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狄亞諾的警告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莫妮卡告訴我,現在隻是用這種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在淘汰一部分人,因為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各大家族付錢買來的消耗品。

這個訓練營不可能養活這麽多人,而且為了保證訓練質量,得到最精銳的人才,所以這裏采取最殘酷的淘汰製度,被淘汰的人隻有死路一條,而活下來的人將繼續往後的訓練,這樣逐級淘汰下去,最後能活下來的人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將帶著一身的本領以強者的姿態回到那個遙遠的文明世界。

每天的負重長跑和搏擊訓練,著實淘汰了一部分人,我來的時候這裏有一百零九個孩子,加上我一共一百一十人,現在三個月過去了,我們還剩下九十幾個人,有二十多個孩子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現在的訓練科目增加了,每天的長跑照舊,又新增了各種肌肉拉伸訓練,然後自由搏擊縮短到兩個小時,接著要做體術訓練,這回總算有些真格的東西可以學了,莫妮卡開始教我們一些小的技巧比如巧妙的運用關節和腕肘,膝蓋和腳踝,隨著時間的推移,訓練科目的增加。

大家每天的運動量越來越大,對食物的需求也越來越強烈,所以晚餐時的格鬥也就越來越殘酷,越來越多的人死於那些格鬥,而我們之中也會莫名其妙的失去一些同伴,開始我還沒太在意,可是當和我關係比較好的一個女孩兒失蹤之後,我就開始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現象。

當我詢問別人的時候,我發現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於是,我知道這又是一個禁忌。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見那個負責處理屍體的勞倫領著人抬著一具屍體離開了訓練營,我因為好奇遠遠的跟著他們。

快到門口的時候,那個門衛掀起屍體上的白布看了一眼,我隨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那是我們中的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女孩兒,昨天她還和我們一起訓練來著,現在居然死了,而且死的是那麽淒慘,她的身上沒有一片完整的皮膚,雙腿之間全是血汙,臉上全是青腫的被虐的痕跡,手臂和大腿上有那麽多的煙頭兒的燙傷,連手背上都有清晰的咬痕。

我的目光黯淡了,她死的那麽淒慘,她被虐的那麽可憐,這個地方還有誰能幹出這樣的事?我的目光開始瞟向四樓,那是德瓦特和幾個男性訓導員住的地方,這些禽獸!這個罪惡的地方!如果我有能力放一把火,我一定燒死他們。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差,因為我已經錯過了一生中能接受訓練最好的時間,我出現了一些輕微的神經性疼痛,因為缺少藥品,而且莫妮卡對我說,如果我服用那些藥品,會產生依賴,一旦停藥,我就會崩潰。

於是我隻能咬牙忍著,可是這樣的結果隻能使我越來越疼,最後我不得不拿出一些毒品跟德瓦特換一些比較烈性的酒,每天晚上在疼痛到來前喝下去一些來抑製一下。

等到九個月過去的時候,我們這群受訓的人隻剩下了不到五十人,而那些沒完沒了的體能訓練還在繼續,但是晚飯後,我們又增加了一個訓練科目就是熟悉槍械,每天晚上兩個小時,各種各樣的槍支,從拆卸到安裝,都是計秒的。

這個科目的訓導員是一個中年的男人,他隻有一隻眼睛,他告訴我們,他之所以隻有一隻眼睛,是因為他的兩隻眼睛視力不同,為了能達到最佳的射擊效果,他自己弄瞎了自己的另一隻眼睛。對於這樣的猛人我還能說什麽?我隻能在心裏喟歎,布魯托啊布魯托,原來你是那麽的正常!

訓練還在繼續,為了更好的生存,我和索菲亞還有幾個女孩兒結成了一個小小的群體,讓始終跟我作對的蒂娜一夥人不敢隨便欺負我們,而最近索菲亞很苦惱,因為她覺得有人盯上了她,我在心裏有些害怕,如果我們的群體失去了實力強大的索菲亞,那麽我們一定會被蒂娜一夥人欺負的很慘的。

為了不讓索菲亞不明不白的死去,我用一百克的毒品跟莫妮卡交換,把索菲亞弄進了我的房間,從此我就和索菲亞成了室友,每天晚上兩個女孩子互相的撫慰傷口,給彼此按摩身體,隨著關係越來越好,我也就對索菲亞失去了警惕心,這也造成了我差一點死去的嚴重後果。

事情是這樣的,狄亞諾,就是那個我曾經分給他半頓飯的男孩兒,他是一個吉普賽人和法國人的混血兒,他被生下來不久,他的生父就拋棄了他們母子,他一直和母親過著貧窮的日子,由於母親的再婚,使得他在家裏的地位更加的不堪,繼父經常打罵他,還不準他吃飯,以便省下更多的食物來喂養自己的孩子,所以隻有十幾歲的狄亞諾在不堪忍受那些欺負和虐待之後就離家出走了。

他在社會福利院裏被一個法國人收養了,然後又被那個人輾轉送到了這個殺手訓練營,他來這裏完全是出於自願,因為想要變得強大而不被欺負,才寧肯用自己的性命進行賭博,他在剩下的這五十人之中,是屬於中立的。

由於自身實力的強大,即使是我們和蒂娜一夥也不敢招惹他們這些中立的家夥,所以就算我和他之間有過那麽一頓飯的交情,我們也沒有再進行過交談。可是有那麽一天,在格鬥訓練時,我們倆又分到了一組,當我們打來打去打到牆角的時候,被我壓在身下的他突然對我說:“小心你的室友,她不是個好人!”

“你怎麽知道?不要用這麽卑劣的方式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不屑的對他說,然後揮動拳頭向著他的頭部攻去。

“她和你在一起是想得到一些東西,這是教我們槍械的那個教官授意的,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已經告訴你了,那一頓飯的人情我已經還過了!”他對我說完,就不再留情,和我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