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離別

“安琪,跟我回法國吧,嫁給我,我給你幸福!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還年輕。”肖恩在我的身前蹲了下來,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那一刻我讀到了他眸子中的真誠於是我笑著搖了搖頭。

“肖恩,地域的差別和文化的衝突不是簡單的愛情就能彌補的,而且我雖然對這個社會很失望,但是我還愛著我的國家,我學的是中醫,這個學科在中國才能被人認可。”

“那麽你並不排斥我對嗎?如果我們相處的久了,你會喜歡上我的,是不是!”肖恩有些興奮地抓緊我的手。

“肖恩,我們是不可能的,其實當初我救你隻是在證明我有能力去和所謂的命運對抗,而不是乖乖的接受擺布,現在我的能力得到了證明,我也就滿足了,而且不瞞你說,我的這次婚變對於我來說,是個永久的傷疤,我不會輕易再涉足感情了,尤其是不可能有結果的異國之戀,所以也請你不要再難為我了,好嗎?”

“安琪,你這麽說,我很難過,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會用比那個更大的鑽石戒指套牢你的一生,讓你成為博迪格家族的女主人。”

我看著肖恩那張英俊的臉,無奈的笑了,也不知道他的這份熱度能在回法國之後維持幾天,反正我從不認為一個來自浪漫之都的男人的誓言有什麽可信度,所以我也懶得去和他爭辯,就讓時間去證明那些幼稚的誓言有多麽可笑吧!

小北抽空去把戒指典當了,換回了不到5000的人民幣,估算了一下,去法國的機票是夠用了,我和小北又添上了一千塊,這樣連在路上的費用也夠了,正好哨所裏有個人要回廣東探親,就讓他順便把肖恩捎帶出去,在我和肖恩住在一起的幾個月裏,我教了肖恩不少的漢語,現在簡單的對話他是沒有問題的,要不然那天晚上我和小北的對話也不會被他給聽了去。

我做了一個布袋圍在肖恩的腰上,把證件和錢都放了進去,告訴他一路小心,因為他這樣的外國人肯定會被小偷盯上的,所以為了防盜,這樣的布袋是必需的,肖恩抱住了我,熱烈的眼神仿佛要把我融化掉,他啞著嗓子對我說:“安琪,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想抱著你睡!”

“肖恩,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去推他,可是他不肯放開我。

“安琪,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在你沒有愛上我之前,我不會強迫你,我隻想抱著你,就一個晚上,還不行嗎?”肖恩懇切的說。

“肖恩。。。。。。”

“安琪,別拒絕我,你也說過,我們可能都不會再見麵了,你連我最後一個願望都不願幫我實現嗎?”肖恩的眼中閃爍著一絲淚光,讓我的心變得柔軟。

“你保證不會做讓我難堪的事?”

“我保證!”

那一夜,我睡在了床上,被肖恩緊緊的抱在懷裏,他的確沒有做什麽讓我難堪的事,在睡夢中,似乎有什麽刷過我的麵頰,最後停留在了我的唇上,我用手胡亂的揮了一下,結果聽到了肖恩“哎呦”了一聲,我翻了個身繼續睡去,早上的時候,我看見肖恩的臉上有一道指痕,我聰明的當做沒看見,他也沒有對我說那是怎麽回事。

弄了他最愛吃的早飯,看著他如同嚼蠟一樣的吃完,連最後一口都沒有剩下,仿佛要把鍋都吃進肚子裏一樣,我的心中也開始有異樣的情緒在湧動。最後一次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和他一起出門,小北和那個戰士已經在院子的門口等著我們了,小北用一塊肉幹逗弄著牙刷,牙刷很喜歡小北,是狼群中唯一跟小北親近的狼。

“準備好了嗎?”小北問肖恩。

“恩。”肖恩的臉上沒有笑容。

“那,走吧!”小北和那個戰士轉回身向哨所的方向走去。

“等我一下!”肖恩在走出了快五十米的時候說,然後回過頭,向著我衝過來。

他在我反應過來之前,緊緊的抱住了我,然後吻上了我的唇,急切又溫柔的深吻,迫切的鑿開我的牙齒,溜進我的嘴裏,糾纏著我的舌一遍又一遍的允吸著我唇內的一切,我僵硬在那裏,不知道要怎樣麵對他這樣的熱情,不過好在他適可而止了,他把我的長發順到耳後,然後在我耳邊說:“安琪,等我回來!”然後他再次緊緊地擁抱了我一下,然後大步的朝著小北他們走去。他沒有再回頭。

看著他們走出視線,我蹲下來抱住牙的脖子,低低的說:“牙,又隻剩下我們了!我們走吧!”

我又恢複到了肖恩沒有來以前的那樣的日子,每天過的沒心沒肺的,高興就笑,不高興就揪牙刷的耳朵出氣。整個冬天過得也還是很舒心的,今年的冬天要比去年的好一些,由於食物儲備的充足,加之這個冬天沒有上一個冬天那樣冷。

一轉眼的時間,我在這個深山裏度過了兩年的時間了,每日粗茶淡飯,卻沒有厭煩,我也從二十歲的年紀變成二十二歲,自從肖恩走後,小北經常勸我,說我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了,我總是笑一笑,說是不急,其實,我也很迷茫,我知道自己和社會已經有些脫節了,而且每當想到要回到那個霓虹閃爍的大都市的時候,我的心裏總有抵觸的情緒,我覺得與其那樣,我還不如留在這深山裏陪著我的牙和我的狼群,至少看著它們捕獵和繁衍我有一種活著的感覺。

春天是躁動的,狼群的狼都開始**,牙的**期並沒有到來,可是那幾隻小狼卻已經開始了,每日裏公狼除了打獵就是爭鬥,努力的表現自己,在那兩隻年幼的母狼麵前展示著自己的力量。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牙刷,它並不像其他公狼那樣圍著母狼轉,而是懶懶的看著,我想它應該是在等牙**,不過,它最近老是偷偷的跑到我的屋子裏來,也不管牙高不高興,有的時候還因為牙的阻攔而和牙起爭執。我總覺得這隻狼很奇怪,於是我給它檢查了身體,覺得沒什麽病症,後來有一天小北對我說:“姐,你那隻公狼怎麽了?老是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