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陰地3

“以後我們住哪裏啊?”

祖航聽著我的問題,笑了起來:“擔心這個?別想了,零子已經算好時間了。七天之後,晚上子時,陰陽混**替的時候。”

“七天啊?這麽緊啊?”這個時間,我真的沒有想到啊。

“嗯,好好當新娘吧。禮服什麽的,你可以讓金子跟你去選。這些風俗她也熟悉。”

“七天啊。”我再次說道。這個時間真的好緊啊。

“婚房什麽的,我會也處理的,別想這麽多。”

“婚房?你知道婚房啊?”我笑了起來。他生活的那年代應該還沒有婚房之說吧。

祖航輕輕擁住了我,沒有說話。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覺得虧欠我了,隻是他這個人不喜歡說話罷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睡醒的時候,祖航已經不在床上了。下了樓,看到的就是很明顯一夜沒有睡的零子。他是眼睛幾乎閉著的,在那咬著包子。

我過去坐在他身旁,拿過桌上的包子,一邊吃一邊說道:“你昨晚看書一晚上啊?”

“是拓印了一晚上。我眼睛快睜不開了。好了,我去睡了。”他是閉著眼睛走的,我真佩服他沒有撞門口啊。

隻說他剛才說的是“拓印”?他不會是把整本書都拓印下來吧。這樣的話,他真厲害啊。

要知道拓印就算是用專業的拷貝紙,那也是很花精力的一件事。他能做一個晚上,真是厲害啊。看來他真的很想得到那本書。

想著七天之後的婚禮,我給金子姐打了電話,讓她陪我去逛逛。

金子姐很快就答應了。她應該也是知道冥婚這件事了,一開始就笑我說終於要結婚了。我在中午十一點的時候,見到了金子姐,跟著她一起去外麵吃午飯。我們選擇的是市區中心的一家連鎖快餐,邊吃著邊聽她說冥婚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現在祖航的身體是找不到了,那就隻能來個中式的拜堂什麽的。地點必需是在陰地,因為是要燒通陰文書的,要保證那邊能收到。

說到陰地,我就把那個小樓的事情告訴了她。

她還興致很高的說想去看看呢。估計那小樓對她沒什麽傷害性,她才那麽有恃無恐的。

正說著話呢,就看到金子姐臉上表情僵了一下,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處,一個十三四歲的男生正微笑著看著我們。

他是……魏華!我連忙竄到了金子姐身後,低聲說道:“魏華!魏華啊!”

魏華手中提著盒飯,說道:“金子好久不見。”

金子姐嗬嗬笑道:“好久不見,魏華,呃,魏華,你現在還是很帥。喲,要吃飯了。好好吃吧,多吃點,才能長高長大。”

魏華一個冷笑道:“長大之後,你嫁給我?”

“算了,那時候我老了。”

“那你就當我的搭檔吧。你們好狠心,我隻是想讓你當我的搭檔,就一槍打進我的腦子裏。”

“你不是已經有搭檔了嗎?”金子姐笑得越來越僵了。

“是啊,我現在有搭檔了。隻是搭檔不聽話,你們也總想欺負我的搭檔。要是我的搭檔出事了,那麽我隻能用你頂上了。我想我們會合作愉快的。”說完,他才一笑離開了。

他的笑,很冷,一點那個年齡應該有的陽光都沒有。

魏華離開了之後,我就看著金子姐對著手機一陣按。探頭過去看看,才發現她是在跟一個記者聯係,內容就是給那記者一個新聞,內容就是梁庚的私生子沒讀書啊!梁庚不送自己的私生子去讀書違法了。

我看著金子姐,原來她也是那麽邪惡的。

那天的逛街收獲很大,買了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金子姐是去哪裏得到的那麽多錢。從新婚的衣服,這衣服是大紅的喜服,不能用婚紗。我這輩子要穿婚紗也隻能一個人自己穿了。然後就是去珠寶店,買了一套純金的首飾。咱們這輩子注定的中國化的了,漂亮的鑽石啊,隻能下輩子戴了。

選好了東西也該回去了。金子姐今天陪著我逛街也累了,就直接請她回去吃飯。

一堆人坐在廚房那張小桌子旁,由零子宣布冥婚的時間。讓祖航自己說,他估計是不會說的。同時也委派最無所事事的小漠明天去我家給我爸送帖子了。

冥婚的事情沒有讓人興奮多長時間,說到那本書上,大家都沉默了。吃過飯,金子姐就坐在那沙發上,看著那本書,研究著。

零子說道:“這個地方應該是斷節了的。裏麵有說道不少控製小鬼的方法,但是並不是真的煉化。感覺還沒有我們從岑老那得到的那三本書那麽高深。這個在岑家也就是孩子玩的程度罷了。所以梁逸才會一玩就會,隻可惜差點沒命了。”

我看梁庚這回就頭大了。親生兒子住院了,魏華這個對外的私生子被人告說不去學校。

祖航靠在那大廳的門旁,看著我們說道:“一定還漏了什麽?這幾本書裏,記錄的這些都和我們要找的兩個煉化的陰陽不同的小鬼很相似。手法相似,過程相似,就是目的不同。應該是一個體係的,隻是偏偏少了我們要找的那一段。”

金子姐合上了那本書說道:“世界上沒有那麽巧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知道會有人來找的,所以就提前毀掉了。也許是這幾天才被人毀的,也許是幾年前被人毀的,也許是幾十年前,岑國興出事的時候,就已經被岑家的人毀了。他們想著用那個岑國興的墓鎮壓著,再把有關文本都毀了,這樣這件事就結束了。可惜他們想錯了。事情還是鬧大了。”

我皺著眉頭問道:“那怎麽辦啊?”

“涼拌!你當好新娘子就行了。對了陰地選哪裏啊?上次那冥婚,零子選了個墳地,我鬱悶得要死。”

零子端著一杯水正走進來,提高著聲音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啊。那墳地你自己去發的通知,結果漏了兩個墳頭。要不是我那天晚上機靈,冥婚都成壞事了。”

“怎麽了?怎麽了?”我好奇地問道。

“那兩個墳頭是兩個老處男,沒接到通知,就來胡鬧。還想搶新娘。好在我反應快,答應隔天給他們兩單獨燒了個外國妞嚐嚐鮮,他們才不鬧的。害得我第二天晚上還要去墳山一趟。”

祖航說道:“陰地,就岑家村吧在祠堂裏。”

零子道:“真不去墳地?去墳地鬼多點,祝福你們的人多點。”

“不用。”

岑家村的祠堂啊。那地方……我真沒什麽好感。雖然說青磚的房子,現在還好好的,但是要整理出來也很費勁了。在那地方,就是花錢讓人去整理人家也不一定會幫忙吧。

不過祖航的語氣那麽肯定,我也不好反駁什麽。

梁逸是第三天就出院了的,這都歸功於我及時給他準備的中藥。那才是對症下藥的好東西啊。

梁逸找到我們的時候,是第三天的晚上,下著雨,他是直接到了這座別墅的。

下雨的晚上,幾個男人都在客廳裏忙著自己的事情。岑恒借了小漠的筆記本在打他的職稱申請。小漠捧著平板在玩,零子就在寫著冥婚的流程,時不時跟祖航說上幾句。

風俗我不懂,那裏的地理環境也不懂。隻是隱約覺得這冥婚似乎有著什麽陰謀在裏麵。要不然怎麽偏偏就在岑家村呢?

拍門聲很急,我是跑過去開門的。我一開門就看到了梁逸一身是水的站在門外,那頭雜毛濕淋淋的不成樣子,就像頭上頂著一個爛拖把頭。

“你怎麽過來了?沒打傘啊?”我問道。

梁逸走進了客廳,看著大家,就蹲下身子哭了起來。他這麽一哭是把所有人都弄糊塗了。

小漠放下了平板就說道:“你幹嘛啊?好端端的跑我這裏哭喪啊?”

梁逸沒說話就是繼續哭,估計還要哭好一會吧。零子走上樓那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丟給了梁逸,說道:“什麽時候哭停了,換了衣服再說吧。”

他看看零子,這才拿著衣服走向了一樓的衛生間。

估計著他這是剛出院就受刺激了,才跑出來的吧。我說道:“估計他這個刺激跟魏華有關係。我看到金子姐舉報梁庚不讓自己私生子讀書的事情了。”

“那估計就是有關係的。等他出來自己說吧。”

這麽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鍾。他終於整理好自己,調整好心緒坐在沙發上了。那頭雜毛也被擦了個半幹,還算見得了人吧。

梁逸吸吸鼻子,才用已經哭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我爸問我,到底知道多少魏華的事情。”

“你怎麽說的?”祖航問道。

“我……我沒說話。他就打了我一巴掌,說魏華比我這個親兒子還要重要。讓我不要幹涉魏華的任何事情,要不然他就不認我了。我爸……為了那個魏華打了我兩次!他搶了我爸。”

我低聲道:“說不定你爸是為你好呢?”雖然梁庚絕對不是好人,但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對開車撞死人的梁逸那般的溺愛。那樣的父親,不應該這樣對兒子的。他應該是想讓梁逸遠離魏華的事情,遠離這些危險。可是梁逸自己卻一個勁的往這裏麵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