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高腳杯掉落在鋪著地毯的酒店房間裏,杯子並沒有摔碎,隻是在地上跳躍了兩下,可紅酒卻流了一地……

“別動……”

楊采薇抱我抱得非常緊,我甚至能夠感覺得到她溫熱的身體在輕輕的抖動著,她似乎很緊張。

我整個人都有點傻了,她這麽做為了什麽?

來找她之前,我想過她會死皮賴臉的不認賬,想過自己可能是冤枉了她,也想過她會找幾個保鏢把我打一頓然後扔出酒店……

種種情形我都設想過,但就是沒想到眼前的情況。

因此一時之間,我完全不知道如何處理,隻能這麽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摟抱著,從她口中呼出的熱氣打在我的耳根,吐氣如蘭,我的心髒也不受控製的跟著怦怦直跳。

我必須承認,楊采薇是一個極富女性魅力的女人,畢竟是正統科班出來的大明星,她的外形氣質動作言行等等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想讓一個男人甚至女人對她產生好感實在太簡單了。

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她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在令我慌亂的同時,也有些不願掙脫。

畢竟我已經好幾年都沒碰過女人了,何況還是一個萬裏挑一的極品女人。

不過我終於還算是一個有理智的男人,在她抱了我將近十秒後,我還是決定先掙脫開,然後再弄清她的意圖。

然而不等我執行這一決策,楊采薇已經觸電般的鬆開了我,隨即迅速向後退了幾步,後背貼著門框,局促的呼吸著。

她按著自己的胸口,看起來臉色通紅,可表情卻冷漠得無以複加。

那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斥著冰冷。

“你什麽意思?我……”

我正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剛才的事,沒想到楊采薇極其用力的把門關了過去,砰的一聲,帶起的風吹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你他媽……有病啊?!”

我站在房間外一頭霧水,破口大罵的同時用力踢了門一腳。

門裏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遠去的腳步聲,可能是地毯的質量太好了。

“精神有問題。”

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終究放棄了繼續敲門的想法,轉身下樓,離開了酒店。

蹲在沒什麽車子經過的馬路邊,我思考著楊采薇之前的詭異舉動以及她說沒偷我電腦這件事。

從嫌疑上來說,她絕對是排第一位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挺相信她所說的話,因為這個女人不像是敢做不敢當的那種人,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準確。

但也不排除電腦真的不是她拿的,而是家裏麵進了賊。

要真是這樣,情況反而變得簡單了很多,畢竟賊偷電腦大不了就是賣點錢,而且即便是自用,那些見不得光的照片也並不是常規保存的,我沒那麽變態主動去保存這樣的東西,全是在硬盤裏隸屬於qq下方的一個緩存文件夾裏麵——計算機—磁盤—我的文檔—Tencent Files—對應的qq號。

隻要曾經通過qq在這台電腦上出現過的圖片和視頻,都會被緩存在這個目標文件夾之下。

我打電話報警的時候,一輛掛著滬牌的黑色賓利正從我身後的鳳凰酒店停車場內緩緩駛出。

車主似乎也是個年輕人,依稀看到對方西裝革履,頭發梳的油亮,很像是那些電視劇裏演的那種繼承家業的霸道總裁。

我看著這台賓利轎車從跟我相反的路徑開走,最終消失在視線中,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了一下。

依靠我自己的能力,這輩子估計是開不上這麽好的車了。

由於我的電腦是在橫店被盜,所以案件也被發回了橫店處理,加上這個點已經沒有大巴車從金華去橫店,我最終隻能打了個車回去。

輾轉了一下午,再一次回到橫店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這一來一去,今天當特約演員賺的那點錢也全做了路費,還得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派出所提供線索。

弄完這一切出來,已經是夜裏九點。

到家的時候,沈念那邊正好也忙完了,之前聽我說拍的不錯,就給我打電話叫我去慶祝一下,但我壓根沒心情赴約,就躺在**發神,一會兒想今天白天拍戲見到薑雪的事,一會兒又想丟掉的電腦。

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那台電腦裏的東西被翻了出來並曝光,對於薑雪的打擊也是毀滅性的,就像當年的阿嬌她們一樣,事業從此一蹶不振。

至於我,我不相信在經紀公司損失了這麽大一棵搖錢樹過後,會那麽簡單的放過我,即便現在是法治社會。

所以我很擔心,真的很擔心。

在失眠中度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依舊焦慮異常,在屋裏坐了一上午,躺了一下午,一整天我都沒出門,連飯也沒吃,更沒心思去接其他的戲,隻想快點解決這件事。

我打電話詢問這件事的進展如何,得到的結果是還在調查之中。

這個回答也在我的猜測之內,讓我更加焦慮了。

天黑的時候,沈念再三打電話約我出去喝點,我本來沒心思,但架不住她一再的邀請,加上她最後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我樓下的東北燒烤,我不去也不行了。

天氣炎熱,加上心情懨懨不振,我直接就下樓了。

沈念坐在位置上吃燒烤,一看到我就睜大了眼睛:“你受什麽刺激了?”

“受刺激?”

我怔了一下,隨即順著她的目光朝下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打著赤膊,連上衣都忘了穿,就穿了個短褲和人字拖,胡子拉碴的,看著就跟個二流子一樣。

“我上去穿件衣服。”

我轉身就準備往樓上走。

“算了,天氣也不冷。”

沈念示意我坐下,然後給我起開了一瓶啤酒,遞給我道:“先喝點吧,喝暈了就不鬱悶了。”

我點了點頭,接過酒瓶子,咕嘟嘟一陣悶,不到十秒鍾,瓶子裏的酒就見了底。

“嗝……”

我打了個飽嗝,沈念接著又遞過來幾根羊肉串:“吃點串。”

“不餓。”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怎麽可能不餓?隻是沒有胃口而已。

“喂!”

沈念忽然皺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