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冥婚隻是陰謀3

接下來我做的事情,是我平時最不齒的,最鄙視的,但是當時我壓根就是一腦子空白就這麽做了。

我衝上前去,就使勁推開了岑梅。我身體的體質早就已經被祖航改變,要碰觸一個鬼,我絕對能碰得到她的。

我推開她就吼道:“你幹什麽!”

岑梅看著我,我沒有害怕,隻有憤怒,我也狠狠瞪了回去:“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還想怎麽樣?你這麽做你就隻的一個小三!你……”

祖航將我拉到身後,低聲說道:“別說話。”之後他轉向了岑梅,“岑梅,祖澤來找過你,你好好想想,用你的意誌也抗衡那些痛苦。你能做到的。”

岑梅什麽也沒有說,身影漸漸淡了消失了。

安靜,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好像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可是卻沒有人出來收場。

小景最先說話了:“沒有一槍打死魏華,真是可惜了。”

小漠道:“要不是那個鬼幫忙,魏華早就死了!還有岑恒!你什麽意思啊?明明說好的組合呢?你他媽的還警察啊,拿著槍都發抖。你差點害死我。”

零子拍拍小漠道:“行了,他也是沒幾次見鬼的機會。心理素質不行。要是下次碰上喪屍什麽的,還是我們兩搭檔吧。不過小景啊,以後別對岑梅下手,岑梅不能有事啊。岑梅有事我姐這個候補就要用上了,到時候我哪還有好日子過啊。”

“就是!”金子姐說道,“岑梅要留著,還有超度升天的可能都留著。不要給自己背債了。”其實岑梅已經沒有什麽超度升天的可能了,她也隻剩下灰飛煙滅一條路了。隻是金子姐這麽說,給自己留條路罷了。

李叔拍拍身上的泥:“休息一下吧,天都快亮了。”

金子姐嘟著嘴,掛在老公身上,說道:“我想我幸福了,我們連夜回去好不好啊。這裏這麽大的動靜,這個陣應該破了吧。這裏沒鬼了。”

小景牽著兩個童子說道:“走吧,回去,回車子上睡一會去。天亮了出去,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景師父,我想吃蝦包子。”

“我要吃灌湯包。”

陸陸續續的,人都走了,隻是梁逸幾乎是整個人愣住的,腳都不會動,還是被零子拽著厲害了。

他們一走,都帶走了這裏的手電,電瓶燈等。一切陷入了黑暗中。

我看著祖航,心中複雜得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所以我一個冷哼,轉身就要離開。隻是更轉身的時候,腳下叫踩到了碎泥塊,身子扭了一下。因為之前在這裏就有過被摔倒扭腳的經曆,所以即使是穿著喜服,我腳上穿的也是平底的紅色老北京布鞋。

祖航回身就扶住了,我嘴裏嘟囔著:“他們走就走啊,留個手電筒不行啊。這是要抹黑回去啊?看你們選的好地方,好時間,月亮都沒有一點光的……”

我一直說著,光線漸漸亮了起來。幽蘭的光!尼瑪幽蘭的光!我站好身子,看向四周,一個個綠綠蘭蘭的鬼火朝著我們飄了過來。

我驚得直接抱住了身前的祖航,閉著眼睛就喊道:“啊,不要過來啊,祖航,你把這些趕走啊。”

“這樣就能看清路了。”他輕聲說著。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些鬼火,從科學理論上說,是應該隨著風輕輕飄的。可是現在卻像是有目的的朝著我們聚攏過,過來的。而祖航的這句話,意思就是……我放開了他,看著在身旁飄乎乎的鬼火,說道:“你讓它們飄過來的?”

“嗯。很容易做到。”他說著。

我心裏更加複雜了,我現在應該很生氣很生氣才對。他把冥婚當成了一次任務,每個人在任務裏都有行動,隻有我什麽都不知道。剛才我吼著岑梅的時候,他讓我別說話。這些都應該足夠我生氣的了。可是看著那身旁飄乎乎的幾十個鬼火,我……我有想打人的衝動。

我說道:“你就為了照亮看路啊?”

“嗯,它們把手電都拿走了。我能看得到,你看不到。”

這個男人……不,是男鬼怎麽就這麽……呃……

“岑祖航!人家談戀愛看螢火蟲,你就給看這麽幾個鬼火在這裏飄。你……”我真不知道應怎麽說了。浪漫?反正我一點沒覺得浪漫。

說完之後,我長長吐了口氣,我告訴自己要冷靜一些,冷靜一些。要知道岑祖航這種老爺爺就不懂什麽浪漫。

我仰起頭,正準備繼續批評那幾個飄乎乎的鬼火,身子突然被他抱住,那托在我腦後的手,讓我不得不抬起頭來。頭揚起的時候,唇已經被他吻住了。

“嗚……”我掙紮著,現在我不想跟他親親,我現在是一肚子的氣隻想好好問問他今晚到底是什麽意思?這麽大的事情,他為什麽告訴了那麽多人,唯獨沒有告訴我。

他的舌霸道地撬開了我的牙齒,貼著我的舌頭糾纏著,吸吮著我口中的甜蜜。那種暈乎乎的感覺很快就上來了,有種被他吻得沒有方向的樣子。

他的唇移開,貼在我的耳邊說道:“這次因為是用我自己做引子,我就這麽跟著岑梅過來,有太多的不確定。甚至我都不確定是不是會抵禦不住她的要求,跟著她幫魏華。我怕你知道了,會反對。他們都是同意的,他們也都讚同不讓你知道。可人,對不起。你今天很漂亮,你是我最漂亮的新娘子。可人,下聘了,通陰文書也燒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就算死也分開不了我們。”

“嗯。”我應著,心中的甜蜜取代了剛才的氣憤,就連那在身旁飄乎乎的鬼火都是那麽可愛了。之後想起來的時候,我才覺得他說的這段話裏有著太多的漏洞。

他放開了我,對著我一笑,道:“我給你抓鬼火。”

“啊?鬼火能抓?”我驚訝著。嚐試伸手抓過去。隻是我的手還沒有碰到,它已經滑開了。鬼火這個本來就不是什麽神秘的東西,就是漂浮著的燃燒的磷。手要抓過去,就會有氣流先把鬼火推開。

而祖航一手擁著的我腰,伸出了另一隻手。一個鬼火慢慢地朝著他的手心靠近,最後落在了他的手心裏。真的抓到了啊,我笑了起來。

他緩緩將那鬼火送到我的麵前,對著我笑道:“吹吹看。”

朝著哪鬼火吹了口氣,鬼火跳躍著,再次飄了起來。我也伸手抓去,隻可能鬼火再次滑開了。

“你怎麽抓得到的?”

“用鬼氣吸引它過來的。你也可以試試啊。你身上的鬼氣本來就不弱。”

“怎麽做?怎麽做?”

“伸手。”他站在我身後,拉著我的手,一起帶著我的手伸了出去,“放慢呼吸,用意識感覺氣流,把那邊那個鬼火拉過來。”

我照著他說的做了,鬼火慢慢落在我的手心,我卻驚著甩開了。“啊!”

“怎麽了?”

“我以為是燙的。”

“這個就三十多度,最多四十多度吧,燙不著的。”

“再來一次!”我就不信我還抓不到了。

那個晚上我不記得我抓了多少次,就有點想打遊戲通關的孩子,一次次的嚐試,非要過關才行。我最後的記憶,就是累了,靠在了祖航的身上。

……

天漸漸放亮了。等我真正醒來的時候,我是坐在車子上的,而車子是已經在高速上跑著的。

我身上還穿著紅色的喜服,身旁坐著的是金子姐,她也還在睡著。車子前麵開車的是金子姐的老公,副駕上坐著的是曲天,或者說是祖航吧,他也閉著眼睛。

金子老公看我醒了,就說道:“後麵有礦泉水。”

我取了水,喝了起來。金子姐也因為我的動作醒來了,說道:“醒了,昨晚浪漫吧。在我眼裏,就就是半浮在空中,飄回來了。我想了好一會才知道,是岑祖航抱你回來的。”

“沒什麽浪漫啊?沒吵架已經不錯了。”我嘟嘟嘴說著。

金子姐也開了瓶礦泉水,剛喝一口,聽我這麽說就嗆了起來。“咳咳,怎麽會不浪漫呢?我想了好久才想出的,及符合岑祖航那性格,又溫柔浪漫的活動,怎麽你就沒那心呢?難道他台詞背錯了?還是他這種鬼,你能控製鬼火啊?不會啊,我看他白天都還挺努力背台詞的啊。他為了讓你不生氣,可是放下多大的架子來讓我給他出主意的啊。”

我聽明白了,我就說昨晚他說的那些話怎麽感覺……反正就是不像平時的他。平時的他這種時候,就是不做聲罷了。還有那什麽抓鬼火,壓根就不是他那種性子能想出來的事情。就算沒有手電筒很黑,他的做法也應該是直接抱著我回去,而不是玩什麽鬼火。

他……我沒有生氣,因為他能這麽去擺脫金子,隻為了能不讓我生氣,做了這些他也許根本就不喜歡做的事情。說了這些他自己都不喜歡的話,可以看出他是在乎我的。

誰叫我找了一個鬼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