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逐漸接近黎明前的光明,卻又一次下起了霧,大霧!

遮天蔽日,幾乎對麵不見人。

一頭金色短發的波塞冬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和尊貴,像是一條狗,一條喪家之犬,臉色蒼白中帶著發自內心深處最強烈的驚恐。

一雙藍色眸子在大霧裏再也看不出以前的純淨,也不會再有一絲輕蔑,隻有緊張,和嗜血的殘忍。

拋卻最後一個守護者的他根本分布清楚方向,隻是知道左右都有殺手伏擊,身影如利劍一樣的衝向了流晶河邊,他以為這裏是河流,應該不會有人會阻擊自己,隻要自己能夠安靜的到了河邊,便有了一半的生機。

破舊的碼頭上一個人影的淩風而立,讓急急衝向河邊的波塞冬身子猛然一個停頓,身子在空中猶如一個彈簧,倏然轉身向著旁邊飛去。

先前的無盡殺機已經嚇破了他的膽子,風吹草動,草木皆兵。

然而,波塞冬的身子隻是衝出去了一個跳躍,便生硬的站住,站在原地稍微猶豫片刻又向著碼頭衝去。

他忽然想起,自己先前看見的那個身影很幼小,似乎,像是一個孩子……

他怎麽可能會被一個孩子嚇走?

再次接近碼頭,波塞冬終於看清楚了河邊上的身影,嬌小而玲瓏,果然是一個孩子,看不出她的麵目,可是卻可以清楚看出女人那一雙閃著亮光的金色眼眸。

波塞冬就隻是看見了這一雙眸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孩那冰冷的殺氣,一雙眸子,一雙可以魅惑整個世界的眸子,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沉陷。

波塞冬沒有沉陷,他的臉色在看見這個女孩的時候“當他看清楚站在這裏這個女孩的身份時,霎時間震驚在原地。

聖女。

被家族長老和黑暗教廷稱為聖女的蓮兒,同時也被光明教廷稱為神女的她,稱為了波塞冬心底最深處的震驚。他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樣的身份,隻知道自己的家族和光明家族為了爭奪這個女孩兒大打出手,死去了不少好手。可是最重都沒有能夠得到她。

蓮兒怎麽會在這裏?

波塞冬終於注意到了碼頭上的那個人影,一個蹲在碼頭的邊緣,手裏捏著香煙,低頭看著河水不知道想什麽心思的男人。

頹廢而迷離的氣息,似乎說明這個男人的不真實性,可是這一刻,看見這個男人,波塞冬的心裏如遭雷擊,甚至連轉身離開的想法都忘記了。

蹲在碼頭上的人影終於都沒有動,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波塞冬地到來,而戰在他身邊的蓮兒依舊冷冷地看著波塞冬,滿臉的不屑跟蔑視,在她心裏手機輕鬆閱讀:α.整理,這個金發青年已經等於是一個死人!她的眼神裏甚至連一點悲哀都沒有,有的隻是赤裸裸的蔑視。

“你是金飛?”波塞冬站在河邊,靜靜看著麵前這個蹲著的男人,嘴裏有些苦澀地說道,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到底是誰在對自己下手。

對自己下手的人竟然是這個曾經險些死在自己手裏的男人,一個北家的子嗣,那個傳說在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龍家。

怪不得連韓國太子都甘願任其驅使,卻原來背後站著的是這麽一個強盛的家族,龍家出手,想必連韓國軍方都要忌憚吧?

“本來還不想這麽快殺你,可是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金飛站起身,嘴角清冷地看著波塞冬,和蓮兒一樣的不屑。

“你以為今天你就能殺的死我?”波塞冬獰笑,知道是龍家在對自己布局,他已經不敢奢望還能活著離開日本,可是天生的高傲讓他依舊不肯低頭,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花花公子,除了自己的高貴身份和神秘手下,他自己的伸手也絕對不簡單,雖然在日本比不上大宗師的級別,可是金飛要殺死自己之前,自己絕對有自信可以拉著他陪葬。

“哼哼,…”金飛隻是淡淡的冷哼了兩聲,並未說話,也沒有解釋什麽,他已經不需要解釋。

波塞冬背後的黑暗中傳來刷刷的草聲,五個人影如鬼魅一樣先後出現在河邊,五個人,三隻手的立麵拎著三個腦袋,剛剛從屍體上砍下來,還在不斷流血的腦袋。

正是波塞冬最後那三個守護保鏢。

三個人已死,隻留下被人抓在手心的頭顱……三顆一鮮血滴淌的頭顱……“主人!!”

被外界稱頌的韓國太子,扔出手中腦袋,麵對金飛跪下,身子全部都匍匐在地上,很像一條狗,卑微的忠實走狗。

波塞冬的臉色微微動了一下,他先前隻是想到金小花是因為龍家的關係才會出手幫助金飛,卻不想會是這樣一個身份。

金飛的一條狗,看他跪下的那麽心甘情願,絕對沒有一點作偽的成分,更不會是裝出來的卑微。

青龍,白虎,玄武,蒹葭也紛紛有些吃驚,尤其是在蒹葭,青龍三姐妹此時已經看出這個韓國太子正是在魔鬼島上被金飛當狗使的那個可憐蟲,可也正是因為他的卑微,才終於從魔鬼島上留下了一條命,那些有骨頭的人,早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少數的怪物離開魔鬼島,卻也是一輩子在小心翼翼生活,時刻警惕著自己主人的淩厲追殺。

刺蛇,這個叫做刺蛇的卑微男人,像是狗一樣的男人,竟然會在韓國太子。

而四個女人之中最吃驚的還是蒹葭,她並不知道金飛以前的那些經曆,尤其是在魔鬼島上的生死屠殺,她卻知道金小花的身份。

就在前兩天,她才看見這個長的比女人還女人的金小花走上豪華遊輪,何其的不可一世,何其的囂張,竟是可以輕易的將東京四大家族視若無睹。可是這樣一個囂張不可一世的青年,此時卻變成了一條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恨不得可以去舔金飛的腳趾。

這差別,也實在是太過大,大的讓蒹葭接受不了。

現場,唯一無動於衷的便是蓮兒,蓮兒始終都站在河邊,冷漠地看著一切的發生,從金飛派出身邊女人去狙殺波塞冬的時候開始,到他一個人看著水麵發呆,直到波塞冬這個倒黴蛋地到來。

一切一切,蓮兒都冷漠地看著,完全如一個旁觀者!她不吃驚波塞冬的出現,也不吃驚金小花在叔叔麵前表現的像一條狗。

金飛終於嘴角出現了一絲笑,冷笑,嘴裏輕輕地說了一聲:“殺!”

一個字,風雲變色,八方雲動。

隨著這一聲命令,碼頭上頓時變得殺機滔天,數到寒光齊齊擁波塞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