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雲南
“不麻煩,你要是能來,我們這些當兵的不知道有多高興,有個頭疼腦熱的再也不用大老遠的去鎮上看病了。”小北聽出我的意動,不禁高興起來。
“那好吧,過幾天我回北京把那邊的事處理一下就過去。”
“不用了,姐,姐夫已經把那邊的事都處理完了,你學校的事他也替你料理好了,你隻要到時候把畢業論文寄回去就行了,一切他都會幫你弄好,你千萬不要回北京了,這樣對你對他都好!”
“小北,你告訴姐姐,是不是你姐夫叫你看著我的!”小北畢竟小我兩歲說話的時候根本做不到滴水不漏,你總能聽出些什麽來。
“呃,姐,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是向著姐夫,我其實也挺生他氣的,但是,以我們這樣的家世,怎麽和那些高層的人鬥啊,所以我覺得姐夫這麽做,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姐,你就不要生他的氣了吧。。。。。。”小北的聲音弱了下去。
“行了,別說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怎麽樣呢,你在那邊等我電話吧,我會盡快過去的,還有,他那裏你也不要過多的聯係了,畢竟離婚是事實,我們現在惹不起人家,就要有自知之明的躲著人家!”我咬著牙對小北說,其實也是對自己說。
“恩,我懂的,姐,那我就等你電話了,盡快過來吧,我現在就去給你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沒等我掛電話,小北就急急火火的掛上電話跑掉了,我望著電話有些失神的聽著裏邊嘟嘟的忙音,那顆心很酸很酸,他沒有放棄我啊!我卻要做一個逃兵了,可是這就是現實,殘酷而且冰冷,三年嗎?三年後就一定能回到從前嗎?三年,很短,也很長。
收拾了行李告別了爺爺,抱著泉泉磨嘰了一會兒,在馬叔的催促之下坐上那輛破舊的吉普車,我在大夥兒的目送之下,離開了那個我長大的地方。
雲南,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風景好,氣候好,難得的是這裏有很多的少數民族,白族就是其中之一,白族的人都很好客,男人硬朗,女人漂亮,而且都有一副好嗓子,山歌唱得響亮。
本來像這樣的少數民族一般都遷到了離城市比較近的地方,找一塊風景優美之地建一些民族風情建築,發展旅遊業,可是社會發展的再快,也有一些人會放不下自己古老的習俗,其實我覺得這是好事,現在的人都被西方的文化熏陶的有些忘本了,我骨子裏是地道的中國人,對於自己國家的文化,是很自豪的,所以我學了中醫。
小北帶著我轉了兩天,白族的聚居地很好,年輕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是些老弱病殘的留守人員,山區的困境在於缺醫少藥,我就近看了看,這一片蒼茫的山林之中有不少的藥材,在了解了一些白族的風俗之後,我決定還是在哨所的另一邊,山下的一處獵戶住的小屋裏定居下來。
畢竟對於那些白族的鄉親們來說,我是個外人,如果隻是做客也就罷了,但是長期定居的話,有不少事就會變得很麻煩,我是個懶人,尤其在處理人情世故上我更是如此,所以像我這樣的人,還是仿效陶淵明的好,自己一個人獨居更自在些,而且小北他們哨所每天巡邏都會路經我那個小屋兩次,安全方麵我也很放心。
為了防止野生動物襲擊,我也領到了一隻獵槍,和十發子彈,於是我便開始了深山裏邊,離群索居的日子,每天采采藥,去白族聚居地看看病,到哨所裏給小北他們做做飯,日子過得很是逍遙。
小北給我的那張銀行卡,我和我的那張一起到大理開了個保險箱放了進去,不想動那上邊的錢,因為覺得我和小鬆的這次婚變是從這些錢開始的,它們給了小鬆希望,卻也讓我們的婚姻生活走到了終點,如果沒有它們,至少小鬆不會那麽早的和嫣然攤牌,我們也還會走的更遠一些,
我的內心是有些仇視這些錢的,雖然明知道錢是無辜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那麽想。我把保險箱的鑰匙和我的戒指一起用一根紅繩栓起,掛在脖子上,這是我婚姻四年唯一留下的見證,如果可以用這些換回我的丈夫,那麽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它們,但這卻是不可能的,雖然有那個三年的承諾,可是我該相信嗎?
或者我的心還有那樣的力氣去接受一個曾經破碎的家庭嗎?一麵鏡子有了裂痕就永遠不會消失,再照出的人影也都不是完整的了。
山裏不同於外邊,尤其是我自己一個人,一日三餐全都要靠自己,米是早就備下的,小北他們哨所出去采購的時候都會帶回一些給我,菜的話就要看自己的了,去白族看病的時候,人家會帶一些回來給你,我現在就喜歡上了他們的烤茶,那苦苦的味道讓我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
我白天沒事的時候會去采藥,順便采些蘑菇,饞了的時候就找些兔子洞下上套子,一兩天之後肯定會有收獲,蘑菇串起來晾在屋簷下,兔肉吃不完用鹽醃製好也晾在屋簷底下,可惜雲南這地方多雨,晾的不好東西就會發黴,哨所裏還好些,有冰櫃,我這裏就慘了,基本上當頓的東西都要吃完,不然就會很麻煩,因為螞蟻會替你把剩下的食物解決掉,而且在湯湯水水裏都會留下它們彪悍的屍體。
這種情況在我住了兩個月之後有了好轉,因為,小北在出去采購的時候從當地人手裏給我弄來了一台舊的冰箱,電視就不指望了,這山裏根本就沒有信號,而且我也不喜歡看電視,小鬆把我大學的很多書都打包寄給了小北,他還買了不少我喜歡的東西。
我在學校時進修了法文,其實我一直有個願望,就是去浪漫之都的巴黎度一次蜜月,在艾佛爾鐵塔下和愛人一起照張合影,可是以前我和小鬆生活拮據,能讀得起大學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那些對未來的憧憬也就隻能變成了一種理想與奢望。
但是我是個很固執的人,我想,蜜月度不成,就等我和小鬆退休之後再去吧,怎麽也會圓了我這個浪漫之夢的,所以為了能去巴黎,我學了法文,我和大學裏的外教關係都不錯,他們對我的學習態度很是讚賞,雖然知道我的家境貧寒,卻沒有瞧不起我,反而更熱心的教導我,所以在我的那一屆的學生中,我的英文和法文是首屈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