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裙女人死前都要拉一個墊背的行為起了一個極其不好的頭。
接受了象牙改造的人有好幾個都對其他人發起了襲擊, 他們身上的火焰傷不了其他人,但是他們自己的技能卻可以。
“你們在做什麽啊?”渾身疼得發抖,身上火焰漸大的女人哭著阻止, “就算你們拉上他們, 我們還是會死啊,都無濟於事啊這樣。”
“而且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不會騎自行車的穿著馬甲的男人崩潰的罵道:“他們無辜, 我就不無辜嗎?”
“我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我隻是不會騎自行車而已啊,我他媽隻是不會騎一個他媽的自行車而已。”
他的技能是一個飛蟲, 有拳頭那麽大,嘴巴極尖,十秒就能從嘴裏吐出一口綠色的粘液, 有著強烈的腐蝕性。
“我們做錯了什麽?要接受象牙我們接受了, 我們忍受了這麽大的痛苦和折磨,最後要死的卻是我們?”
另一個接受了象牙改造的人也滿臉怨恨的說道:“要死,就大家一起死了好了,憑什麽他們什麽痛苦都沒遭受,卻活到了最後。”
“我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
馬甲男扭頭對其他幾個仍然沒動的象牙人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麽?你們真的甘心嗎?”
最開始勸阻的女人喃喃道:“可是, 讓我們遭受這一切的不是他們啊。”
如果真的不甘心的話, 不應該一起拉著象白牙去死嗎?
她慢慢偏過頭, 看向浮在一旁的空中像是看好戲一樣看得津津有味的象白牙, 她怎麽會不甘心呢, 她真的好恨啊。
女人的手不自覺的伸到了後脖子上,指甲變得鋒利無比, 隻是輕輕劃過後頸脖, 那裏的皮膚就被劃出一道血痕。
她的技能對自己的損害很大, 所以女人平時很少使用。
象白牙的視線落在了女人身上,本就看著它的女人猝不及防的和它來了一個對視。
這一眼也讓女人驚喜,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放在了哪裏,可放在後頸脖上的手隻微微蜷縮了一秒。
下一刻,血液飛濺。
女人的手硬生生插入了自己的後頸脖裏麵,有什麽東西被她一寸寸的拔了出來。
染血的骨劍出現在女人手上,她猛地站起身,腳尖在自行車上猛地一蹬,整個人憑借著這股力好似離弦的箭一般飛出。
瘦小的身軀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渾身燃著火焰掄著一把跟她身體差不多長的染血的雙手劍,悍然無畏的朝著象白牙砍去。
“去死!”
雙手劍像脫離了樹幹的樹葉,在重力的作用下打著圈落進了岩漿當中。
女人大口大口的湧著血,身體極速的下墜,她沒有閉眼,眼神裏卻像是慢慢浮現出了笑意。
她的眼前,一張跟她有幾分相似的婦女的臉出現,那張臉上帶著笑,溫柔的在跟女人說著什麽。
媽媽...
我來陪你了...
女人無聲無息的落進了岩漿之中,一個活人的死亡,沒能讓翻滾沸騰的岩漿停留一秒。
突然的變故讓自行車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這時候他們卻聽見了象白牙幸災樂禍的聲音。
“叮咚,大象的自行車天平傾斜,含有殺意的大象:四頭,中立或無惡意的大象:兩頭。”
“大象的自行車傾斜,自行車翻車倒計時:三、二、一。”
在象白牙念出一之後,自行車頓時將所有人都甩了出去,他們本就騎在一輛大的自行車上麵,被甩出去時,所有人都努力的想要去勾那根繩索。
千河在象白牙說一的同時,整個人就變成了白色的漂亮貓崽,身體輕盈的踩在了繩子上麵。
而沈嶺竹則被惡鬼托舉在肩膀上,在托起沈嶺竹的同時,惡鬼還不忘伸出大手遞在貓崽身前。
電光火石的時刻,大部分的人都及時的反應了過來抓住了繩子,能不接受象牙改造的或多或少都是對自己的技能有信心的人,他們能騎過來,就能在翻車的時候及時作出反應。
慘叫的,隻有接受了象牙改造的人。
但他們並沒有落在岩漿當中,一張蜘蛛網一樣的東西接住了他們,他們就被網黏住,下麵不遠處就是翻滾不休的岩漿。
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烤肉機,下麵的岩漿是炭火,蜘蛛網是烤肉的網盤。
而在蜘蛛網上拚命掙紮痛苦哀嚎的,是“烤肉。”
掛在繩索上的人隻看了一眼就根本不敢再看,一方麵,雖然裏麵有些人拖著其他人下水的行為可惡,可是一方麵,此刻那些人真的像是在經曆一場人間煉獄。
厭惡也許有一點,但在此時也化為了同情,或者說是物傷其類的感歎。
下麵的人被高溫的岩漿以及自身的火焰炙烤著,幾十米之上的高空繩索之上幸存的人開始往回走。
陰森恐怖的惡鬼一個肩頭上站著長相俊美身形高大的男人,它的頭上,頂著一隻白色的漂亮小貓。
畫麵詭異又溫馨,恐懼和柔軟的結合。
惡鬼一步一步走在繩索之上,它的身後是苦哈哈的抱著繩索努力的湧樹懶抱樹的姿勢爬著的一串人。
出乎沈嶺竹意料之外的,繩索之上沒有再冒出火焰,竟然就直接讓他們到達了原本的起始高台。
象白牙也出現在了高台之上,它眼神一動,幾具屍體就一同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那些屍體都有一個共同點,原本鑲嵌在他們手臂之中的木頭變長,將他們整個人都串起了。
而那些木頭吸滿了他們的鮮血,隱隱有些紅色在其上。
“我的紅柳木烤串終於好了,”象白牙樂滋滋的說道:“烤的還不錯,火候正好。”
所有人心中惡寒,人類用紅柳木串羊肉烤的時候,誰也想不到,有一天會用自己的血染成一根紅柳木,而自己會成為被串在上麵的烤串。
“今天的訓練結束了,你們跟我來吧。”象白牙不知又將那些屍體收進了哪裏,幾具屍體如曇花一現隻出現在他們麵前一瞬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持續不散的烤肉的味道,興許還會懷疑自己所見的會不會是一場夢。
沉默的跟著象白牙下了高台一路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此時還活著的人,隻有九個了。
進入千金笑動物表演樂園的三十六個人,短短兩天過去,僅僅隻剩下九個。
沈嶺竹將惡鬼收起來,惡鬼頭頂上的小貓崽驚慌的喵了一聲。
它的身體迅速下墜,小貓咪嚇得喵喵叫,幾乎要炸毛,然後它就被一雙大手接住了。
沈嶺竹安撫似的揉了揉它的頭,聲音帶著笑意:“嚇到了?”
“喵~”貓崽惱羞成怒的拍了他一爪子,伸出去的毛爪子卻收不回來了。
被惡劣的男人捏在手中,先是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摸了摸柔軟粉嫩的肉墊子,又兩指握著捏了捏肉墊。
看著其中尖銳的倒鉤伸出又縮回去。
沈嶺竹輕笑一聲,在貓崽生氣之前低頭親了親它的肉墊,“乖。”
懷裏原本有些氣鼓鼓的貓崽瞪大了溜圓的眼睛,小貓腦袋裏麵在炸煙花,好在毛毛很厚,漂亮可愛的貓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沈嶺竹又笑了笑,滿意的摸著貓貓頭,心想:自己曾經就很想捏捏這隻貓崽子的肉墊,手感果然如他預想的一般好。
他跟著隊伍往回走,走著走著,沈嶺竹腳步停住了。
隻是微微的一下停頓,誰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沈嶺竹的心裏卻翻起了巨大的風浪,曾經?他剛剛一瞬間腦子裏麵的想法是曾經。
哪裏來的曾經,在他眼中,千河一直以來都是人,他怎麽可能曾經有過捏捏千河肉墊的想法。
他的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沒有展露出一絲一毫,在懷裏的貓貓崽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向他時,甚至還能給小貓崽一個跟平常不差毫厘的淺淡的笑。
走到了關著他們的房間門口,象白牙停住了,“你們幾個先進去,”
它看向沈嶺竹和他懷裏的貓崽,以及衡鵬宇,象白牙猶豫了一會,還是對王年年說道:“你也來,你們四個,今天還有一場加練。”
王年年頓時哭喪著一張臉,“啊?還要加練?不去行不行啊。”
象白牙古怪的笑起來:“當然不行,這場加練可是至關重要。”
在玩家來往的走廊上說話,能很明顯的感受到無數雙眼睛的注視,帶著食欲的充滿惡意的眼神,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年年根本不敢多說什麽。
她哭喪著一張臉,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運氣好差,嘴裏不停的嘟嘟囔囔的說著:“糟了糟了,我的好運是不是要到頭了。”
被點到的四個人隻能站在門口,看著象白牙將一個一個的人關進籠子當中。
房間門被關上,象白牙轉身看向四個人,“跟我來吧。”
它將四個人又原路往回帶,站在門口卻沒有推門而是說道:“裏麵已經有馴獸師在等你們了。”
“這一場加練之後,你們將有幸參加明天的千金笑動物表演樂園的表演。”
象白牙又笑,笑容期待又古怪:“當然,其他NPC也會參加。”
說完這話,它轉身就走,似乎根本不怕幾個人跑掉。
看著麵前的大門,和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玩家,沈嶺竹抬手推開了房門。
裏麵出現了四隻猴子,比起普通的同品種的猴子要大一些,跟沈嶺竹他們人類比起來,卻身形差不多。
“這個訓練...”王年年氣喘籲籲的倒在地上,狼狽的直流汗,“這個訓練是我的體育老師魂穿成它的吧。”
他們在這裏麵訓練了幾個小時,來來回回的跑步,對打,仰臥起坐,輪番走了個遍。
而此時,關著籠子的房間裏麵,有人已經按捺不住的問了:“喂,王強,時間差不多了吧。”
“天應該黑透了,外麵應該沒有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