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催丁局2
他們是一輛車子過來的,停在了那別墅門前。
我馬上緊張地站起身來,祖航啊,真的是祖航嗎?最先下車的是黃小姐,然後就是他老公,接著就是從後座上下來的……岑瘋子!
我驚得往後退了一步,腳下就絆倒了那張小凳子。因為踩到小凳子上,我重心不穩地撞到了身後的那棵樹幹上。
我的動靜讓黃小姐看了過來,她叫道:“喂!”
可是我卻直接轉身就跑了。岑瘋子啊。那就是岑瘋子!岑瘋子已經死了!死了!死了的岑瘋子,現在卻在這裏走動著,給人看風水不說,還是在這樣的大太陽下!
岑瘋子說他叫岑祖航的。這個岑祖航不是我的岑祖航,而是岑瘋子。
“喂!怎麽回事啊?”黃小姐在我身後喊著,可是我卻沒有理會她,驚慌地往前衝著。但是我的腳步卻在二十幾米之後停了下來。
岑祖航是岑瘋子,真名是岑舟。可是他已經死了啊。就算火化沒有普及到那個小鎮,他也是警察看了屍體之後,認定死的。那麽岑舟就是不存在的。
現在這個會動的岑瘋子,他說他是岑祖航,會不會是和曲天一樣的情況呢?可是祖航為什麽要來給人家看風水?為什麽要借著岑舟的身體。岑舟都已經死了那麽長時間了,又是誰提前把屍體留下來的?
岑舟的死,本來就有很多的疑點。警察認定是意外死亡,但是我們去看的時候,卻是被人用術法整死的。
那麽整死他的人,是不是跟進了這件事,是不是在警察處理之後,要出了岑舟的屍體呢?
一個個疑問在我的心中盤旋著。我就這麽站在那路旁想著這些事情,直到車子的喇叭聲驚醒了我。
我抬頭一看,還是那車子,還是那男人,他從車子裏探出頭來說道:“喂,小姐,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啊?擋著路了。”
我連忙讓了讓。他的車子叢我身旁滑過的時候,我才想到了那張小凳子。我就喊道:“喂,那小凳子我一會放剛才那個……你朋友的家門口。你回來的時候,去拿一下吧。謝謝你了。”
“你不是要走了嗎?”
從我的方向看,我確實是要離開的。可是現在我又打算回去了。不管那個岑祖航到底是人是鬼,我都要去看看。我已經被卷進來了,還能置身度外嗎?
我搖搖頭,轉身走了回去。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男人竟然又倒車回來了。在我走回到那別墅門前的時候,他的車子也停在了一旁。
我好奇地看著他,他下了車子,說道:“我也跟他們打聲招呼。”
岑舟已經進了屋子了,我走進去到時候,他正在測量著房子的山向。那個紅色的羅盤不大,但是一看就是古董貨。祖航是很少拿羅盤的,我不知道這個岑舟拿著羅盤會不會受到影響呢?
看到我回來,黃小姐臉色明顯不高興:“剛才叫你,你怎麽還走啊?”
我陪著笑說道:“我去追他車子呢。他剛才借了我椅子,我看到他車子過去了,就去追車子還椅子。”我指著跟在我身後進來的男人。
那男人微微一愣,很明顯是聽出了我的謊話。明明就是我已經跑走了,他才從我身後超越過去的。我還擋了他的路呢。誰叫人家是開車的呢?
男人點點頭說道:“對。呃,是這樣的。”
我朝著他感激的一笑。看來他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呢。
在我回過目光,看向岑舟的時候,他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看著我和別的男人這麽眼神互動著,沒有一點生氣,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岑祖航啊?就祖航讓魏華送來分魂符這麽一件事,我敢說祖航是記得我的。
就算不記得,他喝了我的血,恢複了能量,那充分說明了我們之間是有聯係的啊。他不會把我當路人這麽簡單的吧。
黃小姐的老公說道:“家偉,你認識這位小姐啊?”
我身後的男人原來叫家偉。他點點頭,說道:“剛認識。”
“哦,聽說她可是風水世家岑家的人呢。你竟然認識她啊?”
“什麽岑家?你還信風水啊?”家偉看看他們,再看看我笑了。我也不奢望這種男人會信風水。他信不信都跟我沒有關係。
我在乎的是岑舟聽了這些話的反應。岑舟沉穩著說道:“乾山巽向的房子,一等格局。要布旺丁就有了先天的好條件了。”他走向了別墅後麵的窗子,看看外部環境,說道:“後麵……還行吧。能布局。”
就這樣?這個和祖航的習慣很不一樣啊。金子姐和零子在布局之前也不是這樣的。我說道:“大師,就這樣決定布局了嗎?不用奇門遁甲來看看?”
每個風水師都有自己的習慣,每個派別也都有自己的習慣。別人我不知道,但是祖航我很清楚。他要是布局,他絕對會先用奇門遁甲看看才決定的。
岑舟看看我,說道:“你會?”
“我不會,但是岑家很多人都會。”
岑舟一個輕蔑的冷笑,說道:“要催丁,首先要看男女有沒有身體上的疾病。有就看坤坎。這房子他們還沒有住進來,這個就可以先不看了。再來就是山澤通氣。艮兌幹淨整齊,通風良好,不能有大的動蕩。大門,衛生間這種就是不穩定的。還有就是在催旺的位置,放一些送子的東西。送子觀音,結果的植物什麽的。”
黃小姐問道:“那大師,在我們房間布局嗎?”
“看風水是整個房子看啊,不是隻看一個房間。要是房間安排得下,艮兌的宮位的房間好,也可以去那房間去住。要是住不了,就去那位置**。”
“啊噗”我身後的家偉一口水就都噴我背後了。我回頭看去,原來黃小姐的老公給了他一瓶水,他剛喝了一口,就噴出來了。讓他噴出來的原因,應該就是岑舟的那句“**”吧。
想想這個風水先生,看上去都能有六十了吧,那樣子,雖然比當初那在鎮子上看到的模樣要整齊了一些。衣服也幹淨了不好,但是一臉的黝黑,外加一臉的皺紋,還有那一股子的煙味,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讓人不太適應呢。
我知道風水先生有時候就是房子的醫生,給房子看病的。這布局就像是醫生給病人下藥一樣。要治病就不能諱忌就醫。但是這視覺效果真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雖然我們這裏的十二月也不算冷,這樣的天氣裏,我也隻穿著兩件衣服,還是婚慶公司的製服。但是那口水噗出來,因為他比我高,很多水珠都噗在了我的脖子上。
水珠順著衣領流下去,後背一下就體會到了涼意。出來匆忙,我也沒有拿紙巾,這裏是剛裝修好的房子,也沒有紙巾在的,我隻能尷尬得用手擦著那些水珠。
家偉連忙道歉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車子上有紙巾的。”說著他就跑出了房子。
我看向了岑舟,如果他的祖航的話,那他該是什麽表情呢?但是我看到的,就是他那輕蔑的笑著,那雙關節突出的老手,摸出了煙。
黃小姐的老公馬上就給點上了煙,說道:“全聽先生的。”
岑舟吐出了煙氣,說道:“我包你頭個月就能懷上。”
黃小姐說道:“大師,我們在一起可是好幾年了,都沒懷上呢。”
“能懷上的。”他說著。
家偉跑回來了,手裏拿著紙巾盒。我扯過紙巾,擦著脖子上的水。但是那些流下去的水我卻擦不到。
家偉連連說道:“對不起,真對不起。我幫你擦吧。”
我還沒有答應,他已經拿著紙巾,將手深入我的衣領下。這樣的接觸,讓我緊張地想要退後,他卻伸手拉過了我的胳膊。這麽推搡間他原來夾在胳膊那的水,蓋子就被衝開了。因為我們離得近,水嘩的濺了我們兩一身。
我的衣服濕了,他的衣服也濕了。
這下,我們都愣住了,黃小姐他們也都愣住了。
我有股想哭的衝動。都是該死的岑舟,要不今天我也不會來這裏了。
看出我的難堪,家偉說道:“這樣吧,我家離這裏近,你去我家洗個澡換衣服吧。”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我說著就想要往外走去。今天來這裏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岑舟對我的出現沒有明顯的表示,就好像他並不認識我一樣。我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反而讓自己弄得那麽的難堪。
可是家偉卻拉住了我的手臂,說道:“喂,小姐,你這個樣子出去,人家會怎麽看你笑話啊。”
黃小姐也說道:“是啊,王可人,你這麽就算走大街上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吧。這樣吧,我今天早上逛街買的衣服先給你穿吧,我去拿。”
我被家偉扯了出去,被塞上了他的車子,黃小姐把兩個紙袋交給了我,說道:“放心吧,家偉是好人,不會趁人之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