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我找到了可可
再次南下,我的心情複雜地難以用言語表達。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乞求老天不要再折磨我了。如果是在考驗,我想這已足夠了。我真的怕我承受不起了!
下了車,站在出站口,卻不知該往哪走。南方的深秋來了,天氣也愈加冷清了,我在清晨的薄霧中瑟瑟發抖,我才想起,情急之下把外套忘在車上了。
我沿著馬路前行,可是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我一直是個路癡。方向對於我來說,簡直是最大的敵人。記不清地址,我該如何去問路啊?我頹廢地在在馬路邊上,昏暗的路燈一盞一盞地開始熄滅,太陽慢慢升起,我仰起頭,太陽明晃晃地刺痛我的眼。對了,那麽,那邊就應該是東邊。
我連忙起身,在街頭買了一張地圖,按照模糊的記憶一點點的在地圖上搜尋。終於有了些模糊的影子。我站在馬路上張望,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走。
一輛車子飛快地從我麵前駛過,我看著它遠去的方向,沒想到它又倒了回來。
“周小幽,真的是你啊!”車主搖下車窗,摘了墨鏡。
我看著他,怎麽會是他——賀雲鵬。
“你怎麽在這裏啊?沒想到又見到了你!”他從車裏走了出來。
“我……我來找一個人,可是迷路了。”我局促地看著他。
“迷路?我真的不敢相信!那看來我隻能送你去警察局,等這失主來認領了。”他笑著說。
“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先上車吧。”他替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我站在原地,毫無頭緒。
“上來啊?放心,我不會送你去警察局的。這裏不允許停車,否則會被罰款的。”他笑著看著我。
我坐進車裏,他開始發動車子。
“你說出一個大體的位置,我帶你去找。”他注視著前方。
我仔細地看著地圖,然後指給他,“應該是這裏吧。”
“哦!這裏,太巧了!我也正要去這裏的附近,這下,你該不用擔心了。”他把地圖遞給我。
“謝謝你!”我真誠地說。
他沒有說話,隻是專著地開車。我望這窗外,一時也不該說什麽好。
“小幽,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覺得你好憔悴啊!”他轉過頭來,疼惜的看著我。
“我……還好啊。”我努力地笑了笑。
“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這樣讓別人看著會更加難受的。”他看著前方,用餘光掃著我的臉。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感覺此刻一切的語言都那麽的蒼白無力。我望著窗外,感覺這個城市好陌生。可可,我可以找到你嗎?
“賀總,你怎麽會來這裏?”我有點好奇。
“哦!公司在這裏又設了個分公司,所以我暫時來處理些業務。這次,主要是辦私事。我,其實……”他欲言又止了。
“什麽私事啊?”我看著他的表情,有些納悶。
“這……”他遲疑地看著我。
“小心車啊!”我一抬頭,前方迎麵正開來一輛大卡車。
“嘎吱”的一聲,賀雲鵬連忙猛打了一下方向盤,虛驚一場。
“對不起啊!”他抱歉地笑了笑。
我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小幽,你現在還和那個人在一起嗎?你現在很幸福,對嗎?”他說。
我沒有回答,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麽形容。
“小幽,我……還愛著你,你相信嗎?其實,我快要結婚了,和一個從未見過麵,毫無感情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好可悲!可是,我沒想到,我又見到了你,更讓我心痛的是——我還愛著你。小幽,到現在了,你依然是那麽堅決。我知道,你並不幸福!從我的車子從你身邊經過的那一瞬間,我就看出了你的傷感。如果你現在給我一句話,我馬上帶你走,管他什麽狗屁婚禮。”他認真地看著我。
“不,賀總,我想你錯了。很多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想再重複了。我們注定是不會有交集的,所以,請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祝你幸福!”我真誠的說。
“小幽,你……”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們一路就沉默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小幽的家?
“好了,下車吧,應該是這裏。我還要去辦點事,你自己小心點啊!”他替我打開車門。
“謝謝你!”我攏了攏頭發,轉身要走。
“小幽,我們……”他遲疑地看著我。
“再見。”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我找到可可的家裏,已經快中午了。我小心翼翼的按響了門鈴,然後可可的母親打開了門,“是你!你來幹什麽?”她很不滿地看著我。
“阿姨,我……我來找可可。”我向屋裏探著頭。
“找可可?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吧,這個家不歡迎你。”她一臉的輕蔑。
“媽,誰啊?”可可的聲音。
“可可,是我啊!”我衝著屋裏大喊。
“宜君,你這算什麽樣子?怎麽也得讓小幽進來說話啊。”可可的父親走了出來,並給我打開了門。
我一進屋,豆豆就跑了出來,一直往我身上爬,我憐惜地把它抱在懷裏。可可就站在我的麵前,我看著她,她卻把頭扭向一邊。
“可可,和我回家好嗎?”我好想把她擁在懷裏。
“小幽,你在說什麽?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何必再對我糾纏不休呢?”她平靜地看著我。
“可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真的!隻要你不要離開我。你說啊!”我看著她。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你還是走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轉過身。
“可可,你……你怎麽能夠這樣對我?為什麽?”我拚命地搖頭。
“你還是走吧,繼續留下來,隻會自取其辱。”她背對著我。
或許,我真的沒有再繼續留下的必要了。我放下豆豆,轉身要走,把戒指放在了茶幾上,“可可,這是你的。”
豆豆卻在後麵抱著我的腿,我蹲下來,摸著它的頭,“豆豆,乖啊,我以後不能再陪你了,你乖乖聽話吧。”它卻在我的腿邊蹭來蹭去。
“豆豆,回來。”可可突然大吼一聲。
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感覺好難受,此刻,我真的絕望了,覺得一下子整個世界全部荒蕪了。
我慢慢地走了出來,然後聽到了死死地關門聲......
從此,我真的孑然一人,了無牽掛了。
走在路上,我卻沒有落淚,隻是神情恍惚,或許,我的淚流幹了吧……一輛車子從我的麵前飛馳而過,司機探出頭來,破口大罵,“找死啊,你!”
我微笑地看著他遠去,如果,此刻葬生在車輪下,我就真的可以永遠幸福了……沿著馬路一直走,未來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