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才又豈會拿自己的武者職業開玩笑,一是給工匠械全體武者一個交代,二是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幾十年了,也該有個結果了。

塵歸塵、土歸土,黃粱一夢,別苦了自己。

大限將至,若不拚一把,恐怕死了也未必瞑目啊。

一月後。

白才臉色發白,嘴唇發紫,頂著兩個黑黑的眼袋,癱坐在台上。

“你看見師叔祖沒?肯定是失敗了。”

“這還用想,師叔祖,除了身份高職位,什麽能比得過我們?要不是尊敬他,誰願意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被拿去熔爐?”

“哎喲,你可別說了,上個月我就煉了三十六把,其中三十五把被師叔祖熔爐了。”

“天天倒騰那些寵物有什麽用啊?天天遊手好閑,糟蹋東西。”

瀾舵都替白老捏了一把汗,就他這個距離都能聽見最後排的聲音,那白老恐怕聽了許多年。

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這是最難得的。

“今日,讓大家見證我與白老的巔峰之作,白老有些不太舒服,就由我替大家介紹。”

聽到是一個外來的小子介紹,多年積攢的火氣迸發出來,好似指桑罵槐一般。

“你算什麽東西,替師叔祖介紹?你夠格嗎?你懂煉製脈術法器、脈衝武器嗎?”

周圍一陣附和。

“就是,讓師叔祖來。”

“二十多歲的年紀,臉都不要了,也不分分場合。”

“好啊,你說也行,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就拿你的人頭,祭奠我被熔爐的幾百把上好的法器!”

尋常也就是給師叔祖些麵子,這次換成旁人,大家自然不樂意。

瀾舵確實不懂煉製脈術法器、脈衝武器,但是一個月以來,對這種脈術機械獸,確實相當熟悉,甚至每個零件都很熟悉。

要說外行,絕對不是瀾舵。

就連武主蘇永劍也站起了身來,衝著一旁已經無力說話的白才道,“師叔,要不還是您來吧?”

白才強撐著手,想要站起來,但是使了半天的勁,也未能直起身來。

蘇永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師父,這就不能徒兒了,這老頭自己把自己累著了,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可別在下麵怪罪我啊。

畢竟徒兒,已經伺候他這麽多年了,也該給整個工匠界一個交代了。

不然用不了多少年,工匠械恐怕名存實亡了。

“既然師叔無心,講解,我們就此解散。另外師叔抱恙,工匠械獸甲堂就此關閉!”

就在他們談話的期間,瀾舵已經坐在了龐然大物之上。

他將幕布掀開,一棟樓大的烏龜出現在眾人麵前。

不少人,又氣又好笑。

“我說小夥子,你要不還是介紹下,這巨大的王八有何用吧?”

不少人也跟著起哄。

“是啊,來都來了,見識見識你所打造的脈術獸如何,你可別拖師叔祖的後腿啊。”

哈哈哈哈

一陣哄笑,在下麵響起。

“玄武,成長性脈術獸,可自由改變體型,結構形態。初始戰力,玄泉境。”

哈哈哈哈

“他說什麽?玄泉境?怕不是已經羊癲瘋了。”

“年輕人,真什麽都敢說。一個脈術獸,居然還有境界。”

轟轟~

伴隨著地麵顫動,玄武開始移動,一腳落下,地麵碎裂,大地顫抖。

“我去,還真能動!不過也隻是如此了,全靠蠻力,能有什麽殺傷力。”

隨著瀾舵將自身的脈衝灌入玄武體內。

玄武頃刻間發生變化,成千上百塊零件正在向內坍塌,縮小成一輛幾米的裝甲車。

場麵一片寂靜。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巨大的王八,變成了一輛車。

整個工匠械都沒有這樣的手藝,簡直巧奪天工。

有人試探性地問道,“可還有別的功能?”

瀾舵輕笑一聲,聲音震耳欲聾,蓋過每一個人,“當然!”

他進入到玄武體內,將玄武又變形成坦克。

朗聲道,“可有誰敢上來試試威力?就你吧。”

瀾舵指著剛才對他一番嘲諷之人。

佘碧波自然也是要麵子的,被別人邀戰了,豈有不上之理。

他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這鐵王八能抗住玄域境幾拳。

“小子,既然誠心誠意的邀請,那我豈有拒絕之理?你先出招吧,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一個神闕境。”

“你確定?”

“當然!”

瀾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驅動著玄武,將坦克的炮頭對準佘碧波。

轟!

巨響,響徹整個工匠械,佘碧波被白色的光柱淹沒,隻有一個人影身處白光之中。

光盡,所有人定眼一看,佘碧波全身成了黑炭,頭發像被觸電一般,口裏也吐出幾口黑霧。

咳咳~

他咳咳幾聲,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咕咚~

好幾人看到如此場景都咽了咽口水,要是剛才上天的玄泉境,恐怕現在早已經找閻王爺喝茶了。

蘇永劍看到如此之物,也是非常幸喜。

此物要是在工匠械發揚光大,那簡直...

他想到這,走到坦克麵前,敲了敲裏麵,說道,“小友,你可以出來了。”

瀾舵出來後,他招了招手,周圍一群人想要將玄武抬走。

蘇永劍笑道,“辛苦小友演示了,小友稍後歇息,我將此物儲存好,便來答謝。”

瀾舵臉色一變,淡淡道,“這是我合法購買,且我與白老打造,與你何幹?”

蘇永劍臉色也變得難看,他沒想到這麽貴重之物居然已經售賣給別人了。

“小友,既然是師叔之物,自當屬於我們工匠械。至於小友打的下手,我們答謝便是。”

瀾舵淡淡道,“那也應當送入白老的獸甲堂才對。”

“師叔身體抱恙,由我做主。”

“那你當如何處理?”

蘇永劍走到白才麵前,查看他的經脈。

經脈混亂,脈衝正在消容,將死之兆。

哈哈哈哈

天助我也,這老家夥終於死了。

他狂妄道,"你算什麽東西,敢對我指手畫腳???白老消耗工匠械這麽多年的資源,如今臨終,也算是補償我們。"

他再三看過白才,確定沒有活的可能,笑道,“這老東西仗著自己有點實力,就霍霍我們整個工匠械,不僅是我,大家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蘇果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在他麵前演戲了,要不是他能讓我們提升境界,誰會留著他。你居然指望他給你主持公道。”

她衝瀾舵邪魅一笑又道,“我告訴你,我們就是公道。對嗎?!!”

底下的一陣附和,隻有少數幾人不知所措。

瀾舵白眼撇了她一眼,瞬身到白才的跟前,喂了幾粒藥丸。

白才的臉色瞬間變得好看,他冷聲道,“蘇永劍,你說什麽?”

一股巨大的威壓壓得蘇永劍、蘇果喘不過氣。

要不是這些年,白才對工匠械滅有什麽貢獻,又豈會讓蘇永劍做武主。

蘇永劍也是看在白才強橫的實力,才百般忍讓。