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婚禮上的電話
“你,你出去了?”安德雷張了張嘴,終於跟我說了兩天以來的第一句話。
我對他裂開嘴笑了笑,我不知道我的牙齒上已經滿是血絲。
看著他詫異的眼神,我伸出手,費勁兒的從襯衫口袋裏掏出了那個用塑料袋包裹得很嚴實的鑰匙!
“安子!幫我個忙!幫我去取點兒東西!裏麵的紙上有地址!趕緊去!晚了我怕來不及!”我對著安德雷虛弱的說道。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布置了什麽陷阱想讓我跳?”安德雷的臉色冷了下來。
“我沒有!這些東西都是給你的!是我這幾個月來給你準備的!你去取過來吧!我保證你不會有危險的!”
我閉了閉眼睛,然後再次努力的睜開,我要保持清醒!不能讓自己的眼神過於渙散。
“你最好別騙我!”安德雷看了看手裏的鑰匙,然後擰著眉盯著我說道。
“......”我不想說話,我還要留著力氣給凱文打電話呢!
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倒退著離開了房間,我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看著那張大床,我好想躺上去睡一覺!
可是不行!我不能留在這裏!我要離開!我必須離開!
我憑著意誌的支撐,慢慢的扶著牆壁向外走去,我不知道我在剛剛依靠的那麵牆上留下了長長的一個沁滿了血跡的印記。
我拖著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走出了旅館,然後轉過正街來到了一條裝滿垃圾的小巷,靠著一堆破塑料布,我慢慢的坐了下來。
我用芯片連線了牙古,告訴他我完成了任務。
“白狼!你的狀態似乎很不好啊!你受傷了嗎?”牙古試探著問道。
“嗯!中了一槍,不過不要緊!我身邊有朋友照顧著!你趕緊確認一下伯吉斯的死亡消息!
然後盡快把錢幫我打到指定的賬戶上!我還指著這錢治傷呢!”我盡量保持著正常的語速,因為我不能讓牙古知道我已經瀕臨死亡!
如果他知道了我現在的狀態,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把我的任務酬勞給黑掉!所謂人心隔肚皮!
我不想我用命換來的錢。最終便宜了別人!
“好的!你等一等!我馬上查一下!”牙古的聲音有些激動的說道。
過了十分鍾之後,他一聲歡呼!
“白狼!你們太厲害了!居然真的弄死了那個伯吉斯!天呐!我真是太崇拜你們了!”牙古興奮的呐喊道。
“行了,既然確認了,趕緊跟我轉賬吧!我現在急需用錢!”我又催促了一遍。
“好的!你等我!我馬上去領錢!”牙古對我說道。
“嗯!錢轉出去的時候記得截圖給我。我要確保我的朋友能收到那些錢!”我為了保持清醒,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結果弄得滿嘴血腥。
“好的!你就放心吧!呆會辦妥了!我就給你傳截圖!”牙古拍著胸脯跟我保證道!
“嗯!盡量快點兒!”我說完之後就下線了。
此刻的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努力睜著眼睛看著電話,最終還是決定直接打給凱文!
因為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支持到打下了一個電話!所以,我決定告訴凱文我在哪裏!好讓他能趕來給我收屍!
紐約帝國大廈附近的某個小教堂裏!
一身婚紗的朱迪,正挽著凱文的手,一步一步的踏著紅毯向紅毯彼端的神父走去。
隻是那莊嚴的婚禮進行曲,並沒有讓凱文的臉上多出哪怕一絲的笑容。
“路德!這回你放心了吧?”凱文的母親輕輕地低下頭,在坐在輪椅上的丈夫耳邊輕聲的問道。
“是啊!我放心了!可惜他居然看上的是個女傭!”路德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兒子與那個便宜兒媳婦。有些感慨道的說道。
“......身份的問題實在是個沉重的話題!我們還是不要在這樣大喜的日子來討論了吧?!”凱文的母親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嗯!反正已經成定局了!我就算反對也沒用了!”路德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他看著那對新人的眼神還是很滿意的!
“......都這麽多年了,你這個口是心非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啊?”凱文的母親有些生氣的埋怨道。
“哼!你不都忍了大半輩子了嗎?再忍我個一年半載還能委屈了你不成?”路德冷哼一聲之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凱文的母親忍著想要爆粗口的衝動把火氣一壓再壓!她在心裏勸著自己。不要跟這個老混蛋一般見識。
就在新人踏上紅毯彼端,神父將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凱文的手機響了!
“......”所有人都皺著眉看向凱文,甚至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去管那個什麽電話!因為沒人知道那個特殊的鈴聲是什麽意義。
“咳!”就在神父咳嗽一聲,準備宣讀結婚誓言的時候,凱文卻毫無顧忌的掏出了電話。
他沒有理會大家怒氣衝衝的眼神,而是示意神父稍等他一下。此刻就連他的眼角眉梢,都因為這個鈴聲的響起而透出了一絲喜意。
“喂?安琪!是你嗎?找我什麽事?”凱文一邊走出教堂側麵的角門,一邊拿著電話興奮的問道。
“凱,凱文!對不起!打擾你了,我的,我的時間到了!你能來接我嗎?”我一邊努力的保持著清醒。一邊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安琪,你怎麽了?你說什麽?什麽時間到了?”凱文拿著手機的手忽然顫抖了一下,他的心裏升起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還,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如果我快不行了,就。就給你打電話!然後等著你來給我收屍!
現在,現在我的時間,到了!你過來吧!”我一邊說完,眼前已經一片模糊,基本上看不到什麽東西了。
“安琪!安琪!你,你別嚇我啊!你在哪裏?”凱文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種忽如其來的疼痛與窒息,差一點兒讓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