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假死和永恒
果然，不一會兒手機照常接通，那頭傳來付雲篤的聲音：“已經派出直升機了。?”
周楓苦笑道：“暫時我怕去不了，你最好立刻找其它人。”接著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完後，付雲篤默然片刻，忽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周楓一愣，隻得把手機揣好，回到了座位旁。
傅家兩兄妹均麵色凝重，反而莊述神色輕鬆。
周楓心內歎了口氣，提議道：“打牌吧！”
三人同時看他。
這時候還打牌？
周楓攤手道：“除非有更好的脫身辦法，否則除了把這當一趟普通的空中旅行，還有什麽辦法？”
傅晴雪來回看看他和莊述，疑惑道：“這種時候你們倆還能這麽冷靜？”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一笑，周楓漫不經心地道：“這該就是為什麽我們會是兄弟。”
傅晴雪頰上一紅，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們是有另一方麵的共同點才成為兄弟的！”
周楓立時想起曾經占了她的便宜，苦笑道：“那隻是另一方麵。”
莊述笑眯眯地道：“總之小雪你記著，我這個人非常不錯，對我深入了解後，保證你會對我好感大增……”
不等他繼續施展口舌之術，旁邊一直留心著飛機動向的傅傳名忽然一聲輕咦，道：“咦？飛機好像調頭了？”
眾人均愕，朝窗外看去。
果然，飛機正在調頭，不多時調好方向，竟朝來的方向飛回去！
“這是怎麽回事？”傅晴雪大感驚奇，“那家夥不想綁架我們了？”
周楓心裏一動，起身竄到駕駛艘的門邊，用力拍在門上。
啪！
廣播登時響了起來：“你們tm動了什麽手腳！”聲音慌亂而無措，完全不像之前的得意洋洋。
周楓和後來的三人對了一眼，沉聲道：“怎麽回事？不是你調的頭？”
廣播內的聲音怒道：“靠！那就拚了！”
外麵四人嚇了一跳時，隻聽廣播內響起一聲“轟”的輕微響動，顯然是某種小型的爆炸聲，無不臉上血色全失。
尼瑪！
那家夥還來真的！這聲音明顯是炸了操作台！
不過聽爆炸規模，應該不大，隻夠毀駕駛儀器，會傷到裏麵的人。
果然，那聲音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老子去了，就這樣吧，再見！”
傅傳名色變道：“不好！他肯定是準備了降落傘，機頭可以單獨打開進行跳傘的！”
周楓低聲道：“這邊艙裏沒有降落傘？”
傅傳名苦笑道：“平時備有，但是剛才我檢查過，已經沒了，應該是被他取走了。”
說話間前麵響起各種聲音，呼呼風聲，重物墜聲等接踵響起。
四人均知那家夥已經跳傘離開，忙撲到窗邊，隻見一個小黑點迅速消失在下方。
傅晴雪捏著粉拳怒道：“祝你傘打不開！”
傅傳名卻鬆了口氣：“我懂了，有人控製了飛機的航行模塊，正控製飛機往回飛，但卻不是對方的人。奇怪，那到底是誰？”
莊述皺眉道：“這似乎不是件容易事。”
傅傳名放鬆下來，笑道：“這得飛機有相應的感應控製裝置，正好我家這架私人飛機就有，哈！一定是家裏發現飛機航向不對，所以奪了飛機的操控權。不過有點奇怪，他們的動作該沒這麽快才對。”
周楓卻是心裏一動，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但沒說出來。
萬一不是他呢？
二十分鍾後，飛機回到了私人機場，平穩地自動降落，停回地麵。
地麵已經有工作人員在等著，飛機一著陸，立刻有人上了艙門大開的駕駛艙，打開了後麵的艙門。
四人從飛機上下來，均有點重生之感。
莊述笑嘻嘻地湊近傅晴雪：“小雪，咱們也算是共生死過了，這世上沒多少人第一次見麵就有這機緣，我看我和你……”
“閉嘴！”傅晴雪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莊述大感無奈，轉頭向周楓求助。
周楓卻沒看他，轉頭看向停在三十多米外的一架直升飛機，那處正有個俊偉男子大步走過來。
近前後，那人彬彬有禮地道：“周先生能安全著陸，付先生就放心了。”
周楓至此再無疑問，道：“是付哥的人？是你們控製了飛機？”
那人點頭道：“是，情況緊急，請周先生跟我走一趟，有什麽事路上說。”
莊述一把拉著周楓：“等等，怎麽回事？”
周楓簡單地道：“剛才飛機是這位先生的同伴控製的，而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算是我朋友。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去一趟，今天去不了南海了。二少，麻煩你招待一下我兄弟。”
傅傳名答應下來後，周楓才跟著那人離開，坐上直升機。兩分鍾後，直升機離開了機場。
留在原處的三人麵麵相覷。
誰也沒想到居然是周楓的朋友出的手。
……
趕到燕雲鎮後，直升機在鎮上一家中學的操場上停下。
那處付雲篤已經在等著，見麵立刻急道：“快走！安老的呼吸好像要停了！”
周楓心中一動，問道：“她痛苦嗎？”
付雲篤苦笑道：“她從未露出過痛苦表情，哪怕是現在。唉，別說這個了，先去看看她！”
周楓湧起難言感覺，跟著他朝著外麵飛奔而去。
這個“安老”絕對是他見過的人中最奇的一個，身上有著太多無法解釋的東西。
到底什麽來路？
相比之下，傭金會竟然擁有那麽強悍的科技力量，可以控製傅家私人飛機的航行，這種完全稱得上變態的實力，反而在他心中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到了小樓上，進入安老的房間，艾艾早在那裏等著，眸中啜著淚珠，握著安老的右手。
安老神情平靜，但雙眼半合半開，毫無神采可言。周、付兩人進來，她甚至連頭都沒轉一下。
“讓我看看！”周楓搶到床邊，將艾艾擠開，一把握住安老的右手。
這是他第一次和安老有肢體接觸，相交的刹那，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了起來。
幾乎完全感覺不到身體有生命跡象。
換句話說，她這狀態根本就是新死的屍體狀態！
“我說過，你對我的病沒有作用。”微弱的聲音忽然響起，卻仍是那麽平靜。
周楓一驚，凝視著她這才看向自己的雙眼，疑惑道：“不對勁，你的身體根本不像是活人，為什麽你還能說出話來？”
安老淡淡地道：“回答我，什麽叫‘活’？”
周楓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你的身體有生命跡象。”
安老卻道：“不，如果隻是身體有生命跡象，那叫‘假死’，隻有當身體和精神同時存在，才能稱為‘活’。”
周楓不斷以內氣測試著她身體的狀態，同時也有點被她的話吸引，道：“那隻有精神存在的話呢？”
安老唇角飄起一縷微笑：“那叫‘永恒’。”
周楓一愣：“為什麽？”同時已經暗暗注入內氣，助她的血液循環慢慢加速起來。
旁邊兩人則無不精神大振，因為在周楓來前安老連話都沒說幾句，現在卻會有條理有邏輯地和人說話。
安老悠悠地道：“釋迦牟尼**已滅，但他的名字會消失嗎？不會，那就是永恒。所謂的‘永恒’，無跡可循，正如‘精神’一樣，唯一能讓我們感覺到它的，隻有在其它無關人等的人各種實體跡象中。比如說的話、寫的字、拍的戲等等。這樣的存在方式，使得釋迦的精神會保存到人類滅亡的那天，甚至在那樣的情況下也能延續保存下去，這就是永恒。”
周楓一邊暗中操作一邊隨口道：“但那是別人眼中的他，又不是他自己的精神，沒人知道他自己本來是什麽樣的。”
安老柔聲道：“會有這觀點，說明你挺有‘冥根’，將來有一天，說不定你也會愛上冥想的感覺。沒錯，從我們的角度以所謂的‘客觀’來判斷，那不是他自己的精神。可是，你真的確認那不是他的精神嗎？你正在對我的身體進行治療，感覺我的身體是死的，那麽這個‘死’的狀態是它本來的模樣嗎？如果是的，那為什麽我能繼續說話？”
周楓一震。
安老無神的雙眼漸漸有了神采，深深看入他眼內：“你用常識和雙眼去判斷出的東西，永遠受到約束和限製，看不到的事實的真相，唯有用‘冥想’，才可達到‘看破’的程度。”
周楓下意識地道：“看破？”
安老卻沒再說下去，忽然閉上了眼睛，淡淡地道：“你用的辦法很奇特，非常好地調整了我的身體，這種發現未知之物的驚喜我已經很久沒體會過了。我要改變我的觀點，你雖然治不好我的病，但確實有能力令我延長壽命。”
她說話的聲音比之前穩定和有力了很多，不再像垂死之人般，聽得艾艾破涕為笑，付雲篤則是終於鬆了口氣。
周楓不斷在探察她身體的狀態，這才終於鬆開手，臉上驚容未去：“但非常奇怪，你的身體似乎很難受外力影響，現在仍是在很虛弱的狀態。”
哪知道這話剛出，安老竟然手撐著床麵，直接坐了起來。
周楓看得瞠目結舌。
不可能！
要是在一般人的身上是這種血流速度和節奏，別說坐起來，能說話都算不錯了，可是安老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坐了起來！
怎麽回事？難道這老太太的身體不是人類？這太扯了！
身後的付雲篤插嘴道：“安老的所有體征，用儀器測出的數值都比正常同齡人低了一半多，據安老自己說，是和她長年進行的‘冥想’有關。”
安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的秘密都快被你說光了吧？”
付雲篤趕緊低頭：“我……我隻想讓周楓多掌握點你的情況，助你恢複……”
安老淡淡地道：“不是知道這一點，這次懲罰不可避免。行了，這裏用不著你們，出去吧！”
艾艾和付雲篤趕緊答應，退出了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周楓呆看著這幾幕，湧起極端別扭的感覺。
怎麽回事？剛才那個信口就是玄言妙語的老太太，怎麽突然之間像變成一個極權霸主一樣？
而且回想剛才她的話，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禦血編內氣的操作？
想到這裏，周楓心中微微一震，目光陡然淩厲起來。
這老太太絕不似表麵看著這麽柔弱和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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