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雪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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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紅袖添香’當真是道盡了他們這些文人雅士,上等圈子的風流韻味,而且此詩句還沒有絲毫淫~~穢氣息,卻又說盡了才子佳人間的風流韻事,當真是高雅無比。

“妙啊,妙啊,王兄不愧是海外來的異域雅人,這才子美人的事情,用這句詩道盡矣。”景雨行聽的也是雙目放光,不過眼角一撇洪雪嬌,美人在旁卻不好多說這個,他可還沒有侍妾的,但與圈子裏的權貴也時常逛逛青樓的,隻是為了理國公和武溫侯府的聯姻,他在洪雪嬌麵前還是盡量要討好她的,所以可不像楊桐那樣的激動反應。

另一旁洪雪嬌和永春郡主聽了也不生氣,實在是此詩確實極美,事實上這事也是一位古代女詩人所作。越是有才情才氣的女子越是對這句詩沒有抵抗力,男人想才女,才女何嚐不想才子呢。都是憧憬,無非男女。

於是兩雙美眸如水,佩服崇拜的看著王道一,那眼神,就差冒幾顆星星就能冒充棒子腦殘粉了。當然這不是黑棒子粉,隻是棒子粉最腦殘……我去,這又黑了,哎,怪我怪我,都幾十年了,還對棒子的事情耿耿於懷……本尊當真是太過分了,連這凡人時的碎念念也全斬給了我。王道一碎碎念的如此想著。

“這‘屋外西嶺兩尺雪,漫漫寰宇一片白’也極為貼切嘛,有道氣,有詩情,此等佳作也是王兄所作啊?佩服佩服!王兄,能讓你自稱是千古絕句的詩篇,快快道來,我們等不及了。”

“是極,是極,王兄,你是海外之人非我大乾人士。也不用忌諱在乎我們這世子郡主的身份,隻管道來,便是說的差了,也無妨。今日興致一起來此西山打獵巡遊,能結交你這樣的朋友,還聽到‘紅袖添香’,‘能飲一杯無?’這樣的詩句,已是我們大幸事了。”楊桐一個興起。端起一碗黃雲酒送到王道一麵前,輕輕一碰又是喝了一碗。

“小~~~”楊桐看到三隻也是半醉的小狐也分不清誰是小菲小桑小淑了。“小狐,快快來將酒滿上。”隻是他喚了好幾聲,也沒用,三隻小狐喝的醉熏熏的,趴在酒桌上,唧唧啾啾的也說著胡話,其中一隻小狐聽到楊桐的喚聲條件反射的要來倒酒,可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又倒下去了。

“哈哈……你這小狐酒量太差了。太差了,也罷,也罷,我自己來。”

一旁的仆人倒是想上前侍侯,但這時卻是不敢,領隊的護衛與管家上去拉住告誡,這正是主人興致高興的時候,仆人上前倒酒和小狐狸倒酒,那種意境可就不一樣了,就算小狐不倒酒。可氣氛意境還在,若仆人上去了那就破壞了雅事,暴怒的楊桐等人會活活撕碎了他們這些沒眼色的仆人的。

“好,好。這酒好啊,那我就酒先來一首,唔,這首詩叫‘雪梅二’”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

“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卻見他一字一頓的吟誦讀出這首雪梅二,有雪梅二,自然有雪梅一,而這雪梅二已經是難得的上等佳作矣。

楊桐景雨行這兩人雖喝的多,卻都是練武練到了頗高的境界,此時雖有些醉熏之意,神智可沒有半分不清楚,細細在嘴中重複咀嚼了一遍這首雪梅二,念叨完後,不約而同的大聲驚啊了一聲,兩隻手啪啪的拍著手掌。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哈哈哈哈哈……景兄,難怪王兄說不管雪好還是梅好,都是一樣,說的太對了,哈哈哈哈……”

“沒錯沒錯,我愛梅,楊兄愛雪,總是爭執不下,但卻忘了,這梅花雖香,若沒了這雪,怎能顯的出梅花的高潔,若雪景中無梅花幽香在,卻又太過清冷,而若是沒有我等詩篇應景,那就是太俗氣了。這詩當浮一大白,浮一大白啊。”景雨行也學楊桐一般,倒滿一碗黃雲酒,暢飲起來。

不知不覺間,眾人喝酒也忘了時間,此時已接近黃昏,恰好此時昏黃的天空又輕輕下起了雪,雖大,卻不急,後麵那句‘日暮詩成天又雪’,再貼切不過。

再看洪易,楊桐,洪雪嬌,永春郡主,景雨行五人,在此時聽著這詩,再看那屋前的梅花樹上花朵與雪花爭相綻放,如同春天一樣豔麗多姿,生氣蓬勃,幽然生香。

恰好應這‘與梅並作十分春’。

一時間,此時無聲,唯有三隻小狐還在那唧唧啾啾的趴在桌子上說胡話。

“美極美極也,但這隻是雪梅二,還有雪梅一呢?這雪梅二已如此之美,但還稱不上千古絕句,還有雪梅一呢?莫非那才是千古絕句不成?”洪易開口說話了。

王道一輕輕嗬嗬一笑,對著眾人搖頭擺手道:“莫急,莫急,雪梅一,這便吟來。”

“世人皆爭論梅與雪,楊兄愛雪,景兄愛梅,各有爭執,但這雪梅一,卻足以讓後人息了這紛爭。”

當即也不賣關子直接吟出了這一首在主世界現代華夏千古流傳的雪梅詩。

卻見他抑揚頓挫的再次吟誦: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此千古絕句一出,立時眾人再無動靜,唯有風雪之聲,天地之間,眾人的呼吸似也沒了,唯餘風雪聲。

這首華夏千古雪梅詩,跨越了時間空間,甚至跨越了世界,在此地吟誦出來後,一種難言的意境籠罩著所有人。

此時無聲勝有聲矣。

白子嶽靜臥在雪地中,聽到這詩,再看這雪,這梅,這天地。在這種意境下,心境不一樣了,原來這天地在眼中也不一樣了啊。

“我也曾見過無數回梅與雪,怎的今個才發現原來這天地間的景色如此秀麗,不在險峻,不在巍峨,隻在這人生中常見的四季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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