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鬼物

這裏是郊區,這都臨近殯儀館了的。郊區的路不是很好走。坑坑窪窪的,就算是瀝青路麵也是一個個大坑的。

曲天開車很小心,本來他開車就沒幾天,我就奇怪了,怎麽他這個無證駕駛,就沒有人來抓呢?

車子搖晃著,在一個轉角劃過。車燈掃過了前麵的景物。因為不熟路,我還以為這是要直接衝到人家家裏去呢。我還心跳漏了一拍呢,感覺這個路就是在人家家門前轉彎的。

曲天繼續開著車,一邊說道:“那家人,出不了半年準有人死的。”

“為什麽啊?你咒人家啊,大半夜的不要說這種話。”

“那是反弓煞。那麽大的煞氣直衝大門。有本事他別開門,別開窗啊。”

我回頭看去,可是看到的隻是一片黑暗了。

這大半夜的從那些地方回來,本來就很不吉利啊,本來我想說是就像我爸進了新古董一樣,拿著古董在火上晃晃在進門的。那我們就把自己在火上晃晃再進門吧。可是我的這個提議被曲天拒絕了。他是拉著我直接往樓裏走去,說什麽過火是人做的事情。不是我們兩的事。可是他不是人,我可是人啊。

這件事第二天就成了我們這城市的頭版頭條了。離奇死亡的初中男生,竟然是假死的。活回來了!

可是這條新聞隻紅了一天,就被第二條新聞淹沒了。那是一起tkv的打架鬥毆。打架的人都是輕傷,可是死了一個圍觀的人啊。

他夠倒黴的。就是聽到有人鬧事的時候,跑出來,被人家撞了,直接撞下樓去了。滾下樓梯大概也死不了吧。偏偏撞了人家堆在一旁的啤酒箱。那好幾層的啤酒箱啊,就掉下來兩箱,直接砸後腦上了。

這件事,那tkv的老板是關門賠錢了啊。

不過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我們的日子還是照樣過的。隻是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羅盤放在了我們相鄰的那牆邊上。我騙不了他的,我不喜歡那天晚上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岑祖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可是過了一個星期之後的一個晚上,曲天卻是直接去畫室找我了。好在他沒有進畫室啊,而是打電話進來,讓我下樓,他就在樓下。

我匆匆收拾東西就下樓了,就擔心他要是上來的話,那我跟同學們都沒有辦法解釋了。下了樓,我還責怪道:“你就不會在家裏或者在那邊轉角等我啊?這讓人看到了……”

曲天臉上沉了下去:“你很丟臉啊?”

“呃……”

說句實話,和曲天在一起,應該是我讓他丟臉了吧。他的各方麵條件都比我好。

“上車!”他沒好氣地說著,進了車子裏。我看看四周,這種時候,夜自習還沒有結束,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我才飛快地鑽進了他的車子中。

車子駛出了學校,駛向了郊區。看著外麵越來越偏僻的景物,我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他要把我帶到郊外去***了。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我忍不住撲哧笑了一下,怎麽可能呢?他要完成他的計劃,可是需要我這個身份證的。所以我絕對不能死。

“笑什麽?”曲天問道。

我說道:“笑你會不會把我拉到郊外去***啊?”

“腦袋怎麽長的啊!”他說道,“去約會就不行啊。以後要合作的機會多的是呢。”

“有去殯儀館約會的嗎?”我認出了那條路,那是通向殯儀館的路。可是車子卻在一個轉彎的地方停了下來。

在車燈熄滅了之後,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也看清了這裏的景物。車子就停在一座房子麵前,很普通的一座三層的小樓,就像我們這裏很一般的自建房一樣。

我想起來,這個就是上次曲天說的那個反弓煞。“來這裏幹嘛?”我問道。

曲天一邊下車,一邊說道:“一個星期前,tkv倒黴死掉的那個,就是這家的。我說得沒說錯吧。準死人。”

我倒吸口氣,不得不說,風水有時候很神奇。

他下了車子,我也跟著下了車子,問道:“那我們來這裏幹嘛啊?”

“打岑家的招牌啊。一會我去敲門,你就去跟他們家人說,讓他們在門前斜著建一堵牆,把路口的煞氣擋住。要完全擋住門。”

“這樣,人家會信嗎?”這種事情,要是讓我碰上了,我都不會信的。

可是曲天卻已經去敲門了。這下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也許是因為這家人剛出了事吧。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他們竟然都接受了。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老年男人,看上去也有五十好幾了。他聽著曲天說他們家風水不好,那是趕緊問道:“能化解嗎?”

曲天看向我,我把剛才他交代的話,說了一遍。什麽反弓煞啊,什麽斜建牆當門啊,我自己都發覺我說得挺順的。

那老男人看著我們猶豫了一下,問我們是哪家的?曲天說道:“岑家。這是岑可人。”

“岑家?”他的眼睛一下放光了。五十多歲的年紀,不知道對岑家有沒有印象呢?當初那麽大的事情,這附近的人應該都知道的吧。看他那模樣,就是知道的。

曲天帶著我離開了,上了車子,那老男人才想著給紅包,在他匆匆回去拿紅紙的時候,曲天已經開車離開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也不過是平時剛下夜自習回去的時間罷了。曲天說道:“不錯啊,有模有樣的。過個半年,你就比金子更像師太了。”

“岑可人啊,我可不想給你們岑家丟臉的。”說完這話我發覺不對了,這不是回學校的路啊。我問道,“去哪裏?”

“約會啊。”

我是一頭的霧水,什麽約會啊?他不會又拉我去哪裏,讓我去宣傳他們岑家的招牌吧。

可是車子卻停在了江濱公園。江濱公園啊,鬧鬼的地方啊。這裏傳出了不知道多少的鬼故事了,甚至有人在這裏拍到過鬼照片呢。

“下車吧。”曲天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這裏晚上很可怕的。”

曲天緩緩吐了口氣,道:“還沒幾個鬼比我可怕的。”

就他那張臉說這句話,真讓人討厭啊。我白了他一眼,下了車子。曲天也下了車子,讓我等了一下,他就跑到街道對麵的小超市買了一大袋子的東西過來了。過來了也不說一句話,牽著我的手,就往那江濱公園黑暗的地方走去。

“喂!慢點!”不知道為什麽,他走得很快。在這樣的黑暗中,我的眼睛還沒有習慣那黑暗,走在那些怪石上麵磕磕絆絆的。有一次還差點摔倒了,還是曲天扶了一把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曲天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既然他心情不好,為什麽還要找我來這裏啊?

終於他停了下來,將那些東西放在大石頭上,就說道:“等我一下。”說著他就跑向了車子。

這個人也太奇怪了吧。他不會是想把我丟在這鬧鬼的地方來練膽吧。就算以後會遇到鬼,那也不用把我一個人丟這裏吧。這裏白天還行,晚上真的很可怕的。

我急了,拎著那包東西,就打算追他去。可是這才跑了幾步,我就證實了他那速度覺得不是人類的速度。我還沒有跑出個二十米呢,一塊大石頭後麵閃出了一個身影,我的身體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關於反弓煞,那是一種會衝著人家人丁的煞氣。看圖就知道什麽叫反弓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