

蘇溪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看到他這般溫軟的態度,原本對謹諾的話弄出來的那些隱忍的怒火,也不便借題發揮了。

“他已經痊愈了,然後就不知道溜到哪裏去逍遙快活去了,給我留了一通留言就沒見了人。”蘇溪點了點頭答道。

尚辰眼睛眯了眯,那個壯漢倒是有些先見之明,竟是會知道自己會被劫走?留下的那通留言,連丘吉爾那個電腦怪才都沒注意到,顯然是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會被那隊黑衣人帶走而故意留下,定時發送給蘇溪讓她不要擔心的。

這些都不足以讓尚辰覺得有什麽奇怪的,他奇怪的是,蘇致遠竟是算準了那隊黑衣人來的時間,和蘇溪將會暈倒然後醒來的時間?最讓他奇怪的是,蘇致遠連他和丘吉爾這種變數都能提前預知麽?

而且,那隊黑衣人明顯就是北城軍方的特殊部隊,沒有軍方的授意,他們怎麽可能來抓人?作為軍方的機甲教官,謹言沒理由不知道這事的,可是謹言絲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眼裏的關切很真實。

看來,這個人類的城市,也暗藏了很多秘密啊,尚辰的眼神忽明忽暗,然後失了焦。

蘇溪盡力無視落在自己身上的,謹諾那帶著敵意和嫌惡的眼神,但還是感覺身上如同爬了跳蚤一般的難受。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蘇溪不想繼續在這裏耗得渾身難受。

謹言溫和地笑著,拉了拉身旁的謹諾,說道,“事實上,我是帶小諾來給你道歉的,那天的話是她說的太過了,你別往心裏去。你也知道的,她素來說話就沒輕沒重的。”

道歉?蘇溪有些無奈,隻要她別再惡言相向她就阿彌陀佛了,哪裏還指望她的道歉。

“你別放在心上……”謹言的聲音裏有真誠的懇求,隻是聽在謹諾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從小到大哪裏見過他這般委曲求全的樣子?

謹諾一下子臉就漲紅了,怒道,“小哥你求她幹什麽?她害得我們還不夠慘?死性不改,我就說她水性楊花怎麽了?悔婚害得我們謹家丟盡顏麵!我們家哪裏配不上她了?臭不要臉的,丟人都丟到拉馬星上去了!不就是臉長得好看一點兒麽?勾引這個勾引那個,還對跨種族的愛戀上癮了不是?是不是隻要見是個喪屍你脫了褲子就上啊?”

蘇溪不是沒有怒火的,也不是能一忍再忍的。

回憶起前世似乎都沒有人跟她這樣說過話,於是臉色都有些青了,她抬起眼睛來看著謹諾,眼睛微微眯著,半天沒有做聲,就那樣陰鷙地看著。

謹諾隻覺得她怎麽是這眼神?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蘇溪了,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眼神,於是原本還有更難聽的說辭掛在嘴裏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

尚辰看到蘇溪的眼睛,想到那天她在和異形體對戰的時候,眼睛裏也是陡然變成了這樣的眼神,哪怕現在她的眼神陰鷙,卻依舊如同漩渦一般幾乎要將人吸進去。

謹言也隻覺得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眼神,冰冷陰鷙的讓人難以直視。

“這就是你們納達諾爾的待客之道?”尚辰依舊是一把沙啞磁性的煙嗓,聲音不大,語氣中也沒有什麽情緒,就那麽平靜地問了一句。

因為他看到蘇溪背在身後的一隻手已經開始攥成拳頭微微顫抖起來,心中無來由地有些煩躁,剛才明明都還心情很愉悅的,這兩兄妹來得真不是時候。

似是沒料到尚辰會出聲,畢竟他那個性格,感覺上似乎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於是他一開口,蘇溪愣了愣,原本積在心頭的那一包氣竟是無端就消散了許多。

謹諾倔強地抿唇站在他們的前方,她就不懂了,明明就是蘇溪自己做人有問題!為什麽還人人都向著她?她就不信了!難不成這個喪屍還會打女人不成?

尚辰隻是一語不發地看著謹言,幾秒鍾過後,他收回目光,動作隨意地從口袋裏扯出了細晶絲的手套,輕鬆地戴上了。

謹言忽然臉色就變了,關於右翼尚辰的這個手套的習慣,他是早有耳聞。

而且這些個不死族的人,陰晴不定的,真的是算不準他們會做什麽不會做什麽。他忌憚地看了尚辰的手套一眼,然後趕緊拉了謹諾一把,後者一個趔趄,撲到謹言的懷裏,這才將門口的位置讓了開來。“尚將軍言重了,還請不要和小妹一般計較。”

蘇溪奇怪的是似乎人人都知道尚辰的手套是一個信號一般。

尚辰點了點頭,“你們似乎也想得太多了一點,我隻是蘇小姐雇來的司機而已。”司機?謹言苦笑,誰會信他這麽堂堂一個軍方代表,居然會屈尊於當一個人類女人的司機?大抵又是為了哄女孩子開心的招式罷了。

蘇溪一愣,司機?他倒是會給自己添亂!誰會相信他一個堂堂將軍會是她的司機?這不是越描越黑了麽?

正欲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得尚辰的聲音不瘟不火地說著:“我族雖是生性泰然豁達,卻也是容不得這般汙蔑的,未免太不尊重了。”

謹言無語,要說他們是最陰險詭譎又的話還有人會信,泰然豁達?他要信了他就是傻子。

“我說都已經說了,你難道沒聽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麽?怎麽?難不成你還要打女人麽?”謹諾依舊不知悔改,咄咄逼人地聒噪著。

打女人?尚辰輕輕挑了挑眉毛,湛藍色的眸子瞳仁忽然就開始變得猩紅,配著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很是猙獰。

“女人我是沒打過的。”尚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細晶絲手套,然後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盯著謹諾,“但我吃過。”

最後這四個字如同重磅炸彈一般。

蘇溪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瞬的驚懼,但馬上想到他已經活了那麽長時間了,什麽事情沒有經曆過?

謹諾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恐懼,之前還滿滿的趾高氣昂,現在尚辰的一句話終於讓她意識到,麵前的這個猩紅的瞳仁蒼白的男人,再怎麽都是個古老的不死族。

於是一個瑟縮,雖然表麵上依舊倔強地仰著下巴,但是說話卻支吾了一下,“你……你想幹嘛?”

“在我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誰救了誰的命,那麽他便有權利收回來。”

不瘟不火,波瀾不驚。

謹諾的臉色卻變了,蘇溪看得驚奇,他說得跟真的似的,誰知道是不是唬人。

隻是,謹諾的命確是他救的,於是這話聽在謹諾的耳朵裏就變得有了分量。

“還請尚將軍不要介懷。”謹言自然知道當初是誰救了自己妹妹。

“你們還有其他的事麽?”尚辰眸子中的猩紅忽明忽暗,看得讓人無端就心裏發冷。

“那便不打擾了。”說完,謹言深深地看了蘇溪一眼,眼中的歉意和溫柔都快要滿出來了。蘇溪隻看了一眼,就趕緊別開了眼神。

看著謹言和謹諾離開的背影,蘇溪忽然覺得有些惆悵,這兩兄妹來這一趟的終極目的到底是為了幹嘛呢?她始終沒想通。而且,自己從始至終似乎都是化身成了一顆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這不想還好,一想,蘇溪的氣頭就上來了,隻覺得自己太窩囊了。

都怪這個死人!蘇溪轉頭怒瞪尚辰。要不是他先開了腔,她肯定就自己去吵了!窮出什麽頭呀?一個月就一千歐的工資,這麽賣力幹嘛?還把保鏢的工作也順便攬上身了麽?現在她挨人潑了一身的髒水,吵也沒得吵,就悶著這麽一肚子的氣,非得難受死!

尚辰一下就注意到了旁邊這笨女人的眼神,她看上去非常不高興。

“你不是要出去買東西麽?我請。順便帶你陪我去逛逛拍賣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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