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最後的戰場
“凜！在柳洞寺聖杯即將降臨了！”言峰綺禮的聲音在裏麵傳了出來，不過隻有一句。
“砰~~”遠阪家的房門被推開了，洛麗塔衝了進來：“凜！櫻出事了！”
“……”手中的電話筒滑落，遠阪凜愣在了原地，然後回過神抓住洛麗塔的衣領吼道：“櫻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快告訴我！”
此刻的遠阪凜哪裏還有一點貴族大小姐的風範，就像是一個妹妹出事的姐姐一樣驚慌失措。
“放手啊！”一把拍開遠阪凜的手，然後將其反擒，洛麗塔對著遠阪凜說道：“給我冷靜點！櫻隻是出了事情，我們趕快過去啊！地點在柳洞寺！我能感覺到櫻去了那裏。”
看著懷中遠阪凜不再掙紮冷靜了下來，洛麗塔接著說道：“你之前在給誰打電話？”
“……那個偽神父，說在柳洞寺聖杯即將降臨了！”遠阪凜消極的說道。
“糟了！沒時間磨蹭了，趕快去柳洞寺，不然櫻會徹底被聖杯吞噬的！”洛麗塔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遠阪凜跑出了遠阪宅，然後分出幾個分身，讓她們帶著剩下的人趕往柳洞寺，自己抱著遠阪凜先行一步。
半路上，遠阪凜終於恢複了她的機智，問道：“聖杯不是要在七位英靈決出勝負，隻剩下最後一位的時候才能降臨嗎？為什麽現在就出現了？”
不要說之前戰鬥逃走的Archer與久未露麵的Lancer，便是現在這遠阪宅中就依然存在著三位英靈，洛麗塔、阿爾托利雅與佐佐木小次郎。
聖杯戰爭做所以需要英靈僅僅是作為祭品而已，回歸的英靈給予聖杯足夠降臨的魔力，不過認真說來之前的戰鬥真正回歸英靈神殿的也不過隻有Caster、Berserker兩位而已，聖杯實在沒有就此降臨的道理。
但遠阪凜同樣清楚，那位神父不會欺騙自己，雖然他本人很神秘，很是不可輕信，不過他說出的話卻從未有過虛言。
“聖杯早就存在了。”洛麗塔隻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嗯？聖杯早就存在了是什麽意思？”遠阪凜沒有聽懂。
“沒什麽，時間會告訴你的。”洛麗塔的雙眸瞬間變為血紅色，然後再次加速飛向了柳洞寺……
……
柳洞寺會成為聖杯降臨的場所這並不奇怪，那濃鬱的讓人窒息的靈力聚集於此，在東木市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降靈地了。
雖然現在依然是白天，然而柳洞寺的山丘卻掩蓋在一片黑暗的陰影之中，仿佛蹲伏的巨獸想要吞噬一切入口的生靈。
“來了啊！凜！”山道之下，神情淡然的神父靜靜的站著，然後對著剛剛落地的遠阪凜身後說道：“沒想到你也會來，伊利亞蘇菲兒。聖杯降臨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麽，你應該很清楚吧？”
“當然，這是我的責任。”伊利亞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這讓遠阪凜一愣然後轉過身去看向了身後的銀發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中隻有堅定，在場的洛麗塔和言峰綺禮等人和剛被洛麗塔分身送過來的衛宮士郎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小女孩那堅定的眼神。
“假神父，你說的聖杯即將降臨了是什麽意思？”沒心思和言峰綺禮寒暄，遠阪凜直接地問道。
“就如同字麵上所陳述，再直白不過了不是嗎？就在此地，我們所爭奪的聖杯即將於此降臨。”
“那麽，你該讓那裏的Lancer出來了吧？言峰！”洛麗塔擋在遠阪凜身前說道。
“沒想到你竟然知道了！”言峰說著伸出了右手，在他手背之上印刻著的是鮮紅的令咒，“如你們所見，我確實是Master之一。”
“等一下，綺禮，你不是監督者嗎？”因為太過驚訝，遠阪凜甚至忘了用‘假神父’來稱呼對方。
“現在不是戰鬥的時候，我們去聖殿等待聖杯降臨吧！”沒有回答，言峰綺禮帶頭走著，絲毫不害怕身後的幾人會對他出手，而一旁的Lancer也實體化跟在了他的身後。
“就在那裏山洞！”順著言峰所指的方向望去，那裏是一條從山上流淌而下的溪流。
……
拾階而上，雖然並不是第一次來柳洞寺，不過與之前不同，在山腳之下就能感覺到驚人的壓抑。靈脈不正常的流動著，凝聚成肉眼可見的魔力的渦旋，仿佛山林生長在水中，周圍的景色搖曳著，飄蕩著。
在冬木市所舉行的聖杯戰爭，這是第五次，聖杯降臨之地每一次都會不同。
在這片土地之上，適合聖杯降臨的所在隻有四處，柳洞寺、遠阪邸、山丘上的教會還有那燒成焦炭的公園，每一次聖杯戰爭降臨之地都會輪換一次，不然如此龐大的魔力量，就算是靈脈本身也會破損。
所以理所當然的，這次聖杯戰爭，聖杯的降臨之地又回到了最初的場所。
柳洞寺，五百年前那第一屆聖杯戰爭，這裏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伊利亞……”洛麗塔看著懷裏的伊利亞輕輕的叫道。
“什麽事，媽媽？”伊利亞抬起頭看向那個和自己母親一模一樣的臉，說道。
即使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媽媽，不過伊利亞看著眼前為了不讓自己傷心而努力扮演好自己媽媽角色的女孩子，還是叫出了‘媽媽’。
“伊利亞，你願意活下來麽？”
風輕雲淡的話語，然而其中包含的意思卻讓在伊利亞難以理解。不對，字麵的意思非常簡潔，唯一難以接受的是其中包含的內容。
伊利亞是人造人，她自己也清楚，自己隻能活到19歲，她也清楚，自己是聖杯的祭品這她也知道，她的媽媽是上屆聖杯的祭品，她知道，而自己則是這一屆的祭品。
可是，當眼前的這位和自己媽媽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卻告訴自己，自己是否願意活下來。
這是當然，如果能夠活下來，沒人選擇會死。可是伊利亞的死這是必然，就算不變為聖杯的鑰匙，自己也活不過明年……
“嗬嗬，我了解了，伊利亞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會讓你活下來的！”洛麗塔看著小女孩的眼睛，讀取了她的想法，然後一笑說道，之後便抱著她繼續向著走著。
“等等！那裏好像有什麽？”遠阪凜眯起眼睛，用魔力強化了視覺，隨即她發現了，站在那裏的是本不該存在於此的身影，“櫻？”
此時的間桐櫻一身黑袍手裏抓著一條肥大的蟲子，然後手中黑色的淤泥一閃而逝，肥大的蟲子就就完全消失了。
“……”無言的看了不遠處眾人一眼，間桐櫻抓起一把普通人隻要沾上分毫就會瘋狂的黑泥，黑泥如同活物一般靈活的在空中竄過，直奔遠阪凜飛過來（看來間桐櫻對遠阪凜的怨念很大啊！）。
“呼~~”一聲空氣被割裂的聲音傳過，手握紅色長槍的從者輕易地撕裂了直奔而來的黑泥。
“？Lancer你這是幹什麽？”言峰綺禮詫異的看著Lancer問道。
“沒什麽，隻是抱怨一下子而已。”Lancer站回了言峰綺禮身後說道。
“櫻！！”
而一旁的衛宮士郎卻衝了上去。
“誒！”剛要有所動作的洛麗塔卻被係統打斷了：
“叮咚~~必要劇情，請您務必不要打斷。”
“同調——開始”
憤怒侵蝕著神經，平時難以控製的魔力出乎意料的聽話。
“構成材質解明——”
手中出現的是屬於他無意識創造出的武器，陰陽雙劍幹將莫邪。無懼那沾染絲毫就會致命的泥漿，衛宮士郎向著櫻奔跑而去。
之後呢？將手中的雙劍插入‘櫻’的身體？自己真的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嗎？沒有想過，大腦拒絕著思考，唯一能做的便是向著那個身影奔跑，不然內心立刻便會崩潰。
也確實容不得思考，紛湧而來的黑泥如豪雨一般，稍不留神便會被吞噬。
“回來，衛宮！”之前衛宮的動作太過於突然，連站在他身旁的遠阪凜也未能阻止：“Archer，快救他！”
“……”
“Archer？”看著一旁原地不動洛麗塔，遠阪凜很奇怪。
不過衛宮士郎的情況卻打斷了遠阪凜。
麵對這樣的攻擊，以人類之身的衛宮士郎絕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這是不下於金閃閃‘王之財寶’的攻勢，泥漿的威力並不在寶具之下，甚至對於生命而言它的威脅更為巨大。
然而淤泥所成的豪雨卻未能給衛宮士郎帶來任何傷害。
並不是士郎身手如何敏捷，也不是手中的雙劍威力巨大，而是這些泥漿沒有絲毫準頭，仿佛是四處亂射。
“為什麽要過來呢，前輩，你不是放棄我了嗎？”間桐櫻張開口說道：“前輩不是選擇了學姐嗎？為什麽還要過來呢？總是這樣，姐姐總是這樣，把什麽都奪走了，什麽都是屬於姐姐的，就連前輩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櫻，但是——”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女孩麵前的衛宮士郎伸出手，緊緊將女孩抱在懷裏，“我喜歡櫻，一直都是，啊，為什麽到現在才明白呢，我才不會讓你離開的，櫻，就算逃走也不行！”
不是羞澀的後輩，不是好友的妹妹，這份感情是深深地喜愛，不同於對遠阪那樣遠遠地憧憬，少年明白了，自己原來早就愛上了這個名叫櫻的女孩。
看著平安的衛宮士郎，遠阪凜送了口氣，然後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言峰？”
不要猶豫，這個就是你們隨追求的聖杯。”言峰的言語一如既往毫無虛假、毫無回避，帶著讓人厭惡的坦然，“聖杯降臨需要三個條件，第一就是作為承載聖杯的容器，如你們所見，這一次的容器被選擇的是這個名叫櫻的女孩。”
“怎……怎麽會，你騙我，言峰，聖杯怎麽會是櫻？而且這些黑色的不是詛咒嗎？”
“說的不錯，凜！，這確實是詛咒，永無止盡的流淌著罪惡的源泉，詛咒著此世的一切，”帶著享受的表情，言峰欣賞著衛宮的不安，“但是，我並沒有欺騙你，這確實就是聖杯。這聖杯的真實。”
“這個是——此世之惡！”咬著牙，遠阪凜狠狠地等著從間桐櫻身後黑影中流淌出的帶著腐臭的黑色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