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戰不可能這麽萌 145 女王可是有邦德的 無憂中文網
伊莎貝拉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翻閱文件,幕僚長出現在門口,敲了敲敞開的木門。
“進來。”伊莎貝拉抬頭看了眼幕僚長,目光又回到文件上。
“陛下,德國的林先生送來了一份郵件,負責轉交的德國外交官表示這是一份‘禮物’。”說著幕僚長就把大信封放到伊莎貝拉的辦公桌上。
“禮物?”伊莎貝拉抬起頭,疑惑的看了眼那信封,隨後她伸手拿起信封,查看了下上麵的文字和封泥,就開始在桌上翻找拆信刀。
她沒費什麽力氣就找到了。
拆開信封後,伊莎貝卡從裏麵拿出一疊文件,這讓她的表情變得更加疑惑。
“搞什麽鬼?”這樣嘟囔著,伊莎貝拉抬頭瞥了眼幕僚長,後者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中國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伊莎貝拉翻開文件,開始閱讀裏麵的內容,片刻之後,伊莎貝拉站起身,對幕僚長吩咐道:“立刻召集內閣會議,把海軍司令和即將出發前往遠東的調停特使都找來參加會議。哦對了,軍情局的負責人和海軍魔導技術研究會的會長也找來,我有事情要向他們確認。”
“是,陛下。”
齋藤實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俯瞰外務省的大院,院子外麵的街道上,可以看見一副奇特的景象。
代表著現代工業成果的汽車一輛輛駛過,身穿全套西式服裝的先生小姐們仿佛在信步閑庭,但就在他們身邊,老農趕著破舊的牛車,身穿洗褪了色的和服的女人背著嬰兒,手裏提著大包,每一步都透著艱辛。
這就是現在的瀛洲——不,應該叫日本了。
在上個時空,日本的發展就是由國民的血汗澆鑄而成。而在這個時空,日本沒有獲得戰爭賠款,不久之前那場獨立戰爭,隻是讓日本國從明帝國手下獲得獨立而已。在獨立之前的發展過程中,日本不得不通過對內剪刀差,殘酷的剝削本國人民,才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因此這個時空的日本麵臨的狀況比上個時空要嚴峻得多。
在上個時空,多內來拔苗助長式的畸形發展,讓日本國內積累了大量的矛盾,上個時空1930年代,日本上層結構的法西斯化背後,是人民日益高漲的革命需求。當日本的高層認識到如果再不想辦法轉移人民的注意力,自己就要被革命之火燒成灰燼,而他們又不願意吐出已經吃到自己肚子裏的財富,所以他們最終選擇了把那些法西斯軍人推上前台,掌握國家,通過對外戰爭來轉移國內的注意力,同時通過軍需生產,維持經濟的運轉。
在上個時空的1930年代,幾乎整個日本都充斥著“戰爭開始以後經濟就會好轉”這樣的說法,特高科的秘密警察則四處抓捕不讚同這些言論的進步人士。那是日本最為黑暗的時代,到了最後,二二六兵變將這黑暗推到了最高峰,二二六之後,就算身居高位的日本政治家,也不敢再和這“大潮”作對,整個社會徹底滑進法西斯的深淵。
日本在這個深淵裏陷得遠比德國深,以至於直到原子彈落下,日本還有大批軍民在叫囂玉碎。
從這個意義上講,美利堅確實是日本的解放者,這一次美國大兵真的為日本帶來的自由與民主,在這次之後,美國大兵們再也沒有為另一個民族的自由與民主而戰。
而在這個時空,日本對外侵略的需求,比上個時空還要強烈。這個時空的日本經濟實際上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正因為如此,才會有所謂的正統派存在——日本的經濟已經到了懸崖邊上,使得上層部的既得利益者也開始認為不采取改革和平衡社會財富分布,社會就要完蛋了。而林有德的改革實績和他提出的理論,又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正統派的實力,自從林有德以顧問身份登上曆史舞台後,日本的正統派就一直試圖通過鬆平千尋的關係,將林有德挖回來,然後和盤踞在陸軍部中的對手戰個痛。
隻可惜,鬆平千尋根本不鳥自己恩師,在德國獨斷專行,現在更是直接切斷了和國內的聯係,徹底變成了“林的人”,於是正統派的力量遭到重創。
原本他們還能控製海軍,現在就連海軍也快被激進的擴張分子占領了。
齋藤實作為海軍出身的政客,對這個現實感到非常的無奈。現在,濟州島的大勝之後,那些擴張分子已經將自己稱為“帝國派”,開始叫囂大日本帝國應該取代無能的明帝國,將亞洲從白人手中拯救出來。
齋藤實覺得這些人真是太瘋狂了,他和那些下了海隻會沉底的旱鴨子不同,他很清楚濟州島的勝利是怎麽回事,列強如果洞悉了其中的奧妙,那麽這場勝利的意義就會大打折扣。這也是為什麽陸軍方麵同意齋藤實繼續以首相身份兼任外相的原因,出身海軍的他,在欺騙列強的使節方麵應該更有優勢。
可是完成欺騙之後呢?勝利帶給人民的虛假的歡欣很快就會褪去,當人民發現從殖民地獲得的財富不能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的時候,革命的火星就會再次複燃。日本現在正坐在火山口上,隨時有可能被噴湧而出的岩漿送上半空。
而在國際上,日本已經觸及了列強的利益。
列強又會忌憚日本的秘密武器忌憚到什麽時候?
還有,北方那個根本不怕海軍的巨熊,又會對日本在中國北部的擴張容忍到什麽地步?
齋藤實想著這些,心情就異常的沉重,他實在很想撂下首相的挑子,讓陸軍那幫蠢貨坐上來感受一下這個家有多難當。
也許山本八重小姐的話是對的,日本就不應該獨立,應該老老實實的做瀛洲。現在的國際社會,對一個新興島國來說實在太過險惡了。
如果日本的領土,有澳大利亞那麽大,倒是可以試著角逐一下世界霸主的地位。
想到這,齋藤實又想起那位遠在德國的林有德了。一個中國人,跑到德國去發家,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傳奇了。而現在,他正在把他的手伸向亞洲。日本的間諜一直在試著滲透淡水河穀在西澳大利亞的組織,但無一例外都遭到了失敗。淡水河穀執行一套嚴格的種族政策,除了擁有專業技術的工程師和科學家之外,其他雇員清一色的中國人。
淡水河穀已經往皮爾巴拉輸送了數以十萬計的中國工人,總部所在地黑德蘭港在短短一年中膨脹了十倍,成為擁有數萬人的城市。
日本也曾經試著接觸澳洲政府,試圖讓他們像接受中國人一樣接受日本移民,但卻失敗了。
林有德能拿出來的資金,竟然超過現在日本帝國政府能負擔的上限,日本根本不可能像他那樣通過金元攻勢來擺平澳洲的政客。
據說現在林有德還和英國女王傳出緋聞,澳大利亞好歹是英聯邦國家,給女王的一個麵子實屬正常。
每當審視林有德的輝煌業績,齋藤實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懷疑自己這一生到底都在幹什麽。
如果那個人沒有選擇德國,而是在明帝國發揮自己的熱量,那瀛洲估計連獨立的機會都沒有吧。
齋藤實搖搖頭,趕走腦海中的想法,英國的特使馬上就要到了,他必須集中力量應付當前的事情。
必須要保證英國亞洲艦隊按兵不動,雖然海軍內部的少壯派已經在叫囂“回天無敵”,要一舉殲滅大英帝國亞洲艦隊,但齋藤實沒有那麽天真。
下一部就是和英國劃定在明帝國的利益分界線,明帝國在海軍盡沒之後已經被嚇成了驚弓之鳥,在日軍距離北京還有相當路程的現在,宦官們就帶著年幼的皇帝倉皇出逃。
雖然齋藤實不太相信陸軍口中在北京過元旦的牛皮,但他也覺得明帝國已經不足為懼了。
盡管比不上林有德的偉業,但瀛洲這些年苦心經營之後的螞蟻吞象,也值得自豪。
齋藤實就是這麽矛盾,實際上,正常的日本人都是奇怪的矛盾體,既自大,又自卑,矛盾之中求得平衡。而現在軍部的那些少壯派,則屬於扭曲的個體,他們扔掉了自卑,隻留下了自大。
這樣的人掌控日本,等待日本的就是災難。
齋藤實的思緒還在奔流,這時候他的秘書推門進來:“首相大人,英國特使到了。”
“好,快請他們進來。”
秘書立刻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於是英國人進入齋藤實的辦公室。
公式化的寒暄之後,英國特使直奔正題。
“首相閣下,”這個英國特使的日語說得還不錯,雖然帶著口音,但在齋藤實看來已經比大阪人的日語要好懂多了,“聽說您是海軍出身,那麽我想,您一定知道,貴國那些使用氧氣推進的玩具,在我大英帝國海軍麵前不堪一擊。”
齋藤實手上的茶杯差點沒掉下來。
“您的意思,我不太懂。”他還想裝傻。
但英國人根本不給他半點機會:“我是指,氧氣推進魚雷,以及使用同樣的發動機在水中前進的魔導裝甲。大英帝國的情報機構,可比您想象的要能幹許多。”
齋藤實放下茶杯,掏出手巾,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