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和艾倫管教在一起的日子3
眼睛迷離的眯著，一個身影從模糊到清晰，那是我和小鬆的新婚之夜，沒有華麗的新房，也沒有成群的賓客，在馬戲團，我那仔細收拾過的小房間裏，貼著紅紅的喜字。
爺爺和小鬆的爸爸都喝多了，小鬆的媽媽忙著照顧小鬆的爸爸，而小北則扶著爺爺回了自己的房間，小鬆笑得像個傻瓜一樣，攔腰抱起同樣傻笑著的我，走回我們的臨時小窩，喜床上我們擁吻著。
小鬆急切的扯下我的衣服，然後仔細的看著我，我羞澀的想找到一條地縫鑽進去，可是他沒有給我那樣的機會，我沉淪在他深情的目光裏，把自己徹底的交給了他，撕心裂肺的疼痛過後，小鬆歉意的抱緊我，然後問我：“安琪，寶貝，我們現在結婚了，說說看，你對你老公我，有什麽樣的期望和要求。”
我皺著眉仔細的思考著，最後說：“我隻求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永遠不要放開我的手，就算是死，你也不要放開，因為如果沒有了你，我的世界就會失去色彩，與其在一個黑白的世界裏漂泊無依，還不如牽著愛人的手一同離去。”
“可是我也許永遠都不會像別人那樣有錢……”小鬆垂著眼有些忐忑的看著我。
“如果把你和錢放在一起，我會選擇你，因為抱著你，我就會覺得很幸福！”我開心的笑著。
“安琪，這一輩子，我都隻愛你一個人，如果我背叛你，就讓我不得好死！”小鬆聲音堅定而平緩，我沒有像其他女人那麽矯情的捂住他的嘴，因為我需要他的承諾，那個時候我迷信著男人的承諾，殊不知原來承諾也有保質期。
我仰起頭，拚命灌著酒，讓心再一次變得麻木，以免那冰敷著，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當第二瓶又見底的時候，我想起了在雲南時救肖恩的情形。
那就是一段孽緣，卻也清晰的招搖著，仿佛嘲笑著我和小鬆那可憐的愛情。如果永遠都忘不掉，要怎麽再重新開始呢？愛究竟要怎樣的深度才可以在溺死別人的同時也溺死自己？
淚水滑過臉龐，和酒一起抿進嘴裏，辛辣的同時又那麽的鹹澀，懷念著爸爸媽媽都還在世的時候，我和小北每天沒心沒肺的傻笑瘋跑，再也回不去了！失去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永遠的傷，就那麽在心底發酵成了泡沫一點一點的堵塞了呼吸，隔絕著空氣。
不知什麽時候睡去的，手裏的酒瓶掉落在地上，酒灑在地毯上，一大塊的汙跡暈染著和我一樣的落寞。
“媽媽……爸爸……別丟下我和小北，我們不要做野孩子……”喃喃著心裏的恐懼。
“小鬆……小鬆……不要和嫣然結婚……你答應過我……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最深的恐懼不是做噩夢，而是做了噩夢卻醒不過來。
我不知道我蜷縮著躺在地上的時候，艾倫敲了很久的門，然後又從花園爬進了我的房間，然後看見了那三個喝空的酒瓶，然後聽見我喃喃的囈語，我不知道原來艾倫也學過中文，他看著我的眼睛裏多了一絲憐惜，然後抱起我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我像一個溺水的人，在自己的噩夢中無法醒來，伸出的手抓不住任何的東西，當艾倫抱起我的時候，我本能的死死抱住艾倫的身體，輕喊著，“媽媽……媽媽……”艾倫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放下我時，我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不放，嚷嚷著“小北……小北……來救救姐姐……”
“安琪，我該拿你怎麽辦？”艾倫的聲音柔柔的，有些內疚又有些無奈。冰涼的手指劃過我的眉眼。
“如果我是肖恩，我會放你自由，可惜我不是！”艾倫想抽回被我緊緊抓著的手，可是我把他的手當成了唯一的憑借，任他怎麽拽，我都不撒手，甚至哭鬧起來，“鬆，鬆，別離開我，求你求你！”夢裏小鬆含淚的眼神，我到死都不會忘，其實我是多想拉著他，賴著他，不讓他從我的生命裏溜走，可是我沒有那麽做，這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所以當我夢到他，我怎麽可能再放手？
“安琪，你究竟還是沒有愛過肖恩的嗎？為什麽你的夢裏都沒有他？”艾倫躺在我的身邊，任由我抓著他，我拱進他的懷裏滿足的歎息了一聲：“鬆，你回來了，真好……”然後就真的睡著了，仿佛有了依靠般，脫離了揪心的夢魘，安穩在了艾倫的懷裏。
宿醉的滋味不是沒嚐過，隻是沒想到外國酒的後勁這麽大，我揉著自己發脹的腦袋坐起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了床上，敲敲腦袋，除了朦朧中的一絲貪戀過的溫暖之外，什麽都不記得了，算了，一定是錯覺，這個地方又怎麽會是溫暖的呢？
我晃晃悠悠的起身走進浴室，捧起一捧涼水灑在臉上，冰涼的感覺緩解了劇烈的頭疼。浴室外的房門輕輕的被敲響，我才想起昨晚自己反鎖了房門，我走出浴室給艾麗婭開了門，艾麗婭把一碗抑製酒後頭疼的藥端給我，我勉強的灌進去，撇撇嘴，都沒有伏特加好喝。
“夫人，艾倫少爺讓您換好泳衣去泳池那裏找他。”艾麗婭端走湯碗時跟我說。
“嗯？”我晃晃腦袋看著艾麗婭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昨天晚上艾倫送我的那件泳衣。於是猛的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瞧我這記性。
“夫人，泳衣在我房間裏，昨天您走的急，沒來得及拿，我就收起來了，您等一下，我去給您拿來！”艾麗婭，笑起來很好看，她是墨西哥人，卷卷的棕色頭發，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很溫柔的一個女孩兒。
“好！”我淡淡的扯出一個笑容。
不一會兒艾麗婭就拿著那件泳衣送到了我的房間裏，我看了看，很保守的設計，我走到浴室裏，聞著身上濃濃的酒味，於是放水洗了個澡，然後換上泳衣，披著一件大大的浴衣走到樓下。發現餐桌上擺著一份中式的早點，我很驚奇，那是一碗米粥，和一點豆腐幹，最讓人親切的是那裏有一雙筷子。
我激動地捧起碗喝了一口，淡淡的，沒有什麽滋味，豆腐幹好像是超市裏買來的，但是，就是這樣的一頓早餐，也讓我吃得熱淚盈眶，吃完之後，我問前來收拾碗筷的女仆：“這個早餐是誰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