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借錢
“開始吧，全身麻醉。 ”周楓戴著頭套和口罩，目露精光，戴著淺莉色手套的手五指張開做準備握刀之狀，此姿勢簡直就威風到掉渣，看得裏麵的女同事一個個目成星形，芳心蕩漾。
“三號。”把向山傑麻醉後，周楓一聲令下，威風凜凜。
衛水詩今天捏任了他的貼身助手，手法熟練地遞上了手術刀，看著這位表哥臉上肅穆的表情，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在這關鍵時刻，她完全忘記了所有私人恩怨，包括剛才周楓和她爺爺通電話時的出言不遜。
此時的周楓發現自己跟宗偉江有幾分相似，主刀外科手術他還是第一回，而且還是自作主張的霸王硬上弓，但氣質上比宗偉江有型得多，他自我感覺還是相當良好。
無奈立刻就出了糗，他愣道：“咦，不對呀，我應該先拆他手上的紗布……”
眾人繃緊的心一下子糾結起來，頭上冒起一滴豆大的巨汗。
“周醫生，不要緊張，慢慢來。”有人善意地提醒道。
“謝謝。”周楓尷尬地低下頭，看著衛水詩說道：“幹活呀，杵著做什麽？”
衛水詩還在替他剛才的失誤捏一把汗，這會急忙回過神來，拆開了向山傑手上包紮好的紗布。
在他先前的魔法治療下，向山傑的傷口基本已經愈合了，其實包著一層紗布也無非是做做樣子。這會又要接骨，就意味著他還得動刀把那傷口重新切開。
雖然他外科不怎麽在行，但平時和宗偉江一起動過幾個大大小小的手術，對這類開刀工作還是有點頭緒。隻見他幾刀劃過，切開了向山傑半截右手的肌肉，連忙喝道：“快，開閘。”
“開閘？”眾人似乎不怎麽理解他的暗號。
“笨蛋，手啊。”周楓怒罵道。
眾人員才反應過來，打開了那個精致的特製冷凍箱，取出了向山傑的半條小手臂。還好凍的不是很冰，隻是裏麵的血全部凝固了，接上去如何讓血管恢複流動是個問題，還有經脈怎麽接是個很考驗技術的棘手活。
這種大場麵，裏麵的小醫生都是見過的，並沒感到驚悚，隻是衛水詩第一次麵對如此血腥的場麵，急忙轉過頭去，胃裏的鹽酸頓時沸騰起來。
周楓卻是不慌不忙，立刻運起手中的魔法，把那半條手臂的表層冰去掉。按照醫學理論，這隻手雖然已經不在人體上，而且冷凍了半天，但裏麵的神經仍然是活的，在魔法的作用下，隻要溫度恢複到37度左右，仍然是一條活生生的手。
把骨頭的斷口對準後，周楓小心異異地把那些筋一根一根地接起來，使出了渾身解數，用光係魔法激發細胞以神速增長，好不容易才讓那些斷掉的筋重新銜接起來。至於骨頭方麵也沒多少難度，方式其實都差不多。
光是接骨接筋，一輪戰役下來後，就用了半個多小時，周楓的汗水幾乎濕透了全身。
神尊的影子一直懸在上麵，一直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周楓的一舉一動，不得不暗暗佩服這小子的天賦，心道，以前還真是太低估這小子了，他簡直就是個當醫師的奇才啊。
“就算你今天幫他接上了，這斷胳膊斷腿可不是一般外傷，別想一瞬間就能幫他恢複正常，以後還得天天用魔法治療，估計你有得忙了。”神尊提醒道，雖然它也知道這是對牛彈琴，而且周楓也沒辦法搭理它，就覺得閑著無聊，當一下解說員還是可以解解悶的。
且說周楓開始接血管，這絕對是一門技術活，在醫學界，最高的技術水平應數人造血管，像這種情況，哪怕是接上人造血管，他這隻手好了以後想要動彈也是奇跡中的奇跡。
但周楓研究的卻更高級，他直接就用魔法讓血管再生，這項新技術，自然是菩薩心腸的神尊在全程指點的。
“周楓啊，你聽我說，就算犧牲他的壽命，用細胞再生這方法接回他的手也沒有用，將來依然是個廢人，隻是多了一件裝飾品罷了。趁現在，我再教你一招——血咒！”
聽到這句話時，周楓隻覺熱血澎湃，原本他就以為隻要接得回這條手，這手技術就足已轟動世界，自己要出人頭地的目的也達到了。但沒想到神尊居然還有這麽個大招，血咒，可以使人體血管發生變異，或收縮，或拉長，隻要人體的機能是活著的，就能在肌肉裏生長出新的血管。
至於具體原理，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問，隻按著神尊的指示，默默地操作著手上的刀子和耀眼的魔法光。
手術進行到半夜十一點多，紅鈺梓在外麵幾乎等到花兒都謝了，總算看到周楓從裏麵出來，頓時精神一振，拿著話筒撲上去說道：“周醫生，手術進行得怎麽樣？”
向山傑的父母也撲了上來問一個相同的問題。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相信他會康複。”周楓扯掉口罩，眉飛色舞地說道。
衛水詩慢吞吞地從手術室裏走出來，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仿佛剛剛被抽掉了十斤血。
“喂，你沒事吧？”周楓出於憐香惜玉精神，關心道。
“沒事。”衛水詩一邊揉頭太陽穴，獨自回了周楓的辦公室休息。
此時紅鈺梓發現時機已到，立馬通知了電視台開始播出剛才那段報道，同時接著在現場繼續采訪周楓：“周醫生……”
周楓一路下來對答如流，說得頭頭是道，所提出的醫學理念均是悚人聽聞，卻又不得不服。特別是說到自己的行格經驗時，周楓不失時機地推薦了舒公子所在公司引進的一批藥，什麽整個手術過程用的都是舒公子的器材，包括一切藥物，還特地胡編亂造了一個故事，說這次的大膽嚐試並不是他自己錢多了沒地方放，其實就是舒公子的公司捐錢攢助的。
經過此事，整個麗人醫院都占了光，院長衛老頭也借機上了一回鏡，激動得宏光滿麵，神采飛揚。
新聞一經出來，所有報社都忙得跟無頭蒼蠅似的。更有電視台裏的總監對著一班傳說中聰明能幹的記者張牙舞爪一頓痛罵，你們這些人都是吃屎長大的，如此重大之事，居然就被那個叫紅鈺梓的一個人出盡了風頭，咱們連渣都沒撈到，還得購買轉播權，真是奇恥大辱。
但有心人士卻開始質疑這紅鈺梓根本就是和周楓有一腿，否則她怎麽可能會有機可乘。
采訪結束後，其他道上的記者才姍姍來遲，但周楓早就一溜煙消失在醫院裏了。
跑道上，紅鈺梓坐在周楓的副手座裏笑開了花，重重複複地說著一句話：“太感謝你了，這次我真的發財了。”
至於她帶來的那位攝影師，早就識趣地攔輛計程車溜回電視台加班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能不能聊點有建設性的？”周楓漫不經心地轉著方向盤，沒好氣道。
“嗯，什麽建設性的？”紅鈺梓整理一遍興奮的情緒，正色道。
“你上次不是說要給我安排一個專訪節目嗎？”周楓說道。
“對對，怎麽，你回心轉意了？不過我真奇怪，上次你不是說不在乎功名利祿嗎？這次怎麽……”紅鈺梓神情古古怪怪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周楓。
媽的，這是什麽眼神……以為老子是在裝？周楓氣不打一處來，用抗議的語氣道：“本來我不想上什麽專訪的，我有我的苦衷。”
人人都盼著自己能出名，你能上電視節目還說有什麽苦衷，想讓人說你沒有裝都難啊。紅鈺梓雖然鄙視，卻不好說破，隻好虛情假意地說道：“明白，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嘛，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想你也不會幹這種事的。”
“理解萬歲。”
紅鈺梓的敷衍口氣，周楓怎能聽不出來，就是沒什麽心情去解釋，當全世界都知道了雷鋒已死的事實，你說你是雷鋒也沒有人信。
“專訪的事情，是誰作主的？”周楓又道。
“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紅鈺梓咯咯笑道。
“男的女的？”周楓道。
“女的。”
“多大年紀？”周楓又道。
多大年紀？你不會是在相親吧？紅鈺梓噗哧一笑道：“人家的兒子就快有你大了，還打這種主意？”
周楓一愣，心道，老子看起來有這麽賤嗎？嘴上卻說道：“立刻帶我去見她。”
“什麽？立刻？喂，現麵十一點多了。”紅鈺梓差點沒有跳起來。
“也對呀……”周楓喃了幾聲，這種時候還去打擾別人休息等同於謀財害命，換了受害者是他也會發飆的。
無奈之下周楓隻好把她送回了住處，自己回了賓館，洗完澡後躺在床上寂寞難耐。尤燕應該也看到了新聞，卻還是一條短信都沒有發來，這母老虎還真是憋得住啊，不簡單。
百無聊賴中，韓飛飛在異地打來的一個漫遊電話令他寬慰不少，說了幾句恭喜賀喜之類的話就掛了線，望著天花板頻頻歎息。
差不多睡著時，門板突然咚咚地響起來。
“不會吧？這麽晚還來拉生意？”
周楓還以為是特殊服務又找上門來了，心想正好是空虛寂寞之餘，來得正是時候。他起床去開了門。
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上次的前台接待姑娘此刻打扮得花枝招展，麵容羞澀地站在他門口，兩隻手緊張地握在兩腿之間。
“是你？幹嘛？又來找生意？”周楓笑道，並讓開一條路把她請了進來。
找生意這個說法本是很含蓄的，但不知為何聽在她耳朵裏卻很諷刺。她的脖子幾乎垂成了九十度，羞嗒嗒地走進來。
“去洗澡吧，我等你。”周楓懶洋洋在躺到床上，催促道。
這姑娘臉頰一紅，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先生，你可能誤會了。”
“誤會了？那你來找我幹啥？不是風花雪月難道是談天論地？”周楓不屑地笑了一聲，心道，到這種時候，居然還在裝清純，雖然老子幹的你的時候你還是純的，但也洗不淨你肮髒的思想。
“不是，我其實……是想來跟你交個朋友。”那姑娘仍然垂著頭，正眼不敢瞧人。
交朋友？周楓差點就服了她，苦笑道：“那你的目的是什麽？爽快一點吧，不要打擾大爺休息。”
那姑娘一聽就急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道：“我今天有看到新聞……我知道你很有錢，我是想……來跟你借十萬元！”
“十萬？”周楓驚叫出聲，這丫頭口氣真大，你我非親非故，要說有過一夜之情，那也是一筆買賣，憑什麽借十萬給你？真他娘的荒唐啊。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是個性情中人，不排除這妮子有什麽隱情，於是故意凶巴巴地說道：“我憑什麽借給你？你還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