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我們先去上班了,你們三個也收拾著快去,別遲到了。”沈母挽著沈父的手笑著對千河說道。
無論聽幾次, 被沈母叫到乖乖的千河還是會臉紅, 回以沈母一個笑,聽話的應了。
總感覺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了...但是這種感覺很溫暖。
沈圖南朝著沈父沈母揮了揮手, 轉頭對著沈嶺竹說道:“爸每天都要各地飛, 媽又要整天泡在她的工作室裏麵,說起來也就在家的時候能夠相處一會。”
她朝著沈嶺竹擠眉弄眼, “不像你和嫂子,在一起上班,天天膩在一起。”
沈嶺竹不是千河, 被打趣了會不好意思,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嗯了一聲:“可惜了,你也跟我們在一起上班。”
他拍了拍沈圖南的肩膀,一副兄長鼓勵妹妹的模樣,“每天發光發亮,辛苦。”
沈*大燈泡*圖南啞口無言, 看著她哥平靜的臉, 總感覺在上麵看到了得意洋洋的神情。
她沉默的時間, 沈嶺竹正低著頭握住千河的手給他帶表, 五官立體得有些銳利的臉上表情溫柔, 沈圖南看著這一幕, 看著看著突然笑了出來。
“傻笑什麽呢?”沈嶺竹拿上車鑰匙招呼她,“走了。”
沈圖南撇了撇嘴:“才沒有傻笑。”
隻是感覺好像一家人很久沒有這樣相處過, 可這個想法更可笑, 他們一家明明一直都這樣相處的。
她壓下心頭突如其來的想法, 腳步加快追上了沈嶺竹千河兩人,對著沈嶺竹一挑眉:“走吧,司機。”
沈嶺竹笑斥一聲,“沒大沒小。”
他偏過身給坐在副駕駛的千河係安全帶,千河一邊自己動手一邊說道:“我來就行。”
千河的手都按在安全帶的插頭上了,沈嶺竹依舊沒鬆手,反而若有似無的摸了摸他白皙的手背,那感覺很輕,像是羽毛輕輕撫過。
“咳咳。”坐在後麵的沈圖南咳嗽了兩聲,“這還有人呢哥。”
沈嶺竹收回手坐正了身體,轉過頭她一眼,“你要是不出聲,我可以看做一個會喘氣的擺件。”
“嫂..”沈圖南在沈嶺竹的眼神下緊急刹車改了口,“千河,你看我哥。”
三個人說說笑笑間,車輛快速的駛過馬路,從路過的各種畫麵優美的宣傳牌和層出不窮的歡迎詞能夠看出,這是以旅遊為賣點的地方。
雖然是開車,但其實上班的地方也並不算遠,因為這裏本身就很小,僅僅是一座小鎮,開車半個小時就能跑個來回。
而他們上班的地方,就在小鎮中心的一家漁場。
將車停在停車位上,沈嶺竹下車看著麵前的湖裏漁場四個字的招牌,恍然間覺得有些陌生,他自己笑了笑,陌生也是對的,畢竟漁場剛修建起不久。
說是漁場,但其實也是度假村,漁場在度假村後麵,也對旅客開放,提供釣魚的用具,裝修得很好,別有一番雅致,在漁場前麵的是度假村的建築用地,值得一提的是,這片度假村是修建在湖中央的小島上的。
而一條開闊的湖上公裏直接連接著湖裏漁場的度假村主屋。
湖中央則修建起了古色古香的石橋長亭,蜿蜿蜒蜒連通其他房屋,一起構成了一個度假村建築群。
沈嶺竹三個人走了進去,就發現已經有人在裏麵了,迎著他們走來。
“早啊,兩位。”來人笑眯眯的跟沈嶺竹和千河打招呼,又聲音低沉了些對著沈圖南說道:“早,小南。”
沈嶺竹對這個人印象不深,隻記得是自己妹妹的追求者,叫...
“裴先生,”沈圖南麵對他的態度冷淡了些,不似在家人麵前活潑,“我們還沒有熟到能夠叫小南的程度,你可以叫我沈圖南。”
沈嶺竹和千河對著裴允點了點頭,道了一聲早。
拋開裴允是沈圖南追求者這一點來說,裴允對他們來講隻不過是一個不太熟的同事。
準確來說,在漁場上班的其他人,互相都不算熟悉,他們剛剛在一起處事不久。
這個漁場也是新建起不久,沈嶺竹和裴允都算是出資人,但最大的股份在另一個人手裏。
開闊的會客大廳擺放著幾張沙發,沈圖南隨意坐在了一張沙發上,手在沙發前的小茶幾敲啊敲,“我說哥,這剛新年第一天就要上班,你們這些老板也心太黑了吧。”
“什麽黑心資本家。”
沈嶺竹無奈看她一眼,“爸媽不也去上班了,不過開年就上班還真不是我提議的。”
“小..圖南,是胡先生說剛建好的漁場,讓漁場的所有人先自己住幾天,看看有什麽哪裏覺得不舒服,設計得不合適的地方,也能趁著湖裏小鎮重新待客之前修改。”裴允連忙開口道:“畢竟我們也是做服務業的嘛,要保證客人玩得舒心。”
對著沈嶺竹撒嬌抱怨的沈圖南麵對他的解釋,也隻客套又生疏的回答道:“我知道了,謝謝裴先生。”
她的態度差別大得讓裴允想裝作沒發現都不行,神情暗淡了些,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麽,門口就傳來了動靜。
湖裏漁場的員工陸陸續續都到了,沈嶺竹看著他們,每一個都覺得麵生,卻每一個都叫的出來名字。
漁場度假村看上去很大,其實員工並不多,一個經理,一個前台,廚房三個人,打掃客房的三個人,漁場技術負責人一個。
一共就九個人,如果以後生意好,可能還會再擴招。
作為漁場度假村的經理,沈嶺竹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出來說兩句組織一下,“情況大家都知道,老板希望我們在這裏麵住幾天,說說自己的體驗,好的要說,壞的更要說,所以這幾天呢,我們即是顧客,也是這裏的員工,大家稍微辛苦些。”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自己準備的東西,我們自己享受,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什麽問題,漁場度假村的工資待遇是湖裏小鎮裏麵最高的,工作也算不累,所有人都擠破頭想進來,他們在裏麵,自然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樂嗬嗬的說道:“經理,我沒什麽問題,現在就開幹吧。”
“我老娘的咳血終於好了,我現在高興得有用不完的力氣,別說是又當顧客又當員工了,就是又當爹又當孫子都行。”
他不經腦子的這話一出,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沈嶺竹客套的問道:“恭喜,是看了什麽醫生治好的嗎。”
胖男人擺擺手,一副驚奇又喜不自勝的表情:“說來也奇怪,一覺睡醒突然就好了。”
“可能前幾天去拜了鎮裏的狐大仙,狐大仙顯靈了吧。”
說起狐大仙,眾人嘰嘰喳喳就討論了起來,頭上別著白色花苞發卡的短發婦女也忍不住笑起來:“狐大仙真的是靈驗,我之前跟我家那口子老吵架,我許願之後啊,跟我好得不得了。”
她的手反複的伸起來去攏自己的耳邊的頭發,時不時的裝作不經意的去摸一下那個發卡,可在她多次的舉動下,再裝作不經意的動作也會顯得刻意起來。
“這不,今天出門的時候,非要給我帶上他給我買的發卡,”她像是埋怨的說道:“你們說我這都一把年紀了,還帶這個出門,羞不羞。”
從她的舉動下,能看出對這個發卡有多愛不釋手。
湖裏小鎮的名字一個是這裏有一片風景極好的湖,並且這片湖的占地麵積極大,到了荷花開放的季節,滿湖的荷花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二是因為,這裏一個巨大的狐狸雕像,那就是眾人口中的狐大仙,就坐落在小鎮的門口,狐狸湖裏,兩個原因下來,湖裏這個名字就一直流傳了下來。
眼看著話題越走越遠,沈嶺竹無奈的抬手壓了壓,“好了,九點了,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作為前台的千河冷著一張臉給客人辦理入住手續,辦著辦著,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小河啊,你這樣可不行啊,作為前台你得笑才行,笑容飽滿熱情的招待客人。”
說話的正是裴允,說著他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就得我這樣,要不我來做前台,你去守漁場吧。”
“放心,漁場那些設備我都調好了的,你就看著就行。”
漁場在度假村建築群的後麵,離這裏有一段距離,雖然也用石橋連接著,但是湖很大,足夠走上十分鍾。
最重要的是,離廚房很遠,要是有心,上班期間在廚房工作的人可以一直看不見漁場負責人。
沈嶺竹是哥哥,自然也看出來沈圖南並不喜歡裴允,不輕不重的反駁了他的提議,“前台這邊還有我呢。”
“再說了,守著漁場也會麵對來租借釣魚用具的客人。”
“笑這個事情嘛,練一練就好了。”
沈嶺竹對著千河一挑眉,“小河,笑一個。”
眾目睽睽之下,千河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似笑非笑,比不笑還趕客。
沈嶺竹的手撫上他的臉,拇指在唇角打著圈的揉摸,他靠近千河目光溫柔的看著他,聲音低沉:“再試一次。”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白淨漂亮的少年紅著耳根,抿著唇乖乖的笑了笑。
我們真的是來上班不是來發光照明的嗎?
我應該在湖裏,而不是在這裏,噢,不對,這裏就是湖裏。
還有這樣的笑招來的真的是客人而不是狂熱追求者嗎?
......
此時閑來無事查看情況的玩家,沒有如願聽到恐懼的心聲,而是聽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內心想法。
這都什麽跟什麽,玩家擰著眉,暗自撥快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