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暗夜的報複
宣天佑錯愕道：“什麽？”
周楓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這周我一直想跟你說，你沒希望在清然道長離開這世界前學好禦血寶典了。 就你那領悟速度，慢得跟蝸牛似的。”
宣天佑失聲道：“什麽！”
周楓冷冷道：“你別告訴我，你自己沒想到這一點。”
宣天佑一時語塞。
他確實是想到過，無論如何，一周來竟然連總綱都沒領悟透，怎樣想都覺得沒希望了。
周楓容色稍緩，再道：“第二，這或許算個好消息，來，手掌給我。”
宣天佑回過神來，疑惑地伸出右手，和周楓的右掌正麵對上。
周楓沉聲道：“紮個馬步穩住。”
宣天佑一怔：“哈？”
周楓再不答他，驀地雙眼陡亮，一聲沉喝。
刹那之間，宣天佑如受重錘在掌上猛敲一擊，頓時上半身朝後仰了出去，險險摔倒！要不是周楓事先提醒他站穩，他現在已然被震倒了！
周楓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樣？”
宣天佑驚詫地道：“這怎麽回事？你力氣突然變好……噢，你是用了內氣？！”
周楓神秘一笑：“雖然現在全力一擊隻有這點效果，但好在和早上比起來強了一點。”
宣天佑一震：“強了多少？”
周楓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意思，欣然道：“具體量化很難，但照我估計，一倍還是有的。”
早上甫開始吐納煉氣，他就驚奇地發現丹田內關元、氣海兩處大穴周圍，長生氣和禦血氣竟均源源不斷地產生，雖然速度相當慢，但相比這一周來幾乎沒有進步的情況，已完全是另一個檔次的提升！
一個上午，提升的內氣量已超過前一周的總量！
那種感覺，仿佛身體某個開關被打開，之前煉氣難生的情況一掃而盡。
宣天佑失聲道：“什麽！這麽說，你很快就能恢複到以前的水準？！”
周楓哂道：“你太小瞧我以前的水準了，打個比方，假如量化我的內氣量，以現在為一個單位，那麽我巔峰時期絕對能達到現在的千倍以上！”
宣天佑剛剛升起的喜悅瞬間被澆了個沒影，失望地道：“那你仍不能短期內恢複到可以治療小然的水平，這消息算個屁的好消息！”
周楓歎道：“老宣你智商是線性的嗎？考慮事情就隻會直線考慮？不會轉幾個圈？首先，我未必會一直保持現在的煉氣速度，很可能還會提升；其次，我要治好你那妹子清然道長或許時間上來不及，但隻要保持現在的煉氣速度，很快就能恢複到可以替她延緩惡化速度的水準。”
宣天佑一呆，旋即老臉上鮮花般燦爛縮放起來，一把抓著周楓的雙臂，激動地道：“太……太……太好了！”
周楓肅容道：“但這前提是她的惡化在未來三天內不會再次大幅加速，因為我至少要三天時間。”
宣天佑笑道：“一定不會！我相信否極泰來，這次小然有救了！”
周楓微笑不語。
他原本沒打算這麽快告訴宣天佑，但不忍後者一直這麽擔心，才提前說明。
而且隻說了好的一部分。
萬一煉氣速度減慢，那三天時間絕對不夠，而目前還沒證據證明這情況不會出現。
……
太陽從中天西移，漸漸消失在西山下。
夜幕降臨，周楓仍獨自盤膝坐在崖邊，呼吸綿長之極，幾乎每半分鍾才完成一次。
得他囑咐，到現在仍沒人來打擾他的修煉。在這寂靜的環境下，他已經獨坐了八個小時，雙目緊閉，假如不是仍有呼吸，完全和死人沒區別。
體內的內氣如同涓涓小溪，不斷湧出。
長生氣自關元，禦血氣自氣海，湧出後隨即相互吸引、交纏，最後融合一體。
但其中速度有別。
長生氣速度慢得多，相比之下禦血氣的速度至少達到前者的十倍。
越對長生氣了解，他就越能領悟到個中的玄妙。
他所修的禦血寶典，照宣天佑所說，那就是“陰氣”。但問題在於，男主陽，他的血乃是“陽血”，如何能從陽血中煉出“陰氣”來？
但事實就是他不但煉出了“陰氣”，而且還達到了極高的水準，晉入禦血寶典第三層也是核心層的“禦血”境。
原本他並不明白，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後，他已然恍然大悟。
這些“陰氣”並非是從他的“陽血”裏麵煉出。
照宣天佑所說，任何東西都分陰陽，那麽血也如此。男性主陽，並非是說男血完全為陽，而是陽血占了大多數，此外還有占少數的“陰血”，他的禦血“陰氣”，正是從這部分陰血中煉出。
相對的，女性主陰，也並非就是完全都是陰血，體內仍會有少部分“陽血”的存在。
這部分少量的女性“陽血”或者男性“陰血”，就是宣天佑曾說過的“真陽”或“真陰”。
隨著對這些東西越來越了解，他現在也越來越能想通當初“走火入魔”般禦血內氣消失的緣由，恐怕正是因為體內這部分“真陰”受損。
但有了長生氣這可調節陰陽兩性的內氣，受損的真陰漸漸恢複正常，他終於可以令禦血內氣重生。而由於“真陰”本身就是量少之性，因此長生氣隻要一點一點少量產生，就能對“真陰”進行治愈或者修複。
或許這其中還有什麽他並未完全理解透徹，但至少大體上，他相信自己了解無錯。
當他的“真陰”完全修複的那天，過去的禦血寶典內氣就能完全恢複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周楓隻要全力修煉長生氣就行，因此整個人完全進入了內在的世界，感覺著內氣的不斷湧出和融合，外界的一切似已完全隔絕。
就在這時，腦海中驀地宛似被個巨鍾狂撞一記，轟然巨響響起！
哐！
周楓渾身一震，整個內氣瞬間淩亂，還沒睜眼先張開嘴，一口鮮血狂噴出去！
同一時間，巨大的力道從後背處湧來！
周楓瞬間回神。
有人從後麵偷襲！
明白歸明白，一時之間他卻沒有任何反擊的辦法，隻能強運淩亂的內氣，和身後的力量相抗衡。
後麵那人一聲輕咦，顯然是因為沒能把他擊倒而驚訝，力道頓時再次增強！
周楓精神完全回到了外在世界，立刻感覺到那股力量奇特之極，心中劇震。
後麵這家夥也是個氣功高手！
“果然有古怪！”後麵那人沉喝道，“你氣功水平相當不錯！”
周楓聽出是玄言的聲音，心內大駭。
這家夥不是該在醫院裏嗎？！居然這麽快就回來報複自己了！
“但你要以為能贏我，那就錯了。要不是沒有防備，我豈會被你所傷！”玄言聲音再起，按在周楓背上的力量瞬間再提升一個檔次。
周楓虧在現在雖然恢複了些，但仍遠遜以前，再扛不住，整個人被推得離地前跌，登時踏了個空，迅速朝下落去！
周楓駭然睜眼，立刻發覺自己已從崖邊跌落，朝著下麵快速落去！
我草！
早知道練功時就不揀這麽危險的地方了！
後麵傳來玄言的冷笑聲。
生死一刻，周楓念轉如電，狂吼一聲，剛剛被對方震亂的內氣幸好這時也迅速恢複了正常，他氣運周身，淩空一個前翻，由頭下腳上變回頭上腳下的姿勢，同時回身一記鐵拳狂砸向崖壁！
蓬！
集中了他所有內氣的一拳砸破崖壁，幾乎整個拳頭全陷了進去，把他吊在半空。
但拳頭也破了，鮮血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體內的內氣完全被抽空，周楓一陣力乏，一身冷汗這時才湧出，霍然抬頭。
他已經落下了超過三米的高度，但仍可清晰看到上麵的情況，隻見玄言再不是以前的道裝，而是一身黑色運動衫。
見他居然於死一刻險險自救成功，玄言笑容一僵，旋即神情轉冷，森然道：“回生無門，還是下去吧！”一俯身，抓著崖邊一角，竟然生生扳下拳頭大小的一塊石塊，在手裏掂了掂。
周楓頓時魂飛魄散。
這麽大塊石頭，加上對方運氣而擲，自己現在體內內氣用盡，根本沒辦法躲避或者格擋，要真砸中自己，絕對頭破血流，掉下去隻是時間的事了！
玄言微微抬手，眼中閃過譏誚之色，正要擲下，驀地身後傳來驚呼聲道：“你是誰？周楓哥哥呢？”
赫然是霜霜的聲音！
玄言進來時避開了所有人，為的就是悄悄報複周楓，想不到竟然會有人來打擾，不由轉頭看去。
霜霜正站在小門門口，錯愕地看著他，失聲道：“是……是玄言師叔祖！”
玄言眼中瞬間殺機大起。
要是被霜霜看到他殺人，這事泄露出去，那對他絕對不利！
霜霜被他眼神嚇了一大跳，一聲尖叫，轉身就想跑。
玄言心念電轉，終決定暫時放過周楓，一個箭步撲去，瞬間橫過數米距離，搶在霜霜回到門內前把她抓住，一個虎爪捏住她喉嚨。
霜霜頓時呼吸不能，脹紅了臉，拚命掙紮，但哪掙得脫？
玄言微微鬆了少許，但仍令她無法掙脫，才冷冷道：“好好追你不肯答應，那就別怪我用強了！”
霜霜想要呼喊，卻不知道為什麽怎麽也叫不出聲，驚恐萬分。
他是想要傷害自己嗎？
玄言眼中閃過一縷邪意，空著的左手撫上她腰身，向下滑去。
同一時間，山崖下的周楓內氣終於重新湧出、積聚，他心知生死一瞬，哪會放過這機會？盡可能地氣運雙手，攀著山壁上突出的地方，一點一點小心而艱難地向上爬。
霜霜微弱的掙紮聲傳來，令他知道她現在處在危急情況中，但急也沒用，否則說不定自己先摔下去。
短短三米距離，他花了足足一分多鍾才爬上去攀住了崖邊，雙手均磨出了血。
那邊霜霜的聲音變成咽泣聲。
周楓拚盡全力，翻到崖上，已然精疲力盡，差點爬不起來。
他的內氣仍在一個很低的水平，即使是這點過程，也很難應付。
但隻歇了幾秒，他就強撐著翻身爬了起來，頓時一震。
那邊門旁，玄言把霜霜摟在懷內，上下其手，已然把她衣服都弄亂，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
而且他還能清楚看到，他的左手已伸進她上衣內，不斷動作的手指將衣服拱出各種形狀，令人瞬間明白它在裏麵做什麽！
周楓瞬間火衝頭頂，喝道：“住手！”
幾乎同一時間，後院門內一人出來，愕然道：“霜霜你怎麽回……咦？玄言師叔！你怎麽在這！”卻是宣天佑。
玄言一驚回神，看了過去，頓時眼中射出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